![李云龙亮剑北宋](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80/53056480/b_53056480.jpg)
第55章 二郎日月刀
局势变化于顷刻之间,阿里奇嘴巴大张,生生呆在当场。
再看向李云龙时,已是满脸叹服。
他从军数年,又是在蓟州一带,如何不知耶律得重这一百多亲军的厉害?
这支军莫看人数不多,乃是精选南京道诸军中,武力出众的十夫长、百夫长凑聚而成,号为铁卫,说是亲军也可,说是百余名战将,也非过誉。
今日因是要追击阿里奇,铁卫怕拖累了速度,特地不曾披挂马甲,但饶是如此,仅仅凭这百余身穿重甲的锐士,也足以披靡当世。
耶律得重缘何见即鲁智深等人狂插猛入,如此凶狂,竟是毫不慌忙?
所依仗者便是这支铁卫也。
只是没人料到,李云龙不按常理出牌,一串手榴弹,炸得铁卫七窍生烟、横翻一片。
耶律得重也自唬得魂飞,颤栗之余,猛想起宝密圣亲兵们的哭诉:“……便见那厮一言不合,手中放出天雷,炸得我等纷纷落水……”
不由恶狠狠看向阿里奇,见他满目服膺望着李云龙,顿时认定了对方必是一伙。
气得暗自咬牙:俺道天大地大,这番狗缘何偏往这里跑?原来是有人接应!也对,也对,那番狗叫小雷神,方才这厮自称雷震子,明显是师徒二人,再不济也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
想到这一筹,心中忽然一凛,一道凉气自尾巴根生出来:
哎呀,不好也,这般说来,这伙人弄宝密圣,其实不过是放个钩子,真正目的,却是要钓了本王出来,以便加害?
他眼一瞪,来龙去脉,瞬间闭环——
俺道这番狗害了大将,怎么竟敢无事一般回营,原来他却是个鱼饵,要钓本王来追!
又想:怪不得搜出他房里那般奢华宝甲,却是他收了人家的定钱!可笑这厮还狡辩乃是皮甲换的,莫非宋人发了疯,有钱花不了,用那般宝甲换十余套臭皮甲?
不由咬牙切齿,愤恨之余,更是生出浓浓的惧怕——
这些人布这般大局要害本王,本王何时得罪了他们?啊呀,看来他们背后,定然还有人主使此事,该死了,到底竟是什么人,要害本王而后快?
这个耶律得重身为御弟,理论上也是有可能做皇帝的人,政治敏感性乃是与生俱来。
只一瞬间,已然生出了几百个念头,唬得出了几身冷汗。
上至他亲哥大辽皇帝,下至曾闹过不合的文武大臣,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盘算别人害他的缘由……
然而下一瞬间,这些念头忽的尽数抹去,只留得两个字盘桓脑海:快跑!
却是武松虎一般扑来,有些铁卫挣扎起身要拦,被他要么顺手一刀砍翻,或是一腿踢得飞出老远,似一道狼烟般直蹿过来,虎目狰狞,直勾勾盯住耶律得重。
耶律得重只觉对方眼里仿佛生出刀子,远远便刺得自家心肝也颤,果断拉转马头,连儿子都不招呼,打马便往回走。
武松见目标要逃,不由大怒,高喝道:“相好的,还不曾亲热亲热,你待何处去?”
说话间越过了那些铁卫,抡开两条长腿,径直便追奔马!
这一下连李云龙都唬住了,低声骂道:“啊呀,这个武二,他两条腿如何能追上人家胯下名驹?”
正要唤回武松,却见武松两腿捣蒜一般,竟是丝毫不慢于奔马!
阿里奇也看得呆了,喃喃道:“不愧是‘雷震子’,身边尽都是奇人异士!”
耶律得重也察觉到武松追来,扭头一看,肝胆皆裂,顾不得心痛宝马,猛打马鞭,那马痛嘶一声,速度果然又快一筹。
再看武松,已是快无可快,二人间距离,眼见得渐渐拉开。
阿里奇不住叹息:“毕竟人力有时而穷,不过身为武夫,能把堂堂御弟大王追得这般狼狈,也是足傲平生了。”
李云龙也点点头,提一口丹田气,正待唤得武松回头,忽然眼球瞪起,身旁阿里奇也没了声音,张嘴瞪眼,不可思议望着武松。
却是武松奔跑之间,单手持了朴刀刀柄,横举起在耳后,大吼一声,借着冲击之势,扭腰振臂,将朴刀掷出。
李云龙、阿里奇眼睁睁望着那刀出手,便似仙人法宝一般,化为一道冷冽而璀璨的光茫,又似突然有了灵性,化为一条飞龙,狂啸向前飞去。
这一战、这一刀,其之奢遮,有诗为证!
诗曰——
欢呼撞阵气吞天,重见汉儿震九边。
雷动千军惊日月,刀出一啸贯幽燕。
名王命断西风落,好汉名扬北斗悬。
堪叹今生未打虎,先诛龙种踏云巅!
那光芒只是一闪,便见御弟大王猛然一挺腰背,手上下意识发力,勒得胯下宝马陡然人立,把主人颠下马背,仰面朝天,胸前金甲碎裂,吐出一道明晃晃刀刃。
李云龙只觉满腔血沸,在他看来,武二郎这一刀,之出奇,之猛烈,简直比当初神炮手柱子干翻鬼子指挥部、炸死坂田大佐的惊天一炮,还要让人过瘾!
忍不住大吼道:“好个武松,好个武二郎,真正虎将,真不愧叫个二郎神的绰号!他娘的,武松老弟,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一时间激情难抑,提起长枪便发泄起来,唰唰唰唰唰,把地下浑浑噩噩的铁卫亲兵扎死了好多。
武松听见李云龙满口夸他,回头灿烂一笑,忠厚无比,正要回身,李云龙把枪一指:“傻兄弟,去夺了那大王的马啊!那可是宝马!”
武松把脑袋一拍,复又奔向耶律得重,见他睁着双眼,口中喃喃不知说些甚么,一股一股血涌出口角,竟是还未死透。
武松也不理会,先牵住了那匹五明赤焰马,再看耶律得重,头顶芙蓉如意缕金冠,已是跌得瘪了,身上兽面锁子黄金甲,前后刺穿,血淋淋脏兮兮不好看了,只有腰间碧玉嵌金七宝带,以及悬在腰间的宝刀,看着倒还不错。
武松掷出那朴刀,穿透了耶律得重,往后一跌,折断了刀杆,已是用不得了。
索性便掣出他的宝刀,不料拔出一看,竟是一套双刀,一般黄金刀背、冰雪刀锋,及刀柄处,分刻日月纹理,乃是日月双刀,不由大喜,索性连腰带借了,系在自家虎腰上。
双刀也不入鞘,只笑道:“你既未死,且借头颅让我试刀!”
轻轻一刀,割下御弟大王这颗头,另一口刀戳入腔子里,翻身上了那匹宝马。
一挟马腹,再冲辽阵,厉声喝道:“某乃‘二郎神’武松,斩杀辽国上将在此,不怕死的,都来报仇!”
他高举左刀挑着那头,右手宝刀乱剁辽兵,辽兵们远近见了,士气一落千丈,有那心活的,调转马头就逃,却是晓得回去必遭牵连,各自落草为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