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惊魂之魅影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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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郊外寻踪险

司机松了一口气,好像自己逃过了一劫似的,陆芸望着即将驶回的出租车,带着恋意,不想舍去。

车终于还是走了,无限的寂寞更加的沉重,无形的力量压在了陆芸的身上。唯一可以依恋的东西终还是离去了。

陆芸怅然若失,像是失去了一个伙伴似的,身边少了一种温暖的力量,在那个男人带着她兜圈子的时候,她曾经这样设想过,如果那个男人企图对自己产生什么,自己一定是要向那个司机求救。

出租车行驶在返城的道路上,也许他的角色已经没有了,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可是,那个司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冷血无情的人,尽管他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安,他没有胆子留在那里,更没有胆量去细问陆芸,出了什么困境,司机的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离不开危险。所以当他把车子开回城区的时候,他报案了!

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110,他将自己的怀疑向110说了,110并没有理会他,110只当是一般打骚扰电话的人,打到后来110见是他的电话也没有再接通了。司机急得只好将车子直接开往了刑警大队,司机刚一进大楼,就被两个值班的警察拦了下来,让他出示自己可以进出的出入证及介绍信,司机什么也没有,只好站在外面,无可奈何。

“妈的,我是怎么了,神经过敏了?我跑什么刑警大队来了,我又不是来报案的人……”司机在外徘徊着,嘀咕着。

一辆越野车的车灯,强劲地打了过来,扫在司机的脸上,司机侧了一下,用手横在眉间定眼看了看,发现从车上下来了两个民警,两个民警神情慌张地走着,从司机的身边经过。司机一直观察着他们,又在犹豫着,想着,要不要上前给他们说?

眼看,两个民警就要进入大楼,要是自己再不上前说出来,也许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在犹豫中,两个民警真的就步入了大楼,司机又懊悔了起来:“今晚我是怎么了?”自言着。司机摇着头,打算再去做几趟生意,就当今晚自己多疑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嗨,白来一趟。”司机还在抱怨着。

司机取了车钥匙准备打开车门,就此离开这个不可接近的公安局。司机在开车门的时候还在嘀咕着:“公安局除了对犯罪的人热心,好像别的没什么好热心的,我还是回去做我的小老百姓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谁说公安局只对犯罪的人热心了?”一个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让司机也听见了。司机听了这句话,回头细看说话人是谁。司机看见了说话的人是个身高长有1.70米左右的青年警察,司机看了看他的肩上,他的肩章只有一杠三星,看来他的警衔级别并不高,也不是一个管事的人。

“管他的,有个人来理我便不错了。”司机只能这样想。

“大哥,请问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要举报吗?或者需要我们的什么有帮助了。”崔宏渐平和地说。

“你们,你们的人怎么就不让人反映情况了?那两个人刚刚还不让我进去了。”司机指着门口的两位值班警察说。

“大哥,对不起,他们只是负责把住门口那一关,可能大叔你没有进入大厅的准入证。”崔宏渐耐心解释着。

“你们警察局就是不能让普通人进去吗?连来报案的人也不让进去吗?还谈什么维护社会治安了?”司机情绪已激动起来。

崔宏渐耐心的等着司机说完全部的话,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发现司机确实不再说另一句话的时候,才说:“大哥,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进去,如果你是来报案的,在左边的一间房子里有专门的接待室,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那里直接反映的,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尽量地帮助你的。”

司机朝崔宏渐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屋子里亮着白光,两个值夜的工作人员在办公桌上翻阅着报纸,等候着来访的人员。

司机觉得自己发错了火,不好意思地向崔宏渐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来得急,并没有发现那边还有一间受访室。”

崔宏渐连连摆手说:“没什么,看大哥着急的样子好像你真的发现了什么事?哥们你想反映什么样的情况了?要不大哥我们进屋里说。”

司机推脱说:“我也不是真的发现了有什么事情可能发生,我看那个人不是好东西。”

“什么人?”崔宏渐警觉起来。

“宏渐,走啊,你又跑出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把目标跟掉了,快上来吧,还不知道陆芸会怎么样了。”陈飞在门口的梯阶上急躁地喊着。

“等一会儿吧,等这位大哥给我说了我再上来。”

“好吧,我先上了。”陈飞说着又折身向里面走去。

崔宏渐又转过身向司机解释:“对不起刚才那位同志是我们的大队长,他有点急事先上去了。你还发觉了什么,跟我说吧,过会儿我向我们的队长传达。”

“真的!那位同志竟然是你们的队长,这么年轻啊,还看不出来呀!我一定要将我所看到的详细的给你们说说,虽然那一切只是我的怀疑。”

“说吧,有些事情在发生之前的确是有些古怪的,大哥请说出你所感到的古怪吧!”崔宏渐说。

“恩,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拉了两个客人,男的喝的没有多醉,女的喝得可醉了,他们让我在市区里转了三圈,然后才把他们拉到郊区。在一条荒寂的玉米地带上,那个男的就让那个女的下车了,女的开始并不愿意,还推推拉拉的,就是不想下车,我看那个女的神色里布满着惊慌,可怕,无助!从一开始我就以为他们两个应该是恋人关系,可能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也说不定,反正那个女的是喝了不少的酒,醉得厉害,中间还吐了,连我的车门上还挂着不少的呕吐物了,待会儿我要去洗我的车子了。不然我的车子可怎么接客人了?”司机一口气说完刚刚发生的简单的经过。情况慌急中,司机说得并不完全,连自己心中的猜疑还没有来得及说明。

崔宏渐认真地听着,听着司机描绘的画片想着那个女的确实有着一定的危险性,但自己又不好确定起来,恋人之间找个无人的地方,吵架,大吵大闹又不是没有的事件,自己就曾出过几次这样的警。崔宏渐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陆芸,毕竟陆芸刚刚去完成一件任务的时候跟着一个男人走了,也许……这只是崔宏渐的主观联想。

“大哥,你看清了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女的长什么样吗?他们的大约年纪是多大?”崔宏渐简单地询问。

“那两个人年纪相差不远,不过男的要大一点,他穿着西装,人显起来更成熟一点,应该是职场中人,我阅人无数,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

“恩,不认识他当然知道的并不确切了。大哥,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崔宏渐更加关心的是那个女的,这关系到那个女的是不是失去联系的陆芸。

“那女的好像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化着淡妆,像一个从乡下刚入场没多久的乡花,反正这妹子是极漂亮的。”

“白色衬衫,不是浅绿色的衣服吗?”我只看见她穿了一件,别的没有穿着吗?

“不过她有一个手提包,鼓鼓的,也许那里面放着她的别的衣服吧。”司机在回忆中猜测。

“她很漂亮,那你记住了她有着什么特征明显的记号吗?或者她的脸型长什么样,什么样的发型?”崔宏渐问。

“天很黑,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她的脸部轮廓。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这样一个好姑娘为什么会去那样的地方,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司机谈着这个女孩心里也惋惜一下,感觉到又一个好女孩又要被浮华的都市给染上色彩。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一家酒吧!”司机说。

“是天上人间酒吧吗?”崔宏渐说。

“是的!”

“那个女的头发不长,没有染黑,没有束起,头发全垂了下来披在肩上。”

“是的,你怎么知道。”司机感到了一个警察的厉害。脸色里满是佩服的表情。

“走,现在就走,带我去,去他们下车的地方。”

“什么?难道你现在就去救她,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她们早就跑了吧。”司机说。

“我知道!”崔宏渐说。

“你一个人去吗?”司机问!

“不,我们要四五辆警车出警。”崔宏渐说。

“你们别这么认真吧,我……我只是有点怀疑?”

“任何对于案子的线索是否真实,我们都会认真对待。”崔宏渐说。

“看来我误会你们了,你上我的车还是?”司机说。

崔宏渐急忙地向受访室的同志说了几句话,不到一分钟停在门外的警车全亮了起来,二十几个警察全部武装起来。陈飞队长也奔了下来直接问崔宏渐:“你叫我们出警,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线索我没有发现,只是这位司机向我们反映了一条可疑的线索,我觉得他说的那个女孩子,可能就是我们的陆芸,今天晚上我们刚刚失去联系的实习警员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去了郊外,我们现在必须去那里,我们必须保证我们同志的生命安全。”崔宏渐说。

“什么?还没发生什么案子了,陆芸是否陷入凶险,那也未必了,至于动我们这么多的资源吗?万一城里哪里真出了什么凶案时,我们又没有那么多的警力去的时候,我们吃得了兜着走吗?”

“我们首先要去的是去救她。”崔宏渐担忧起来。

“救她,一辆车就够了!”陈飞语气稍有冷硬。

“不,一定要四五辆,现在这几辆还少了!”崔宏渐坚持着。

“什么?少了!”

“是的!”崔宏渐再度坚持。

“为什么?”陈飞的情绪高涨起来。

“我们这半个月给了陆芸什么样的任务?”崔宏渐平静地问。

“去酒吧,装一个失落的女人,去那里喝酒,钓鱼!”

“对!我们就是让她去钓鱼的,现在我感觉到陆芸已经钓上鱼了,不然在她的控制下怎么会消失在我们的眼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条大鱼咬断了线,还是一条凶恶的大鱼。”崔宏渐看了看陈飞像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这么肯定那个司机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我们的同志陆芸吗?或者陆芸并不是去了那个地方,我们白去一次,不是更浪费我们的警力资源吗?让我们浩浩荡荡的亮着警灯出发,以你工作经验来看,这将会给市区内的老百姓造成怎样的慌乱?”

“只要我们把那帮分子抓住,我们的老百姓就不会慌乱了,即便是慌乱那也只是暂时的。此后,我们的城市还是流光溢彩!”崔宏渐目光移向已经黑尽的天空,半露的语言中,隐隐透出一种坚持努力的方向。

“什么时候,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么热心的。你从来不会听从队长的命令,你真的变了,什么时候,你的信心又回来了?你怎么不再沉默了?”陈飞看着今晚有些异常的崔宏渐将自己猜透不出的可能直接问当事者。

“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作为一个警察我只能保持沉默,还是像以前一样,队长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你不是以前的队长,你比他们更加的开明,更加的易于听从队友的建议,并且做出合适的判断,我相信你,我才会爆发!”崔宏渐情绪终于爆发了。

“好,现在就出发,我相信你的判断!”陈飞的心底突然也升起一股坚定的信念。

“出发……”陈飞对着对讲机下了命令,声音传到每一辆警车。

嗖……车子排起队,驶出警局!

崔宏渐坐在出租车上,不停地问着司机更多的问题。

司机时答时不答,他更加要注意的是自己的行驶安全。在警察的面前,他怎么敢把自己驾驶的坏习惯表露出来了?司机快速而谨慎把握着方向盘,向右边的马路驶去。后面四五辆警车跟在后面。

“她在哪里开始呕吐?”崔宏渐问。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呕吐,但是我开到了那个地方我会知道的,到时我指给你看!”司机说。

“好的!”

车内沉寂起来,只有汽车引擎的发动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车轮一圈一圈的滚动着,计价器也在翻动着。

“怎么?还要收我的车费吗?”计价器的翻动终于让崔宏渐觉察到了什么?

“怎么敢了?”司机说。

“那你……”崔宏渐想要说计价器的问题,但司机很快就感到了崔宏渐想要问的问题,于是自己先解释起来。

“他们是在计费器打了248元的时候下的车,我这样把它开着,是等到计价器到了一定的金钱数目时,有助于判断出他们下车的地点!”司机解释地说。

“哦,是这样啊!”崔宏渐明白了司机的意思。

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大约车子又行驶了几公里,崔宏渐好像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你不是带着他们绕着城市兜了很大的圈子,这样的计价,还有用吗?”

司机好像也反应了过来说:“唉,你看,真是,这样计价真是没用的,白费力气。”司机叹息着。

“呵呵,也不是没用!”崔宏渐笑着说。

“这样做根本就是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成为错误的指标!”司机窘态地说。

“你只要想一想,从城区到城外的交界线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价格是多少,减去那个时候已经到价的数目,你就可以计算得出,到城外用了多少钱,而那点钱又能行驶多少公里。”崔宏渐说。

“你说得是了。对了,我记起来了,我刚才把车子开到这棵大树的时候,我特别的留意了一下,到这个地方的价钱已经到了188元了,那个时候,我心里一直嘀咕着他们什么时候下车,说真的,我没有一直开那么长的车子,我的手臂都酸痛起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递了一根烟我,我没有要,一边开车一边吸烟总归是不大方便的。”司机有些后悔。

“这不就是对了!下面还有60元的路程,还有二十几公里吧?”崔宏渐说。

司机笑呵呵地点着头说:“是的!”

“那你记得她是在什么地方开始呕吐的?”崔宏渐追问着。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吧!这里的路况不好行驶,我的精力全在路上了,也没有注意过时间,路段。这个,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司机又抱怨地说。

“没事,你能提供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崔宏渐说。

崔宏渐拔出了号码向陈飞队长呼叫!

“陈队,是我!请你发通告叫所有的人都留意一下这片路段的呕吐物!我要确定陆芸是不是真的来了这个地方。”

“好,我立即通告!”陈飞说。

“有动静再联系。”崔宏渐挂断了电话。

几十个手电筒一起向路旁照去,大家都把车速放慢了下来,寻找着陆芸的呕吐物。

手电筒缓慢地照了几公里,仍是没有结果。

崔宏渐的手机此时响了。是陈飞队长打过来的,崔宏渐知道陈飞队长想要说什么,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

“是宏渐吗?我觉得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该想一个更好的办法。”陈飞说。

“陈队,我也感觉到了,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可是新的想法我还没有想出来,也许这个时候只有靠这样的笨办法了。陈队,你放心,我们剩下的路不多了。”

“总还有几十里吧,我们这样的速度找下去,那不是到天亮了吗?到时我们会惊动周围的村民,要是犯罪分子隐于村庄,也是会被惊动的。”陈飞在电话另一边有点担忧地说。

“陈队,我知道,要不就让司机开快一点,一个小时25公里的速度行驶,再用一个小时就会到他们下车的地方了,到时我们就会在那个地方发现更多的线索!”崔宏渐说。

“好吧!”陈飞轻微点头显得有些勉强。

“队长,我突然想到了,烦请你再向我们的同志发一次通告,叫我们的同志留意一下那呕吐物的气味,我想那呕吐物的气味会非常的难闻,而且那气味也会随风传到很远的地方,只要我们留意一下,注意一下,我们就会更容易找到的。”崔宏渐建议性地说。

“这样的嗖主意亏你想得出来,早知道我们该带一条狗出来,用不着我们这么多人用鼻子去闻,我们几十只鼻子,也当不了一只狗的鼻子。”“陈飞队长,别这么说了。这也是目前唯一能行的最佳嗖主意!”崔宏渐肯定地说。

“好,看今天谁是最佳狗鼻子!”陈飞在电话另一头来了兴致。

陈飞队长挂掉了电话,通告随即也发到了每一辆车上,大家果然仔细地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尽管已经预想到了,那将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此时崔宏渐又看了看计价器,这个时候,司机已经将计价器从那颗树的地方重新打上,新的价位跳动在35元上,看来接下来的路程并不多了,崔宏渐更加仔细地看着车外的路程,此时,车已经上了碎石路上,车身又开始摇晃起来。

摇晃,几次摇晃都将崔宏渐从车窗前摇了下来。出租车长时间地行走,崔宏渐的胃也开始涌动,好像晚上吃的饭菜味道的气息还在嘴里重复着。

“等一下!”崔宏渐向司机请求。

司机将车开在一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司机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司机问。

“我已经感觉到了,陆芸呕吐的地方就在这一段!”崔宏渐说。

“为什么?”司机问。

后面的四辆警车看见前面的出租车停滞不前,也停了下来,陈飞队长下了车,向崔宏渐走来问:“崔宏渐,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崔宏渐重复着回答。

“那你?”

“我感觉到,陆芸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呕吐?”崔宏渐说。

“你靠什么来感觉了?”

“队长,你想这里的路况不平,加上又行了一段路,你的胃在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难受?”崔宏渐反问。

“恩!”陈飞也好像悟到了什么,并向后面发出一个手势,四辆车上的警察齐刷刷的全部跳下车,列成了一个队形。陈飞队长开始发出号令:“你们全部仔细的,慢慢的在这一段路上查找看,如果发现异常就向上报告。”

“是!”整齐的声音。

“行动!”

灯光又在这乡下道路上,横七竖八的照射着,所有的人弯着腰仔细地寻找着。崔宏渐也在寻找的队伍中。司机缓慢地开着车子,跟上前面搜寻大队的步子。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一米、两米、三米……

半个小时后依然还没有人上来报告异常情况,所有同志的情绪开始焦急起来,寻找的也不那么仔细了。只有一个人还在认真地搜寻着,是崔宏渐。他不能不时刻关心着陆芸的安危,陆芸是崔宏渐一手带出来的新警察,如果她出了问题,他的内心也不会好受起来。

更重要的是,陆芸是不是真的钓上大鱼去了,这个问题只有找到了她才会知道,目前只能,也不能放弃寻找。这只是一条唯一与陆芸有关的线索。

“什么味?”不少的警察开始嚷开了。

崔宏渐也闻到了这样的味道。

这个味道并不是呕吐物的味道,只是泥土的味道。崔宏渐将手电筒照了照脚下的路面,与碎石相间的是泥土,土已经由于打湿了的缘故,散发着它特有的充满尘灰的味道。崔宏渐用手电筒照了照,这一层面的路全是被浇湿了,好像是要故意冲走什么。崔宏渐的身后全是干燥的路面,从这个地段开始,向前面很长的一段路居然全是湿的。用手电筒照到的最远处也是湿的,崔宏渐立即叫一个同志上前探路,让探路的同志上前面看看,像这样打湿的地方有多长。

同时,陈飞队长也发现了路况的特殊,为了排除下偏东雨的可能性,陈飞队长也安排了七八个队员,向路况的两边查看,以确定是不是真的由于下雨的原因造成的。

情况在几分钟后返回了,七八个队员向两旁的道路走了很长的小路,发现路面全都被浇湿了,可以判断得出是由于下雨的客观因素造成的,崔宏渐初步可以判断得出在三十分钟之前,这个地方曾经降下过约十五毫升的雨量。

崔宏渐行到陈飞队长的车下说:“队长,唉,真是天公不美啊,一场急雨冲走了可能是陆芸留下的物证。唉!”

“好了,别叹气了,我们警察什么时候叹过气了?”陈飞队长说。

“陈队,我不相信这里下过雨!真的不相信!”崔宏渐固执地以为。

“可是,我们不能不相信眼前的情况,如果是人为的冲走路面,你说什么人可以做到?难道有人在这个地方打了炮,人工降雨?可是人工降雨多是使用在干旱的气候,现在我们这里前天刚刚落了雨,你说这可能吗?”陈飞队长说。

“不,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不像是下雨,即使他们做的多么的像样,也不像是真的属于自然界降下的雨,刚刚我去了路旁,我感觉到那边的雨量与马路上的雨量并不一致,所以可能是人为的。”崔宏渐说。

“人为的,你查出了人为所做出的痕迹吗?”陈飞质问。

崔宏渐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就对了,有时候由于风速的问题,雨随风走,造成一定的偏差那还是有的,再说路的两旁,都种植着农作物,农作物的枝叶挡去了一部分的雨水,那也是正常的。你的神经不要太过敏了吧。我们没时间开一个玩笑。”

“陈队!我真的有那样的感觉!”

“好了,别再谈你的感觉了,重要的是证据,拿出证据呀!”

“可是谁有能力下这一场不简单的雨了?”陈飞队长问崔宏渐。

“这里一定有一条很大很大的鱼,没有水这条鱼怎么可以活了?”崔宏渐说。

“你说什么?”陈飞队长不解地问崔宏渐。

“从他们企图伪造一场雨的意图可以看出,他们想要毁灭证据。同时我们可以从这场假雨中可以感知到,我们的对手来了,摆出了强悍的力量面对着我们。”崔宏渐说。

“可是,没有发炮做人工降雨,这场雨他们是怎么伪造了?”陈飞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大约是请龙王爷来吐的口水喽!”

“说正经的了,开什么玩笑!”陈飞板着脸孔说。

“他们怎么下的雨,当然是问他们!”

“叫你说正经的,偏不正经,他们的人能给我们怎么说吗?况且他们是谁,你我知道吗?”

“怎么下的雨,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里一定有一条很大的鱼,我们一定要好好捉住这条鱼,用来清蒸红烧,水煮,哇,那个味道一定好吃极了!”在紧迫的环境下,崔宏渐试图用这样的语言来缓解大家焦虑的心情。

“看你馋的样子,你去捉好了。”陈飞队长面显不悦。

“好啊,捕鱼那是需要工具的!我的工具不多,拿什么去捕,你给我枪,给我捕鱼的人?”崔宏渐直接暗示。

“看看……我,这个老实的渔民合适吗?”

“合适,合适……你是绝对专业捕鱼的,你愿意去捕鱼,荣幸啊!”崔宏渐倒显得客气。

“好了,好了!你说说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个地区的降雨出现异常的?”陈飞队长问。

“队长,你看”崔宏渐向马路的两旁指了指。

陈飞队长顺着崔宏渐指明的方向,走了过去,崔宏渐弯下腰,陈飞队长则蹲了下来。崔宏渐将手电筒打在玉米的根茎上。陈飞队长认真地看了看,以确定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又站了起来,不明地问:“崔宏渐,你发现了什么?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莫不是那下面藏着一具无名的尸体,又要找人挖出来?”

“陈队,哪里有那么多尸体啊!最近死了这么多人,而我们却一案未破,我们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别再想哪里还有什么死尸,我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我们城市里别再有什么死人了。尽快把这几起案子破了,好长长地吐口气啊!”崔宏渐说。

“你知道的,连我女友也莫名其妙地死了,最近我总是感觉到还会有事发生,也许还有……”

“陈队,这你这又怎么的了?又想她了?”崔宏渐的心也痛了一下。

“别说我了,说吧,你发现有什么异常,快说,时间并不多,我们还要追陆芸去,晚一分,她就多一分危险。”陈飞队长反倒急促起来。

“陈队,请你放心,我们的陆芸,在短时间里,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至于我感觉到异样的就是这玉米的茎根上,被渐上的稀泥很多,非常多,这样大面积的覆盖在玉米的茎根上,按正常的理论来说明这里应该下了很大的雨,由于公路两旁的积水向下流动,带去了大量的泥浆,附在玉米的茎根上,所以玉米的茎根上,产生了大量的泥浆附着。”

“现在我要给你的是百分之百的确证!”崔宏渐的语气中气十足。

“那是什么人制造的了?”

“陈队,他们用在这条马路上的水量比打湿在玉米枝叶表面上的水量用得还更多,因为呕吐物也不是简单的一场雨就可以冲刷的掉的。他们必须得用大量的水才可以冲刷掉,只要那一个地方的玉米茎根上,泥浆附着比较多,那个地方便是陆芸呕吐的原始地址。”崔宏渐详细地解释着。

“这个理由算是合理!那么你认为这个地方就是陆芸呕吐的原发地?”陈飞问。

“是的!”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在这五里之内的地面全被假雨浇湿了的?他们在掩盖着什么?仅仅是掩盖着陆芸来过这个地方吗?”陈飞问。

“目前的情况来说,还不能发现他们掩盖真相的意图!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会查出来的。”崔宏渐说。

“他们用什么来浇的?洒水车吗?可是又不是,如果是洒水车,起码还能从路上发现它那厚实的车轮印记。似乎真的就是从天上落下来的。”陈飞说。

“用什么工具能从天下洒东西下来?队长,你想啊,如果是飞机的话,那么现场肯定就不会有任何的痕迹了。”崔宏渐目光飘忽,他对自己有此惊人的想法暗自得意。

“飞机!你真会想象,说出你的理由,让我相信你的判断。”陈飞显然有点不信任。

“没问题!”崔宏渐好像已经准备好解释自己判断的理由。

崔宏渐又引着队长向农田里走了进去,不时掀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玉米叶,崔宏渐与陈飞走过玉米地的时候也发现了,有些玉米的枝叶只有那么半截,看样子好像是什么顽童故意折下的叶子,似乎陈飞队长已经感觉到,玉米叶子的折断也与刚刚下的雨有着莫名其妙的关系,崔宏渐一直在前面探着路,并没有解释,直到将整个玉米地都走过了,一直走到了江边,还是什么也没有解释。一路上陈飞不断地翻想着,断掉的叶子与刚刚发生的雨又有什么关系了?可是一直走到江边,陈飞还是没有想出任何合情的理由,他最多只能想到是顽童在白天玩耍的时候弄掉的。断叶也只是刚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毕竟,叶子断了的部分还比较新鲜。

直到离江边更近的时候,陈飞发现自己走到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江河,还是一个面积比较大的水库,崔宏渐再次用手电筒探了探水库的情况,陈飞顺着崔宏渐探照的地方,发觉水库的远处是黑幽幽的,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倒映在水面上,令人觉得有些可怕。陈飞很快就意识到那黑幽幽的东西可能是种在水库边上的大树什么的?崔宏渐一直将手电筒打在水库的岸边,好像有人就藏在岸边似的,照得很近,还没等陈飞缓过劲来,崔宏渐拿着手电筒,又向前走得更近了,直到走到水库的岸边,不能再向前移步的时候,便没有再向前走了,而是将手电筒一直照着岸边,仔细的探查着。

陈飞依然向着水面的远处望去,他觉得这水里可能真住着什么龙王爷似的。的确,这里住着龙王爷。

“对了!这就对了!”崔宏渐突然像破解了什么似的,显得异常的兴奋。陈飞立即将眼光收了,问:“崔宏渐说什么对了?又发现了什么?”

崔宏渐又把陈飞队长拉了下来,让队长蹲着,自己又拿着手电筒照着岸边。陈飞也发现了崔宏渐让他看岸边的意图。水库里的水居然向下降了大约一尺。一瞬之间水居然少了这么多,而且这地方刚刚才下了‘雨’,按说雨水总是向低处流,这水库正位于低处,这水库外的水终归要汇在一起的。就算不涨水,天上的降雨也会让水库里的水只会往上升,这可倒好,水不升,反而降了?这可真是奇妙。并且降水的速度一定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至少岸边的水位线是不会降下来,除非有人取走了,放走了,大量的水。

“那就一定是造假雨者从这里抽走了大量的水!”陈飞说。

“恩,这附近只有这个地方有大量的水源供他们制造这一场完美的假雨,连天气的情况他们事先也做了一个选择,选择在这样一个似下不下雨的阴云天气下实施着他们那不可得知的计划。”

“他们不惜花费这么大的精力,金钱,那么一定是瞒着更大的阴谋!他们可以动用飞机来帮助做假雨,他们的实力不可小看。”陈飞分析情况后慢慢地向崔宏渐说。

“是的!”,崔宏渐的心无比沉重。

一个干警从玉米丛里,撩着叶子向崔宏渐这边走来。

陈飞队长迎了过去,将手电筒替他照亮了附近的路。

“怎么样?”陈飞问刚刚过来的那个民警。

“队长,如你所料,这方圆十里之地,果然没有一个住户,在这个片区,种那么多粮食,却没有人居住,很是让人感到怪异。不过我们倒是查到了,向北行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家药厂,规模并不算大,在他们那家农药厂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在黑夜中,也发着金灿的光芒。”那个民警说。

陈飞队长想了想又问:“那是家什么农药厂?”

“灭灵农药厂!”

“还是家知名农药厂了,原来建在这儿了!”陈飞对此再度感到意外。

崔宏渐的内心此时由于人员行动的局促而变得更加的不安起来,在这现场已经停留了约十分钟,尽管大致能查出这场假雨是怎么来的,但人的生命却更加的重要,何况自己现在也无法感知陆芸的情况究竟怎么样?那个人究竟会把她带到哪里?在这马路的另一头,没有人烟?只有那层层山峰,也有那分不清土地上长的草深还是农作物更深,那些野外的地方要对一个人实行什么,那是绝对相当容易的,而且搜查起来却又是相当困难。

陈飞与民警的交谈中已经发现了崔宏渐的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很快就让陈飞也传染起来,深沉的夜,将所有的人包围,陈飞的眼前又浮现出关婷风的笑容,她还是那样的清纯而美丽,她清淡的影子在夜幕的上空像天使一样轻飘飘地走着,她那白色的纱巾缓缓的随着夜风飘动。

陈飞不敢一直盯着她,在他深层的意识里,他明白自己又产生了幻觉,他的婷风的的确确已经死了,陈飞虽然爱她想她。他知道他的婷风在看着自己。但最近的案子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无法对关婷风是否自杀还是他杀的案子上停留。这个城市的上空,早就聚满了恐怖的气息。

所以崔宏渐已经看透了陈飞的心,他知道失去一个心爱的人,那样的日子是何样的难熬,钻心的痛,时时都像针刺般痛苦。在办案中,他又将所有的痛苦埋藏在内心中。

陈飞又立即下了一道命令,让全队返车再次启动,向前继续探查,毕竟陆芸也是他们的同志,如果连自己的同志也保护不了,老百姓又怎么来信任他们了?至于这里下了一场假雨的纠纷已经明朗起来,也许他们真正想掩藏的是由那个人把陆芸带走的路线。他们如此挖空心思的伪装起来,倒是件很好的事情,至少他们对陆芸是相当重视的,也许她的生命一点危险也没有了?

这次崔宏渐与陈飞队长一同钻进了那辆出租车,陈飞队长与崔宏渐坐在一起,也许是为了安抚崔宏渐那焦躁的心,他们还可以就案件的情况再次讨论一下。事实上崔宏渐没有那样的不安,也没有那样的焦躁,他只是担心着。也许……崔宏渐根据目前路况上发生的情况,已经感知道陆芸现在做什么去了。崔宏渐并没有与陈飞说,因为他们之间说话分量最重的依然是靠证据。

突然……连陈飞怎么也猜想不透,崔宏渐要做些什么?他竟然说了一句惊人的建议!

“队长!我们回局吧!”陈飞一听,还疑心是别人说的,也许是那个司机说的。他还想再听听,或者回味那声调是属于谁的。很快,这个猜疑就已经被证明。

崔宏渐转过身,轻轻地推了陈飞一下,又说:“队长,我们回局吧!”陈飞从他的嘴唇间看清了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真切切的。

“为什么?”陈飞队长立即疑惑起来。

“陆芸是诱饵,让她去吧,现在才刚刚放下,线虽断但我们又能看到线头。”崔宏渐说。

“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对陆芸说接下来的情况该怎么处理。现在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也许她的手机已被那个带他去的男人没收了,我们现在无法联系上她了。这是已经断线了的诱饵。她的处境那将会是相当危险的!”陈飞队长极度担心。

“队长,我相信陆芸自己会处理好这样突发的情况。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与我们再次联系上的。我们回去吧,要是我们真的找到了她,也许他们会用陆芸做人质,谁知道后面的事情又会怎么发展了?如果这样去激怒他们,后果我想我们也无法预测,也许会更糟糕的。”崔宏渐说。

“这一次我信你,我这就下令回局,要是三天她没有消息,我会再次来这个地方的!我不能让我们的同志出现任何的意外!”陈飞口气沉着。

“这是自然的,而且我相信在三天之后,陆芸一定会和我们联系上的。”崔宏渐信心满满。

陈飞队长,并没有再做过多的分析,便已听从了崔宏渐的建议,虽然崔宏渐没有说出更多服人的理由,但陈飞从崔宏渐的语调里,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他判断的精确性,直到后来陈飞回忆的时候,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听从一个民警的并不太服人的建议,好像当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支配着他的精神,便糊里糊涂的听从了,并下了这样的命令,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这次的决策并没有任何的错误,而是险中求胜。

四五辆警车在倒转的时候,已拉起了警灯,呜呜地响亮着……好像故意要做给什么人看的,让他们知道警车已经走了,不再向他追来。

的确,那个男人带着陆芸并没有走太远,他们还在前五百米处的地方,找了一棵大树躲藏着,陆芸和那个男人一直待在那棵大树下躲雨。她曾在十八分钟前看见了一架飞机从玉米苗上低空飞行,飞机上撒出了相当多的水。当时她以为是某个承包了土地的人,在夜间用飞机喷农药。

陆芸一直待在那里,过了良久,也没有闻到农药的味道,直到那飞机几乎是从她的头上飞过的时候,才感觉到了,飞机喷出的是水。她还相当的担心着那飞机会不会突然失事,立马就坠落下来。直到水冰凉地撒在她的头上的时候,才感觉到了,飞机真的就只是洒水,除了在她周围将所有的农作物弄湿后,还在马路上来回飞行了三遍之多。所以在后来崔宏渐来查看的时候,的确发现了马路与土地上的降雨量并不相当,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那架飞机飞行时候的噪音也并不大,这就是为什么当陈飞与崔宏渐追上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一丝动静,其实飞机低空飞行的目的还有一个,是为了逃过雷达的追踪。但这样低空飞行免不了要破坏不少玉米的枝叶,这也是崔宏渐发现的一个疑点之一,并通过水库水位的降低,玉米枝叶的折断,与发现马路的湿度与土地里的湿度不一样,这三个疑点就已经将飞机联系上了。所以崔宏渐还是猜测到了是飞机做出的假雨。并且由这个事件已经显露出在后面的对手是相当强大的。

因此他向陈飞队长请示全部返回,崔宏渐并没有想过请求会相当顺利,其实他也想过了相当多的拖延之计,至少要让陆芸有足够多的时间,混入他们这样一个神秘组织的背后。崔宏渐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组织可能是制造了目前这几起血案的真正幕僚。虽然还并不清楚,这个幕僚想做什么?崔宏渐相信陆芸孤身深入,会取出有用的资料。对于案情的突破将会取得更大的进展。

彩色的警灯在乡间的马路上呼啸而过,夜很静,似乎像个没来由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发生,黑暗这东西,又涌了上来,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包围。警车很快就驶上了城市的大马路,街灯胡里花哨的闪着,依然繁华着,进进出出的都市男女,有醉着的,有笑着的,歪歪斜斜的在大路上高声吭歌。

的确,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或者即将发生,那也不属于今晚!

城市还在安详着。

陈飞感叹了一声,崔宏渐也感叹了一声,连警灯也感叹了一声!

陈飞叫出租车靠边停靠,简单的向司机交代几句,大意是让司机不要将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去了哪里,不能向周围的人提起,司机连连点头,答应要照做。陈飞队长给了司机200元,也向他要了发票。说是要报财务科,声明是办案经费,还让崔宏渐要作证。司机笑呵呵地扯了200元的发票给队长,示意自己不要车费。

“不,我们不能让老百姓自己掏钱做办案经费的!”陈飞说着一定要让司机收下那两百块钱,司机不好推辞,只好接了下来。

“对了,你以后开车可别喝酒,要是让交警发现了,现在我给你的200元立马就充罚款去吧!”说完,陈飞打开了车门与崔宏渐一起下了车。公安局里的那辆越野车也在陈飞的身前停了下来,司机在车上喊着:“陈队,上车吧!小崔你也上来吧。”陈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司机的喊叫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非要让崔宏渐先上去,自己才坐了上去。

车,急速地奔驰着……

困意再次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