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快了
“出什么事？”
“咱俩押的注，搞不好要全赔！”
两位教习这样的低语，自然逃不过如今薛裴的耳朵。
他倒是不意外，早听说考核的时候下注成风。
各地武馆教习在各种考核中徇私舞弊的情况，也不算罕见。
薛裴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些不过都是这个世界里武道修行一途最普通的绊脚石而已。
所以，武道修行一途，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天赋上佳。
一般人在这条道路上是很难走通的。
第二关的教习比徐教习要镇定一些，叫徐教习不要慌。
他让赵姓少年重新退回第一关的场地，让薛裴先试。
赵姓少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他呆呆的回到一开始的场地。
很快，他听见“嘭”的一声。
然后立刻有脚步凌乱、嘈杂低语的声音传来，却听不清具体什么内容。
再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至少他所在这一列考核通道，是没动静了。
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很久，教习们才重新回来，带着他完成了剩下的考核。
三项考核都顺利过关的赵姓少年久久不愿离去。
他拉着最后一关的教习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那位薛姓师兄通过还是没通过？
教习给他的回答是：
去得不久吧？
的确是因为出了点事。
出了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他们也只是等着，等到最后就得到一句让他们继续后面的考核。
所以，他们也基本上等于一概不知。
赵姓少年无奈，只能安静离开。
……
其实，在赵姓少年考核结束和教习打听内幕的时候，薛裴都已经出了武馆了。
考核是早上巳时开始，而现在，一个时辰都没有。
也就是午时未到，薛裴便已走出武馆大门。
刚走出大门的薛裴，眼中面板光幕便已亮起：
【时隔十余载，重新与柳氏姐妹相遇似是你命中之劫。但你在近期多次与其相处中，皆能不为所动秉持本心。】
逆袭阶段一：振奋精神，爱护己身，与柳氏保持距离。逆袭进度+0.2%！
逆袭进度：1.5%】
关上面板，薛裴想起刚才的情况，又开始产生对柳家长女柳若婵的好奇。
他出武馆之前，见到了柳令岑姐妹。
原来姐妹俩早早就已在武馆等着了。
见着她俩时，柳二在和东城武馆坐馆总教习下棋。
柳三在捣鼓总教习的功夫茶具，还被烫了手。
最后走之前，柳书苒追上来悄悄告诉他：又是大姐来信，要姐妹俩一起到武馆等着。
目的是为了关注薛裴的考核过程和结果，好详细去信告知大姐。
薛裴越发觉得，这柳家长姐怕不是有偷窥欲吧？
……
薛裴是第一个考完出来的。
守在武馆门口等消息的人很多，乌泱泱一大群，大部分是武馆弟子的家人。
看见薛裴第一个出来，下了注的人觉得结果已出，开始分钱……
人群中有认识薛裴的，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果然还是淘汰了，就又踮脚探头看武馆内的情况。
薛裴远远的就发现，霜儿也来了，躲在人群之后很不显眼。
霜儿朝他比划了下，意思是做了好吃的，等他一起回去。
薛裴正要朝霜儿挤过去，却被人拉住了。
他发现，是莫仲可他小姑，莫婉清。
莫婉清显然也是费了力气才挤过人群靠近他。
冬日之下，莫婉清已是额头渗汗，脸颊温红。
莫婉清比薛裴矮一些，她望着薛裴道：
“考核的每一关间隙，不是都要相隔至少半炷香的时间吗？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
薛裴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婉清拉着薛裴挤出人群，小声道：
“仲可托人从宁州主城买了‘三元回气丹’让我带给你，可以帮你稳住气血，避免气血消耗……
可是，你就结束了？”
薛裴心想，这莫仲可这小子，还挺会来事。
他如实告诉莫婉清：“结束了呀。”
“好吧……”莫婉清满脸失望，“那，你是知道结果了吗？”
“不知道啊。他们什么也没说，结果不是一向都要几日后才知道么？”
薛裴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没错了……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去告诉仲可一声。”
莫婉清刚走几步，又回来将那一小瓶三元回气丹塞到薛裴手里，然后才转身离去。
……
考试之后，人总是会变得很轻松。
薛裴和霜儿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会踢踢路边的石子儿，然后又撵上了不知哪来的流浪狗……
霜儿偶尔会抬头看看身边的小薛公子，她真切的觉得她和公子更加亲密了。
她也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欢乐，一起回家。
沈楚兰完全没有料到，薛裴会回来这么早。
正在院子里摘菜的沈楚兰发现薛裴突然回来，心想，果然还是没有奇迹……
裴姐姐，您的儿子他……
确实是太虚了啊，他走不成武道这条路……
“沈姨，我回来了。”
沈楚兰见薛裴被淘汰了，还强装无事，心中突然一阵酸楚。
“饿了吧，我给你们弄饭吃去。”
“不饿的沈姨。”薛裴摆摆手坐在石桌前。
他确实不会饿，两斤五精赤鹿肉除了强化他的根骨气血外，能让他五六天不吃饭。
“沈姨，上次不是说，我可以赠你女儿，玥……”
“玥影姐姐，佟玥影。”霜儿及时提醒道。
薛裴“噢”了一声：“对，玥影妹妹，她不是为作诗犯难吗？
现在我有空了，沈姨她需要什么样的诗？”
沈楚兰摇摇头，不敢说话。
她只当薛裴是被淘汰了，故意折腾别的事来麻痹自己。
薛裴却满脸认真，拇指和食指搓着下巴：“不过她不擅诗词，是怎么入的青竹书院呢……”
沈楚兰想了想，道：“我倒是听影儿说起过，说儒门六艺，她除了诗词文章，其他都还不错。”
薛裴心下了然。
以前没了解过儒道修行体系，看来这个世界的儒道也不全是靠诗词战斗。
见薛裴确实认真，沈楚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
“说是书院年底考校，出了一道考题。讲说如今冬日渐寒，要她们以诗词改换天地……”
“懂了。我给你们背一首？”
“吟吧？”沈楚兰疑惑道。
霜儿歪头想了下，道：“对，吟。听说作也可以。”
“好的。”
“你真会？”
“会得不多。”
薛裴想起当年寒暑假都在背书背诗，忽然有些怀念前世的时光。
他站起身来，围着石桌打转：“既然玥影不擅诗词，我给她来个简单的，开始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