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格【食鬼人】
再次睁眼来到柴火房，林霄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顺着事件发展，走上大街。
他默默走到队尾，耗费最后1点推演点数，换取‘无心鬼的血肉残渣’，拇指盖大小，糜烂血块出现在手中。
一瞬间，大街似乎安静了一刹那，无数目光看来，来往行人，挑担小贩，路旁食客...
感受到异样的目光，林霄眼中闪着冷冽的气焰，默默扫了一圈，各种形如野兽的呜咽声响起。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即将肉块吞咽下去，吞下肉块没有难言的腥臭，或是恶心感，相反林霄竟然感到一丝丝暖意。
与此同时，队首王大麻子终于发现异样，只不过是来自周遭人群虎视眈眈的目光。
“老子五脏庙内院弟子，有胆量的上前试试！”
王大麻子一声冷喝，麻子脸上的血洞涌出大量黑色液体，沿着衣襟流入肌肤表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气息。
他一拱手，却是朝向天空，眼神不屑扫向四周冷哼：“一群肮脏货，是想让我降下仙术？”
液体渐渐从裤腿蔓延到地面，砖石地面浸染起一层泥浆状的粘稠液体，包括林霄在内，一群靠得近的少年，心脏扑通扑通跳动起来，身子莫名沉重了几分。
呜咽声骤然散去，暗处窥视的目光也消失，取而代之是细弱蚊蝇的议论声。
“原来是仙庙的弟子...”
“仙人恕罪，仙人恕罪...”
不知是不是林霄的错觉，一只被黑色泥浆包裹的小人，从脸上最大一个空洞中爬出，悄然攀上王大麻子肩头...
但下一刻这幅景象又消散一空，不管他再怎么专注凝视，变化的只有那黑色液体，以及脸上可怖的空洞。
“鬼上身了？错觉吗？”
“不...应该不是，毕竟灵视者命格只有白色品质，作用还是相当有限，有些鬼物甚至要等到主动现身...”
所谓仙术难道跟那只小鬼相关？
只有一个简单的猜想，暂时也没有能力去证实，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从点香灰中活下来。
跟着队伍走进五脏庙中，再次轮到点香灰的环节，林霄沉住心神，是死是活就看那块肉了。
三掌柜点上香灰，撕扯眉心的痛苦再次袭上脑海，仅是持续了几息的功夫，林霄赫然感知到香灰虫顺着皮肉表层向下爬去。
他闭上双眸，感知着香灰虫在体内的移动，喉腔，胸腔，最终抵达腹腔...
许是蚕食完那拇指盖大小的肉块，一群香灰虫就近在腹腔中陷入沉睡，林霄尝试着站起身，身躯已然回归掌控。
“成功了...”
【完成事件：上香祭拜】
【事件推演结束】
【评分：12（当前事件满分20）】
【评语：恭喜你，你正在一步步迈向深渊】
【奖励：推演点数*30
食鬼人（白）
你比鬼类更加疯狂，你的细胞贪婪残暴，吞噬鬼类血肉弥补己身，提高一定身体素质，小概率影响心智
（无需兑换）】
【推演点数剩余：30】
【推演消耗物品已进行返还，存放至空间中】
林霄再次睁开眼，趁三掌柜点灰的瞬间，喉头鼓动咽下肉块，一丝暖意流淌。
香灰虫群顺着皮肉向着腹腔爬去，蚕食后陷入沉眠，左右不过十多息的功夫，其他人刚刚出现痛苦的反应，林霄已然自若抬起头。
“当真是天资横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入了门道。”三掌柜走到身旁，古板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不过你也不要过于骄傲，五脏庙对于众人一视同仁，你也需要从学徒当起。”
“我是五脏庙三掌柜秦良运，我很欣赏你这种天才。”
林霄没有理会秦良运，望着那尊神龛之上，庄严肃穆的神像，心底有些生寒。
他暂时活了下来，可依旧还在这尊名为侠武乱义真君的阴神掌控之下...
五脏庙模式运行下，分明是给鬼物提供口粮，一日无法摆脱香灰虫，终有一日会沦为傀儡...
栗色瞳孔逐渐缩紧，寒意消散一空，凶戾的气焰几欲要喷发，他深吸了两口气，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
“看看你是先吃了我，还是我先将你一点点吞下肚！”
林霄竭力平复住心情，正欲回复秦良运的邀请，王大麻子抱着臂膀，语气有些不爽。
“三掌柜的，这可是我们金爷底下的，再怎么说也得让他自己选吧？”
“就你们金爷那穷酸样，能培养出啥？”
秦良运冷笑着回了句，旋即冲林霄道：“你怎么看？”
“受金爷恩惠，我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林霄抱着拳深躬腰，言辞恳切真挚。
谢金再怎么小家子气，再怎么残暴吝啬，林霄起码在他手下过了好几条命，也算半个生死伴儿，有了一定了解。
更何况他还没有报这几次生死仇。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生存，以灵视者的命格，不管他如何观察三掌柜，依旧是那副人样。
不知是人是鬼，这种情况可比待在谢金那头贪婪鬼手下致命多了。
“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不错！”秦良运称赞了一声，笑容却有些冷漠。
王大麻子倒是笑的很开心，随着两颊肌肉拉紧，黑色液体自脸上血洞流淌到臂膀之上，他热情挥着手示意林霄靠近。
林霄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静静看着黑色液体横飞，四溅粘黏，像是鼻涕泡一样，甚是恶心。
虽然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让他有些抗拒。
短暂挣扎了一下，他闭上再次睁开双眼，王大麻子终于变成了那副瘦削麻子脸，他往身旁靠了几步以示立场。
暂时没有危险，趁着站立的时候，林霄沉入心神，检查起这次事件结束后的收获。
事件库存中代表上香祭拜的字眼已经灰暗下去，无法进行推演，不过收获还不错。
“总计31推演点数，当前推演也可以使用，安全性有了大幅度提升，至于食鬼人这个命格，倒是个长期增益。”
紧接着目光继续上移，浏览到第二次推演的记录，他轻咦了一声：“越格行为还有机会获取命格？果然是高风险高回报...倒是可惜没有机会多尝试几次。”
半晌功夫，青砖地跪倒的十多人中不断传来哀嚎，呜咽声，一个个瘫倒在地，眉心渗出血渍。
到了最后，只有两人还维持着跪地姿态，不过神情也有些恍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许是受了开门黑的影响，秦良运对待两人的态度不温不火。
“恭喜二位入了门道，我与谢金可择一位，作为往后门道的师傅。”
两个少年有些茫然，无措失魂的四处看看，先是被周遭惨况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一模样清秀的少年站在王大麻子身旁。
那是跟着他们一块出来的人，两人对视一望，朝三掌柜拱手，连忙走了过去。
林霄这才看清楚两人面容，都是枯黄肌瘦模样，一个贼眉鼠眼稍显猥琐，另一人带着点憨气。
他朝贼眉鼠眼那人善意伸出手：“你好，我是林霄。”
“周小阳。”
周小阳诧异了一下，但还是出于礼貌回应，他总感觉这人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有些憨气的少年也跟着回应：“李唬。”
“老虎的虎？”
“唬人的唬。”
“......好名字。”
林霄沉默了一下，同样伸出手握了握。
周小阳正是事件推演中，他推出去当诱饵的那人，没想到他也活下来了，与林霄倒也有缘。
现在三人姑且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作为领头人，林霄觉得他应该担负起责任。
站队结束三掌柜挥挥手示意几人自行离开，王大麻子领着三人刚踏出门槛，又停下脚步斜睨了一眼青砖地上，一排还留有余温的尸体，嘱咐了一句。
“这批货八成可是金爷的。”
尸体？
货物？
林霄眉头蹙紧，心中有阵恶寒，联想到之前谢金贪婪蚕食心脏的一幕，有了一点初步猜想。
或许五脏庙是在养粮？他们也是其中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