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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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行伍折速钝步诱敌

“提醒大家,暗中警戒。不要暴露我们的主动性,我们人数不多,原地防守的损失更小。”

“是。”

随着哨兵迅速将王平命令传下去,原本摇曳的相当随意的火光,看起来都整齐了一些。

王平抬头看了马良一眼。

他眼中的愤恨不言而喻,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被自己地位所束缚住的无奈。

只可惜被他瞪了的马良没什么反应。

“你是不是想说,现在如我所愿把敌人引来了?”

“……”

王平觉得自己应该说不是,但是也不想说违心的话,索性沉默。

“你且将汤先喝了。”

“敌人就在不远处,我怎么还有心情吃饭?侍中大人,野外可是很危险的!”

“说了不要这么称呼了。”

马良摇了摇头。

“子均,不知道你平日里有没有看过戏剧?台上的人演技精湛与否,都取决于台下的观众怎么看。其实标准只有一个,就是他扮演的形象,和观众们对这个形象认知是否相符。”

“就比如说一列青涩的商队,他们对沿途风险的预知能力,会有多强?”

“但是您……”

后面半句王平没说。

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马良总是执着于他的称呼,而对其他行为充耳不闻。

“没什么好但是的。天色不早,我要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马良向他做了一个有些滑稽的表情,然后躲回马车之中,不再搭理他。

“这……”

王平端着汤愣在原地,迟疑了片刻之后,像是报仇解恨般将汤一饮而尽。

“将军,已经部署完毕了。根据最前方的哨兵回报,对方人数不多,约莫十余人。手中武器也多为土制武器,威胁不大。”

王平眺望了一下远方。

他们所在的地方道途平坦,周围的藏身之处并不多。这种情况下,对方若是冲杀过来,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足以做好防御。

既然如此,对方就算来者不善,发动偷袭的概率也不高。

“不需御敌。让弟兄们只维持最低戒备,然后正常起灶便是。哨戒暗中记下他们的路径,明天一早回报给我。”

“是,将军。”

“等等!”

王平突然把那传令兵叫住:

“不要叫我将军。”

“将军,不叫您将军叫您什么?”

“你自己想吧。反正别叫将军。”

“是,将……”

“走走走!”

王平没好气地将传令兵轰走。

他从戎这么多年来,像马良这样的领导,当真还是第一次见。

一夜无话。

天色将明,王平早早地就起来收拾队伍,准备赶路。

他想去喊马良起床,但又担心惊扰到这位神神叨叨的马大人,于是便轻轻扒拉开马车车帘的一角往内看。

然后他就看见马良睁着一双大眼笑盈盈地和他对视。

“!”

王平向后踉跄了两步。

“怎么样?子均昨夜休息的还好吗?”

马良伸手将帘子拨到一旁。

“您就一点不担心昨夜那伙匪徒?”

“有子均护卫,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马良拍拍自己的身子,将衣冠整理明白,然后晃晃悠悠地从马车里下来。

“我们下一站是哪?”

“阐县。从此地一路向南,属犍为郡的道路要平坦些;出了犍为,就要坎坷些。不过这段路全长不过二百里,我们不出两日便可到达。”

“我们所备粮草,还可支持几日?”

“十分充足。支持一月不在话下。”

“那便好。”

马良满意地点点头:

“传下令去,减缓整个队伍的速度。争取将两日的路程走到四日。”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被那山林之人盯上,呆的越久,危险就越大!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抓紧行军,争取缩短行程。到了阐县县中,才算安全。”

“跟你说不通,典型的带兵打仗思维。”

马良晃了晃脑袋:

“你走这么快,怎么给人家通风报信的时间?”

“啊?”

王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们的驻地离河不远,马良便笑着向河边走出几步,

王平不解其意,只好跟上他的步伐。

“子均,我若是去永昌,为何不请丞相为我备船,过𫜷江泸水一路向南?比起陆路,水路显然安全得多。”

“不知。”

“那是因为很多事情没法从结果来规划过程。我们此行,虽然是去永昌,但是去永昌并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

王平延续了一贯的诚实。

“唉。”

马良揉了揉眼。

“我且问你:如今南中情况如何?”

“非常差。叛乱频发,不服滋事者众多,大小酋长们多有不臣之心。”

“那便是了。我身为朝中三品官员,此行只带一百人,这和去给别人送筹码有什么区别?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们到了永昌,我们也注定无功而返。”

马良蹲下身子去,捧起一滩江水。

“刘琰李严,早就有所算计,只不过是碍于诸葛亮的面子不好直说。我这次失败留下把柄,不回朝是死,回朝就算免得了一死,也少不免革职流放。你真以为我们这一行是什么好差事?”

“那您也不该如此消沉才是呀。哪怕机会渺茫,平也定当尽力助您完成使命!”

“你想哪去了?我没说要投降啊?”

马良将手里的水洒掉,然后重新站起身。

“你且按照我的安排,先一路进行下去,切莫让将士们透露出任何有习武的迹象。路上见闻,我早有打算。”

“包括把我们的消息都透给山贼?侍……季常兄长,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做的意义。”

王平有些郁闷。

世界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很多,但是和自己密切相关的最好还是能想通,否则会对生活带来很多的不便。

至少昨天晚上他就休息的不是很好。

“我问你,昨天那伙山贼,是不是并未对我们发动偷袭?”

“我们初闯入此地,对面不知我们深浅,必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昨夜有所窥探之后,不会追将上来。”

“你的顾虑是对的。只是想得还没有那么全面。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犍为郡,南安县南侧。”

“犍为太守是谁?”

“李,李严?”

“你这不是知道嘛。”

马良笑意盈盈:

“我们这还没出李严的地盘,若是在犍为出了事儿,他少不了要弄一身脏。在我们出犍为之前,都不用考虑安全问题,会有人帮我们处理的。”

“倘若他就是要把事做绝,您又该如何?”

王平显然没有他这幅好心态。

他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各种各样的变化他也见了无数了。

对于他来说,最值得信任的,就只有眼前看到的战情。别管马良安排的有多么缜密,那伙现了身的贼人不会说谎。

“这样啊,那不还有你嘛!”

马良轻松地拍了拍王平的肩。

“出发吧。车马慢些,我也好看看这大好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