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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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探信符节刘邕起疑

“丞相,良还有一事,想来不得不嘱咐。”

“季常但讲无妨。”

“我此行去,多使以小博大之术。凡是东南来的官员使臣,还请您一并搪塞回去,莫要对此事置一言。其余事宜,一切照常。”

“不必多虑。”

得了孔明承诺,马良便放心地上马离去。

望着马良骑马远去的背影,马谡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

“……没什么。天气有点凉。”

诸葛亮抬头看了一眼好似要把自己融化的太阳,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哥哥他变得……有些不像他。我哥哥他才能远在我之上,诸多论话我不怀疑;只是他的行事作风似乎变得更加强势锐利,和他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季常素与我交好,他的变化我也感觉得到。我不知道他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以致使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但总之用人不疑,我们都该相信他才是。”

诸葛亮起身回到马车之中,和车外的马谡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回去了。

待到坐下的车马重新开始颠簸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了一句刚刚马良席间说过的话:

“朱褒谋反,本就有他人唆使的成分……此行凶险,还望你不要忘了。”

他当然不会忘。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得先在这收集一下情报才行。

马良拿着诸葛亮给他的腰牌,并没有急着直接前往牂牁,而是在江阳附近的符节停了下来。

符节是个小地方,平时到县衙门里办事的人也没几个,就算是有,也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当他行至县衙门旁时,门口驻守的两个县兵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

“请问二位,县令此时可在里面吗?”

其中一个略微抬了抬眼皮瞟了他一眼,然后嫌弃地摆摆手。

“不在不在。”

“那我今日有事要商,该找谁去?”

“谁你也找不到!天气炎热赶紧上一边凉快去吧,别在这徒费功夫。”

“这是为何?符节偌大一个县,难道连个管事儿的人都没有吗?”

马良忿忿伸出一根手指,却被门口那县兵用手里的长槊给挑开。

“哎?你这个人,长得有几分儒生气质,办起事来也是迂腐的很。你都不用你那一根筋想想,这个天气,谁来衙门给你办事?真有事情,您啊,就到县令家门口去跪上三天三夜,没准他猜钱赢了高兴,便见你一面。”

“你!”

马良刚要发作,却见一旁慢悠悠走来一个人,此人一身蜀汉官服,身后还紧紧地跟着几个人,一看就地位不凡。

“这位先生有什么话要商,不如先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他这般说着,一只手略微抬起,在袖子里做了一个十分隐秘的手势。

身后的人得了暗示,便旋即从他背后飞速跑出,一脚将符节县衙的大门踹开,连同裹挟着那门口的两个小兵,一起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

马良转过身,略带狐疑地望着眼前的人。

“先生表情,像是信不过我。按道理,我本不该与您搭话。只是您音容眉眼之间,与我一位故友颇为相似。看见您,我便想起他了。”

马良立刻开始迅速搜索自己的数据库。片刻迟疑之后,他试探地开口:

“阁下可是刘邕刘南和?”

“季常?”

刘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旧友相见,少不了要一顿叙旧。闲聊几句将近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马良便将话题引回正轨:

“非常时期,我还有要命在身。有什么话,就等我回来之后再找南和兄再叙过。眼下,南和兄可借我一小股甲士?”

“这……”

刘邕犯了难。

虽说他和马良是旧交,但是马良如今已不在朝中,若是需要些家财尚且好说,要兵力实在难以应允。

“我有此物。”

马良也知道刘邕为难,便将诸葛亮给他的腰牌拿给刘邕看。

“这是……丞相的信物?”

刘邕看清了之后,便连忙将其重新塞回马良手里:

“斗胆一问,季常此行所谓何事?”

“不瞒您。我此次来,便是奉了陛下意思,前去探探那牂牁朱褒的口风。若是他真无悔意……”

马良随手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陛下圣意我不敢妄加揣测。”

刘邕手有些不自然地在腿侧敲击,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这般反应全都被马良看在眼里。

他抖抖肩膀,然后将两只手背到身后,略微抬起点下巴。

“朝局一日千变,南和兄公务缠身,最近应该不怎么了解了。如今成都上下基本矛盾已除,正是腾出手来收算南中各郡之时。”

“这……先帝折兵于夷陵,巴蜀之地各郡尚且疲惫。如今如此草率就行平南之事,恐怕是事倍功半啊。”

“那以南和之见呢?”

马良轻松地眯起眼睛,将问题抛给刘邕。

刘邕感觉一股奇怪的压迫感从自己这位老友身上传出,让他在炎热的六月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沉默片刻之后,他朝一个方向挥了挥手,那些跑进府衙的兵士便又从中走出。

他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地不是聊这些的地方。还请跟我换个地方吧。”

“依南和兄方便便是。”

随口,马良便十分刻意地用手在自己衣领两侧轻轻拍了拍,迈开步伐随着刘邕的随军而去。

刘邕本想跟上,他身后的副官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二人便留在了原地。

“丁君干可有要言?”

刘邕自己心中也有顾虑,但苦于交情不太好说。丁厷就不同了,他本就与马良了无交情,说起话来自然也无甚顾忌:

“我觉得此人言语颇有轻浮,恐怕不可全信。”

“他刚刚给我看的腰牌,的的确确是丞相的腰牌,此物不虚。”

“且不说这马良失踪已久,如今突然出现,来去有无内情都不好说;丞相先前因为库财问题迟迟不愿下定决心平南,为何此时突然朝中就上下一心了?”

刘邕捋着胡须,突然扭头望向丁厷: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丞相解决了钱的问题?”

“怎么可能!”

丁厷大手一挥:

“益州本就只因先帝名号才勉强归附,如今小子登基,不给他下马威就不错了!”

“慎言!”

刘邕连忙打断他。丁厷自知失言,便也不再多说。

但是理确实是这个理。

马良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合逻辑。

“是实是虚,我且去试他一试。若是丞相真团结成都上下一心平南,我自当全力协之;若是尚在拉扯,只为试试我等口风,也不可怠慢。”

刘邕迈腿向前,走出两步,又在原地站定,侧过头向丁厷低声:

“你现在立刻去一趟成都,把这符节县令怠政一事一并报了。其中细节,你自行构造,且试试成都对南中的态度。”

“是。”

丁厷翻身上马,朝着成都方向疾驰而去。

刘邕目送他离开一段,然后双手轻轻拍打了两下,摇了摇头,转过身快步追向刚刚马良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