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里私会
沈若薇怎么也料想不到宁远侯府的下人理解能力如此堪忧，她说得清清楚楚，偏他们要曲解她的真实心意。
一听是沈若薇送过来的，就把东西忙不迭的往慕云卿的房间送。
她还满心挂念着迟御收到礼物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对她提升一点好感？
头绪纷乱的打道回府，沈若薇前脚跨入齐国公府的大门，后脚便听到不善的讨伐声。
“蒹蒹，你那位表姐真真令我开了眼界，真丢咱女子的脸，慕二世子分明不喜她，她却次次没眼力见儿的去勾搭，在靡芳斋里为博慕二世子关注，更是出尽了洋相，就她发的毒誓可信度高吗？”
这小姐妹对着不远处沈若薇的背影冷嘲热讽，目中流露出轻蔑神色。
沈若薇脚步凝滞不前，她就想听听程蒹蒹跟她的好姐妹还没嚼出什么花样的舌根来。
她打听过了，程蒹蒹的这位狐朋狗友是纪丞相的孙女纪兰儿，怪不得说话这般嚣张，原来是仗着有个丞相爷爷撑腰。
“我表姐的性子张扬，打小没吃过什么苦头，被沈夫人宠坏了，她凡事要争个赢，说的话难免过了头，慕二世子是位要脸的公子，岂能忍受表姐的反话激怒？”
呸！程蒹蒹还敢扯到她母亲，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沈若薇转过身去，怒视着谈得热火朝天的两人。
“真是苦了蒹蒹你了，要跟沈若薇住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我看你和慕二世子站一处倒是好生般配，你比你家表姐优秀太多了。”
纪兰儿直视着沈若薇毫不避讳，肆无忌惮的夸赞程蒹蒹。
一字一句皆是贬低沈若薇的话语，把程蒹蒹快要捧到了天上去，对程蒹蒹是恭维到了极点。
“兰儿，你千万别这样说，她是我表姐，我让着她点也是应该的，我们是一家人嘛。”程蒹蒹声调轻柔，一副识大体顾大局的大家闺秀风范，颇有盛世白莲花之姿。
沈若薇拍着手掌，一步一步朝程蒹蒹二人缓缓走来，“说得比唱的还动听！表妹不去戏台子上表演，真真是可惜得紧啊。”
“表姐，你别生气，兰儿她有口无心。”程蒹蒹上前一步，挡在纪兰儿的身前。
“蒹蒹，我不是你这种好说话的性格，她敢欺负你，我跟她没完！”纪兰儿冷哼，怒目而视。
“纪小姐口无遮拦，我也口无遮拦，这没什么不好的。”沈若薇一派淡定，不把程蒹蒹放在眼中。
程蒹蒹暗自恼怒，悄无声息的煽风点火，煽动纪兰儿来挫沈若薇的锐气。
“表姐，你和兰儿莫要吵了，都是女孩子，莫要为了我撕破脸皮伤了和气。”
“我跟她没什么可和气的，她追了慕二世子一年多，给京城制造了多少次笑柄？而蒹蒹你跟慕二世子相识不久，慕二世子却对你印象很不错，还送了你盒昂贵的香料，似对你青睐有加。”
纪兰儿双手叉腰，不客气的指摘沈若薇，继而对程蒹蒹卖力褒奖，形成鲜明对比。
程蒹蒹志得意满，能压沈若薇一头，她自然心中乐开花。
表面上却是另一副谦卑神态，假意在中间做和事佬，“兰儿，你勿要再说了，我也沾的是表姐的光，慕二世子估计是讨厌表姐，才送的我舒悦香，目的是让她知难而退。”
沈若薇忽略程蒹蒹的绵里藏针，打量着纪兰儿反唇相讥，“纪姑娘，我听你话中之意，慕二世子好像喜欢的人是我表妹，且说慕二世子既然和表妹关系那般好，他们怎么还没定亲呢？”
京城中众人皆知，程蒹蒹的身份根本够不上慕云卿，宁远侯府更不会接纳程蒹蒹当入门媳妇。
牙尖嘴利的纪兰儿被呛得答不上话来，程蒹蒹的脸色阵青阵白。
“表姐，我和慕二世子不是那般关系，谈婚论嫁之言就荒谬了。”程蒹蒹一力否认，装作镇定自若，装作她和慕云卿没有多少交集。
实际上程蒹蒹已被沈若薇这话打击到，不过是碍于情面，必须与慕云卿划清界限。
程蒹蒹并不甘于跟慕云卿搞地下情，她也想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面前秀恩爱，让沈若薇一辈子求而不得。
沈若薇使出这手激将法，也是有所预谋的，她也并未久留下去，接着跟纪兰儿争论不休。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就看程蒹蒹会不会做了。
果不出她的所料，程蒹蒹终于按捺不住，冒险夜里约慕云卿出来私会。
府里守夜的下人见程蒹蒹鬼鬼祟祟的半夜三更出门，准备去回禀齐国公，却被沈若薇拦下。
“表妹急匆匆出门，定是有事，你不用去告诉我爹，让我爹好好睡觉，他明儿还要去上早朝，表妹恐怕也不想惊动我爹。”
府里下人听话的退了下去。
沈若薇一晚上没睡，便是在等程蒹蒹行差踏错，干出不可挽回的蠢事来，她就想看着没安好心的程蒹蒹一步步身陷泥潭，作茧自缚。
而她的话只是个引子，但凡程蒹蒹不存攀比之心，贪婪之念，也就不会急着去勾搭慕云卿。
熬到此刻，眼见目的达成，她可以去睡个安稳觉了。
打了个哈欠，沈若薇回到自己的房间，熄灭房里灯火，头刚沾到枕头就困乏着去与会周公。
“蒹蒹，你怎么这个时候找我来？”
慕云卿带着点起床气，这个时辰恰值睡觉的好时候，他揉着惺忪睡眼。
程蒹蒹把慕云卿约到一家偏僻的酒楼，夜半时分人烟稀少，何况她从齐国公府偷摸出来也不容易。
白日里人多眼杂，更加不适合出来跟慕云卿约会。
人所周知沈若薇是她的表姐，对慕云卿用情至深，她却当着大家的面儿跟慕云卿你侬我侬，恐是要受人非议。
她究竟是身份不如人，不敢让宁远侯及其夫人得知她在同慕云卿交往，他们这对暗合的鸳鸯势必要遭人棒打拆散不可。
一家客栈内，这对野鸳鸯宿在房间里窃窃私语。
“慕郎，我想你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跟你有一定的差距，你父母断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