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挨打
“姑娘,救我……”
男人抓着乔清岁的裙角,喉咙中气音微弱,说完一头昏倒在她脚边。
这下,乔清岁更确信这是个碰瓷的了。
他敲了半个时辰的门都没事,怎么自己一开门就晕了。
还不是故意的?
“你先起来,我给钱行吗?”
乔清岁踢了下脚边的男人,手上的菜刀都无用武之地了。
她想了千万种闹事的理由,却没算到来了个碰瓷的。
眼下男人半个身子躺在她院里,怎么叫都不吭声。
乔清岁不好直接将人丢出去,又不敢敞着院门睡。
考虑再三之后,她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男人拖进了隔壁一间小屋。
主要也是看在这男人皮相生得极好,眉目俊朗,实在不像坏人……
“我今夜允许你留在这住下,但不管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我这闹事的,明日你必须走,我可养不起闲人。”
乔清岁也不管男人听不听得见,在他床边说了一通。
主要是说给自己听的。
毕竟总不能看人家长得好看,就留在家里住着。
那不成小白脸了?
可她话音刚落,昏迷的男人眼皮抖动,睁开了一条缝隙。
“我被人刺杀受伤,多谢姑娘相救,日后还有重谢……”
男人将手往袖间一摸,掏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坨子。
没等交到乔清岁手中,他头一栽,又昏过去了。
乔清岁愣住了,也顾不上男人是不是装晕了。
她盯着地上那锭金子,双眸在夜中都绽着精光。
她从小在乡下与赵嬷嬷相依为命,虽是农户,也算吃穿不愁。
可她从没见过这么大一锭金子!!!
乔清岁愣了许久,捡起那锭金子笑得满面春风。
“少爷放心,我也不是狠心之人,既然受了伤,你且在这住下吧!”
才不是她见钱眼开,而是体恤大少爷有伤在身。
有伤?
乔清岁突然反应过来,扒开男人的衣领瞧了眼。
果然,他胸前沾了大片暗红血迹,胸口上一道刀痕触目惊心。
这下,乔清岁算是彻底信了。
陆飞燕总不能为了害她,往人身上划一刀,又给一锭金子塞到她院里吧?
这是真伤了。
“你先歇着,我去给你买药。”
乔清岁藏好了金子,转头趁着夜色又出门。
拿了大少爷的钱,总不能把人撂在这等死吧?
乔清岁前脚刚出院,榻上的男人虽未睁眼,但嘴角笑起的弧度已将他出卖。
夜间铺子都关了,乔清岁找了几条街,才买到药。
回来给男人上了药,又去院子坐着熬药。
一整夜熬下来,乔清岁眼下一片青黑,困得都想杀人。
好不容易一切准备妥当,乔清岁想回房睡下时,院门又被人敲响了。
乔清岁脸一绷,下意识就想去厨房拎菜刀。
“清岁,你还没起吗?”
顾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乔清岁的脸当即一沉。
他怎么来了?
晦气!
她本想装睡不应声,但忘了这院子是顾征置办下的。
顾征见没人应,拿着钥匙就要开院门。
乔清岁这才不情不愿起身去应。
“侯爷怎么来了?”
“我昨晚没休息好,打算再睡一会,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乔清岁开了院门,眼圈下一片乌青分明不是说假。
这一眼,看得顾征心疼万分。
“怪我考虑不周,让你在侯府受了委屈,连觉都睡不好。”
顾征满脸愧疚,看得乔清岁忍不住翻了白眼。
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她没睡好,是忙着连夜伺候受伤的富家大少爷。
“你今日……”
顾征刚开口,尽头小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
听着似是男人的声音。
顾征当即脸一绷,“你院中还有男人?”
原本满心不耐烦的乔清岁瞬时心脏高悬。
她收了大少爷的钱,为他熬药守夜,并未做过半点逾矩之事。
但要让顾征知道,保不准就要以为她与他人暗通款曲了!
“哪有!”
乔清岁随即高声反驳。
“昨日来了许多人在院外叫骂泼脏水,估计他们又一大早来骂了。”
乔清岁故作委屈,总算让顾征打消嫌疑,好在那屋也没再传出声响。
“那悍妇居然使出这种法子欺负你一个弱女子,当真过分!”
顾征攥了拳头,满脸不甘。
要不是看在将军府势大的份上,他还不愿娶陆飞燕那悍妇呢!
“清岁,你今日随我回府,朝那悍妇好好解释一番,你总不好在这一直被人打扰。”
顾征心里打的算盘,乔清岁听得清清楚楚。
她自然不想去侯府,看陆飞燕那张盛气凌人的嘴脸。
可若不把顾征哄走,只怕富家大少爷的事要被他发现。
“那…走吧。”
乔清岁叹了口气,还是松口跟顾征走了。
只期待等会回来,顾征别非要进来检查屋子吧……
乔清岁不情不愿,又跟着顾征来了侯府。
陆飞燕坐在首位上,高傲的目光低睨,似是在嘲笑:看,这小蹄子还是奔着做妾来的吧?
“清岁,你跪下。”
顾征领着乔清岁进门,张嘴第一句就是让她跪下。
乔清岁一愣,嘴角的无奈的嘲笑勾了起来。
“我?跪下?”
不是,她凭什么啊?
顾征面露尴尬,压根不敢望陆飞燕凌厉的双眸。
而出身农家毫无背景的乔清岁,显然是他唯一能拿捏的人了。
“今日在府中,不会有外人打搅。”
“你在此给飞燕下跪认了主母,今后你也好留在府中。”
听完顾征恶心透顶的话,乔清岁冷笑一声,仍站着没动地方。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还得上赶着下跪求着将她留在府中?
没等乔清岁开口,陆飞燕抬手,轻蔑声音响起。
“慢着,我可受不起你这一跪。”
“我出身名门,向来不许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来攀亲。”
乔清岁:……
她也没打算跪啊。
陆飞燕话锋一转,眼尾带着冷笑。
“你若真想入府,那就按我陆家军的规矩来。”
“你若受得住五十军棍,这府中尚有你容身之处,如何?”
顾征顿时怒了,“清岁一介弱质女流,哪里受得起这么重的刑罚?”
他回头看向乔清岁,眼中满是关切,“清岁,你受得住吗?”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在乔清岁嘴角绽开。
说什么屁话呢?
她又不是上赶着来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