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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囊中羞涩,腹有诗书
“请问,此宝价格多少?”
在一处摊位前,宁远看到一对子母玉,古朴温润,上有篆文,入了眼,便问价。
“不单卖,两件三千灵。”
摊主笑道。
“呃……打扰。”
宁远转身便走,贵,属实贵,怎会如此之贵?
这方玉,的确是好玉,约莫也值这个价,但自己属实囊中羞涩。
一路逛来,倒是看中几样东西,便宜的看不上,能看上的,买不起。
没钱的窘迫,这就体现出来了,自己独自一人,怎么都好,但既与人交往,支出用度不免大增。
当然,倒也不是非选贵重的,礼轻情意重,是个意思就行了。
不过眼下还有时间,宁远做事惯来务求完美,便继续走遍坊市的大街小巷。
直到黄昏时分。
一间巷尾的书画店,映入宁远眼帘。
门外摆着两幅画,作为宣传,左边是一尊威风赫赫的门神,右边是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龙。
色彩明艳,笔工传神,看上去很有意境。
脚下不由自主的,便走了进去。
狭窄逼仄的小店,左右墙上挂满字画,中间仅容两人并行,纸香墨香怡人,视线尽头,柜台后,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修,盘膝而坐,正在写着字。
见有人进来,也并未起身,只轻灵道:“道友请随意挑选。”
宁远礼貌点头,眼神倏然定格。
墙上有幅画,一眼便觉很合自己心意,是桃花盛开,落英缤纷,画中一男一女两人,只见背影,偎依在一起,但那种男欢女爱的意境,雀跃而出。
“我想要这幅,请问作价几何?”
宁远指着问道。
雷家坊市中的画师倒不算多,这种风雅,寻常散修是很难消受的,即便有那喜欢写写画画的,倒不如制符,入门简单,日常都有收益。
“承惠,六百灵。”
女修走出柜台,姿态端庄,有种清新如兰的淡雅。
宁远:……
这个价格,卡在一个很难受的点,若是倾家荡产,倒也拿得下,但手中便再无什么余钱了,唯恐青黄不接。
虽然倒是也可和哥嫂借,只是不太好张口。
“囊中羞涩,可否便宜些许?”
女修抿嘴轻笑:“好啊。”
咦?
宁远没想到,砍价竟如此容易,一时倒有几分错愕:“那,折价多少?”
“你有多少?”
她问。
“有三百二十六灵……”
宁远眼神微赧,这一刀砍的狠,直接奔半价去了,不过这是自己全部的灵石了。
女修一时默然。
这有零有整的数,听上去倒像是这位全部身价,都到这份上,却还要买画?
看来是真喜欢。
这让她心头生出几分被认可的畅快。
“可要装裱?”
宁远:“要!”
“如果可以的话,可否帮我加两句诗?”
“朋友大婚,我用做赠礼。”
画上留白不少,倒有空间再写两句。
女修眸光微动,哑然失笑,要求真不少,却还不是自己欣赏,而是赠给友人,倒真性情。
“你要写什么?”
宁远笑着回应道:“就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女修闻言,倏然怔住。
眼睫毛微微颤抖,只觉心中生出一种悸动,难以置信的看着宁远。
这诗……
这诗!
用词虽朴素,但对仗工整,尤其意境堪称一绝,画面感跃然,让人惊艳。
“你写的?”
她下意识问道。
宁远察觉到她脸色变化,心中暗暗惭愧:“那却也不是,是位姓白的道友所写。”
“他在哪里?”
女修追问。
宁远:……“早已去世多年。”
她再次愣住,忽觉怅然若失,深深看了一眼宁远:“抱歉……我帮你裱,稍等。”
随手将画收起,她走进柜台,闭目凝神片刻,取了笔墨,两句诗一蹴而就。
宁远在旁看着,只觉写字的姿势,潇洒又轻盈,极美。
写完,一记清风术,墨迹瞬干,她又取了天杆、地杆、界尺、丝带,专注裱糊。
“白道友……因何去世的?”
她动手之余,忽又问道。
宁远哭笑不得,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白居易真是牛,一句诗,跨越遥远的时间和空间,竟又俘获一名女粉,微微叹气道:“病逝的,想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她正在裱画的手,倏然又止,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宁远。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这也是他写的?”
宁远:……“那倒不是,我说的。”
这不就是成语吗?
哪有明确出处,自己也不记得了……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吧?
她垂下眼睑,继续裱糊。
不一会儿,便裱好了。
宁远数灵石,数好,轻轻放在桌上:“三百二十六灵石,都在这里了,你数数。”
“谢了。”
“信你,不用数。”
“你怎么称呼?想要找你,去哪里?”
她随手收了灵石,眼光看向别处,若无其事的问道。
宁远微怔:“我叫宁远,佃农,你要找我,可去佃农坊九号田院,或去聚义斋,今日刚开的典当行,在正街南向尽头。”
“今年考评甲上的佃农就是你?”
“我听说过。”
“有人叫你宁傻子,以自身灵力,温养灵植,耽误修行,也有人说你机心重,巴结雷家,倒让以后的佃农都难做了。”
她多说了两句,这两日,各行各业的年终评审,都是雷家坊市中的热门话题。
“无妨,随别人说。”
宁远无言,温和笑道。
“倒是洒脱豁达……”她心中默默评价,眨巴下眼睛,笑意盈盈:“不过你眼光和诗才倒是不错,我姓祝,祝允禾,允许的允,禾苗的禾。”
“幸会,祝道友。”
宁远拱手。
“你倒是幸会,可我这单买卖是亏的,所以……两句诗借我用,可好?”
她眸中狡黠忽闪,直率的开口讨诗,却本能不太好意思,霞飞双颊。
宁远笑道:“道友请自便,笔端有口古皆然,妙处何妨略借传,这是雅事。”
她再次微怔。
这出口成章的本事,当真让人惊羡。
这是个什么佃农啊?
“这又是谁的诗?你写的还是别人的?”
宁远舔舔嘴唇,无奈摆手:“呃……忘了,话到嘴边,自然就出来了。”
她抿嘴笑笑:“厉害的你,有空我去找你喝茶论诗。”
这画师,倒有点“诗痴”的文艺范儿,不过人家就是做这营生的,却也正常。
宁远笑着点头:“好,那回见。”
拿着画轴出门,行至门口,又听身后响起她的声音:“明日你好友在哪结婚?我去讨杯喜酒,顺便看看是哪对眷侣,受了我的画,你的诗。”
宁远脚步一滞,眉头微皱,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老礼是:“白事不请自来,红事非请不到”。
不过这是前世的风俗,这里没有类似说法。
“明日正午,风雷楼。”
“我的主婚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