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青和热搜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砚子，今天是我的最后一场戏，待会儿小彤会从雕像上掉落，我正好抱住了她，你要不要……”白羽给了林砚一个眼神，嘴角勾笑。
“怎么，都最后一场戏了，你还想着用我这个替身啊？”林砚没好气道。
“有亲密接触哦。”白羽再次提醒。
“看毛老师的意见。”
林砚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毛小彤的声音：“我没意见！”
位置站定，随着林玉分一声“Action”，拍摄正式开始。
“……你那狭窄的小心灵，拍不出我十分之一的美貌。”
“赵二喜，你自己小心点吧。”
“诶，你说谁小心点？你小心些……哎……诶……”
毛小彤一个没站稳，身体前后摇晃，眼看着就要摔下雕像——
林砚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了毛小彤。
四目相对，毛小彤瞬间瞪大双眼。
这一刻，对于毛小彤来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你好像很紧张？”抱着毛小彤的林砚嘴角勾笑。
九月份的时候，陈祥本该发微博承认自己与毛小彤的恋情，但结果就是林砚从网上没搜到任何一丁点的相关消息——那只能表明，两人分了。
携带着毛小彤发香的微风吹进鼻腔，林砚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双腿不要夹太紧——
容易擦枪走火。
“咔！完美！”
林玉分的喊声惊醒众人。
毛小彤慌忙要退开，却被林砚按住后腰。
“毛老师，你心跳得好快。”
倏然间，有花瓣从天空飘落。
林砚低笑一声，抱着毛小彤一个旋转，惊起漫天飞花。
场务小妹看得直跺脚：“这哪是替身戏，分明是偶像剧现场！”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
没关系，下一个会更乖。
之后，白羽又补了一个正面镜头。
至此，毛小彤和白羽正式杀青。
“毛老师，给你。”
当接过林砚递过来的满天星，毛小彤开心得合不拢嘴。
而躺在酒店垃圾桶里的剧组标配花束，则成了这个夏天最沉默的秘密。
一眨眼，林砚在《微微一笑很倾城》剧组已呆了差不多三个月。
最后一场戏是KO与郝眉吃饭的名场面。
“好爽啊！好幸福啊！”
“我打算住下来。”
“啊？”
“饭我做，碗我刷，地我拖，衣服我洗，我什么都会干，你要不要我住这儿？”
“要。”
就这么一段对话，林砚和郑夜成磨合了许久。
好在，一切都恰如其分。
“Cut！”盯着监视器的林玉分一脸姨母笑：“林砚杀青！”
林玉分话音刚落，马欣瑞便提着粉色裙摆，捧着一束鲜花来到林砚面前，歪头一笑：“恭喜杀青！”
“你还在组里？”林砚有些意外。
自上周拍完“孟逸然咖啡厅偶遇”戏份，这位校花专业户就再没出现在片场。
“说什么呢！”
马欣瑞踮脚将花束塞进林砚怀里，珍珠耳坠晃出细碎光影，碎碎念道：“我的角色可不像你的角色能活到倒数第二集……”
突然意识到失言，马欣瑞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快合影！发微博必须给我修图！”
林砚哑然失笑。
从不打理社交账号的林砚，倒是在前些时日被毛小彤硬拽着注册了账号，美其名曰“提前培养顶流自觉”。
此刻夕阳正好，一对男女相互紧靠在一起。
快门按下的瞬间，道具组突然爆发出惊呼。
林砚条件反射转身，习惯性伸出手臂横挡——却见花臂男举着“恭送砚哥”的横幅摔了个狗啃泥。
“出息！”
林砚笑着踹了脚花臂男屁股，转身却撞进毛小彤复杂的目光里。
“林砚，我……”毛小彤欲言又止。
马欣瑞见状，当即拉着毛小彤一起，笑着说道：“小彤姐，我们一起再来一张。”
毛小彤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好，一起。”
当晚的杀青宴设在附近一家火锅店。
林玉分特意调开夜戏，带着顾慢、白羽等主创一起到场，为林砚还有其他一些今日杀青的演员共同举办了这个杀青宴。
除此之外，林砚还邀请到了剧组的很多工作人员。
社会有阶级，剧组有阶级，但林砚不想在自己的杀青宴上还搞什么阶级。
花臂男也换上正装，手捧鲜花出席。
其实说白了，都是冲着林砚来的。
马欣瑞还特意换上了新买的法式赫本风红色吊带连衣裙。
贾士恺叼着雪茄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个戴渔夫帽的陌生女人。
“钟总？！”场记小妹惊呼出声。
欢瑞世纪掌门人钟君燕居然亲临，众人慌忙起身让出主位。
林砚刚要退到角落，却被贾士恺按住肩膀：“小砚，你可是今晚的主角。”
热气蒸腾中，钟君燕的视线始终锁在林砚身上。
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壁，钟君燕忽然开口：“听说小林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这话看似问贾士恺，目光却瞟向顾慢。
火锅汤底咕嘟冒泡，像极了此刻暗流涌动的氛围。
林砚咽下毛肚，坦然迎上审视：“钟总谬赞，我就是个会点拳脚的替身。”
“替身？”钟君燕轻笑，手机屏幕转向众人——正是下午林砚与马欣瑞的合影。点赞数已破十万，热评第一赫然是“五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白羽突然呛了口啤酒，拍着林砚后背大笑：“可以啊砚子！热搜都帮你买好了！”
“砚哥上热搜了？”
花臂男比林砚这个当事人还兴奋，当即掏出手机查看，热搜榜#KO本O#的词条后跟着“爆”字图标，配图竟是林砚颠锅时锁骨若隐若现的剧照。
毛小彤攥紧竹筷，锅里的汤汁溅在手背都浑然不觉。
为什么是和马欣瑞的合影？
为什么不是我？
钟君燕将名片推给林砚，林砚微笑双手接过。
“林砚，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钟君燕问出的问题，在场之人都很感兴趣，纷纷放下筷子，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林砚。
林砚忽然想起李依桐，两人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微信也少有联系，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打算去横店转转。”
横店？
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林砚去横店当群演，而是去找曾经当群演时认识的女朋友。
马欣瑞不似毛小彤，直接大方问出口：“林老师你去横店是见女朋友吗？”
“只是一个朋友。”
林砚话音刚落下，只见毛小彤起身的同时说道：“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毛小彤仓皇逃离包厢，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怕在众人面前出糗。
洗手间镜面映出毛小彤泛红的眼眶，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扑在脸上的瞬间，手机震动着弹出特别关注提醒——林砚更新了首条微博。
九宫格照片里，杀青宴合影摆在最中间。
虚化的前景是钟君燕搭在林砚肩头的手，而左下角小图赫然是马欣瑞偷亲林砚侧脸的抓拍。
“混蛋……”
毛小彤把手机砸进洗手池，又慌忙捞起来擦拭。
屏幕闪烁间弹出新私信，林砚的对话框跳出一句话：“后天十点，浦东机场见。”
毛小彤盯着航班信息愣了足足三分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马上要进组《锦绣未央》，正好也要去横店，与林砚顺路。
给林砚回了一条消息，而后毛小彤便离开了火锅店。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霓虹灯在计程车窗上流淌成星河，后视镜里，《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巨幅海报正在夜色中缓缓降落。
“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