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偶遇008
晨曦微露，蒙蒙亮的时候。
渡边洋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不好、怪异的梦让人醒来怅然若失，而甜蜜、暧昧的梦，会让人一天都幸福。
他嘴角含笑，再晚一点醒，和果步的孩子都有了。
梦很真实，带着涩涩的幸福感。
他梦到过长滨祢留、梦到过与田佑希，甚至梦到过须藤凛凛花……
渡边洋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梦到一个人多数是因为日有所思。
或者，对方同样也在思念你，做梦梦到了你。
听说，足够思念的话，甚至会出现彼此梦中。
“果步，一定也在想我吧。”
渡边洋穿戴好衣服，走进洗漱间。
刷牙、洗脸、整理领口。
渡边洋看着梳妆镜前的自己，黑发如墨，皮肤白皙，气质儒雅温和，年轻俊朗的脸，朝气蓬勃。
如果帅哥十分为满分的话，他觉得自己至少是9.5分帅哥。
今天是星期一，石膏可以拆了。
渡边洋拄着拐棍下楼，搭乘电车，去往医院拆下石膏。
石膏拆下后，渡边洋心情愈好，轻轻踩了踩地面。
因为刚刚拆下石膏的缘故，感觉右脚陌生而厚重，还有点不利索。
“好了，有些事该去做了。”
渡边洋搭乘电车在足立区下车。
东京足立区没有坡道，这里的鱼龙混杂，在23区中治安最差，一般来说，本地人是不愿意到这里来的。
他路过舍人公园，三拐两拐，来到沿街的一家商铺。
房子很老式，普通的两层水泥楼房，转闸拉门、大面积的落地窗。
落地窗上密密麻麻的贴着红字广告，比如信贷、寻人、艺能、保护、办事……
【山田商务】硕大的招牌，竖在楼顶格外显眼。
这是一家从事各种灰色业务，游走法律边缘的有着道上背景的公司。
渡边洋了解该公司社长，因为混迹艺能界的关系，上一世还算熟悉。
该社长山田鬼影做事老派公道，为人守信且讲义气，手下能人很多，在业内口碑不错。
渡边洋本来不想再和道上的人有交集，但藤嶌果步迟迟找不到，看样子必须要用非常手段了。
比如：花钱寻人。
渡边洋刚进屋，就看到社长山田鬼影在教训小弟。
“这笔款为什么没收上来？！”
“公司又不是搞慈善的！“
“猴子，给我去跪到！”
社长山田鬼影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型男，黑色西装，左耳戴着耳钉，脖子挂着粗大的金项链，嘴里叼着雪茄，手指焦躁地磕着桌面。
“对不起，老大！“
一位瘦了吧唧的皮衣小弟，很熟练扯着耳朵在保险柜边上跪下，看样子平时没少受罚。
“白边，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才发过工资吗？你又去鬼混？！”
山田鬼影黑着脸没好气的，又在训斥另一小弟。
外号白边的小弟，一身黑色皮衣，身材魁梧高大，却吓得浑身一颤。
“说话！”
白边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母亲病了，需要一笔钱做手术。”
山田鬼影面色稍缓，吸了一口雪茄，问：“需要多少钱？”
“五……五百万。”
“玛德！我觉得我是慈善组织。”
“现在经济又不好，钱多难赚。”
山田鬼影嘴里骂骂咧咧，对财务道：“给他打钱，走公司账，算我借的。”
白边拼命鞠躬道谢：“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记得好好工作，要还的！”山田鬼影教训道。
“是！是！”
教训完小弟，山田鬼影看向渡边洋，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山田鬼影略微歪头：“请坐。”
渡边洋一脸平静，坐到山田鬼影对面，缓缓道：“社长你好，我叫渡边洋，是来办业务的。”
“什么业务？”
“寻人。”
山田鬼影深吸了一口雪茄，打量着渡边洋，帅气内敛，沉稳儒雅，即使穿着很成熟的黑色西装，依然能看出年纪不大，像是刚出社会，不禁心里有些轻视。
“知道规矩吗？价格很高的。”
“知道，一般的寻人，60万到100万之间，预付三分之一，找到人后付下余款。”渡边洋淡淡一笑，语气云淡风轻。
山田鬼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这语气这神态，显然有备而来，看样子很熟悉道上规矩。
渡边洋在挎包里拿出藤嶌果步的资料，从桌面递过去。
一张藤嶌果步的相片，一张最基本的资料。
“社长，麻烦你找到她。”
山田鬼影看着资料，问：“女孩挺漂亮的，是你什么人？”
渡边洋愣了愣，眉眼带着忧郁：“我喜欢的人，不过她来了东京，失联了。”
“哈哈，这小子是个痴情郎啊！”
“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狗血剧情。”
“这么漂亮，说不定早给人追走了。”
“东京这花花世界，说不定都去卖去了。”
“花什么冤枉钱，要不，你到歌舞伎町去看看，保证会改主意。”
“……”
小弟们一听，个个嘻嘻哈哈。
“闭嘴！”山田鬼影把手中雪茄弹了出去，小弟们瞬间不敢说话了。
“这样，我收你20万，找到人的话，另外的40万再付。”
“但是，人不一定能找到，预付款不退的。”
山田鬼影给了一个最低价，渡边洋点头：“这个我懂。”
渡边洋从挎包里开始拿钱，一叠一叠摆在桌上。
这是渡边莉奈赔偿他的钱，渡边洋有点肉疼，但并不后悔，藤嶌果步在他心里最重要。
“老实点。”
“给我过来！”
这时，几个小弟押着一个女人走进屋里。
渡边洋循声望去，瞳孔猛地放大。
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曾经的前女友——须藤凛凛花。
须藤凛凛花依然很漂亮，妆容精致，原来的短发变成时髦的波浪卷，双排扣的羊毛大衣，黑色长筒靴，时尚动人。
只是神情沮丧，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
自从2017年AKB总选举须藤凛凛花官宣结婚，占了娱乐头条，捅了即将毕业的渡边麻友一刀，就成了粉丝们口诛笔伐的结婚偶像。
2019年被迫退圈后，须藤凛凛花这几年一直很倒霉。
工作不顺利，赚不到什么钱，开销又大，坐吃山空。
所谓的前夫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已经离婚跑路了。
而更倒霉的是，他现在欠了山田商社的高利贷，越滚越多，已经还不起了。
渡边洋皱起眉头，指着须藤凛凛花问道：“山田社长，她什么情况？”
“你认识？”
渡边洋犹豫了两秒：“不认识。”
“粉丝？”
“不是。”
“这女人以前是个小偶像，现在欠我们的钱又还不上，只好收点利息。”山田鬼影又点上一根雪茄，随口说道。
“这种利息一般怎么收？”渡边洋问。
山田鬼影挑了挑嘴角：“一般拍点小电影，再还不上的话，送去歌舞伎厅，你懂的……”
这时，一红毛小弟走了过来，指着须藤凛凛花：“老大，怎么处理？”
山田鬼影刚要说话，渡边洋缓缓站起。
“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