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们都不做好人，那我也不做了
林夜站在废墟中央，黑袍无风自动，面具下渗出暗金纹路，锁链碰撞声在战场中显得特别意外。
囚徒们欢欣鼓舞，能够跟着血蔷薇来这边破坏规则的囚徒的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于是他们在见到失踪多年的第七席时的举动奇奇怪怪。
有一些想要杀过来然后被正常一点的囚徒一下拍死的不谈。
还有自焚的是什么意思？准备把自己烧了陪我吗？
那我也不会感激的，林夜冷眼注视着这一切，心里已经平静如水...像这些人怎么虐心里都不会有负担。
魔法少女们如临大敌，爱河的王冠迸发出警戒红光，却迟迟没有下令攻击。
S级和S级之间也有差距，有的人是因为他的评级只能到S级，有的人则是因为上限只有S级。
就像是0-50分是不合格，50-99999分是合格一样。
勉强合格的爱河看着面前战斗力在心中已经是论外级别的林夜，不是很想主动出手...
更何况，夜王一直以秋毫无犯的态度谋求发展，即使另有所图，他的行为至少在以前表现出了善意。
她必须得对别人负责。
“夜王阁下。”爱河的声音穿过硝烟，“您想要什么？”
林夜指尖轻抬，深渊晶簇从地缝中刺出，将能量节点的防护罩割出裂痕：“这个。”
“现在离开，我不杀蝼蚁。”
他的声线经过系统处理，带着共振的寒意，让人们能够意识到这个声音经过了伪装。
不知名魔法少女的光鞭炸开电火花：“会长！他在吸收节点能量！”
另一位魔法少女的的爱心加特林枪管已经开始预热，却被爱河抬手制止。
能够感觉到这两位的能量评级至少是A级...看来所谓的协会并不只是纸老虎，但在这里无异于杂鱼。
其实除了顶尖战力之外在这里基本都和杂鱼没什么区别...这可不是武侠的世界，出现甲子荡魔是真的能一边打一边吸血杀光所有人的。
吸得血可能比蓝条掉下去的速度都要快。
“如果只是要能量......”爱河突然摘下王冠，粉色长发如瀑垂落，“能否用我交换？”
“S级上位的魔法少女的全部能量，不低于能量节点。”
她胸口浮现出心形光团，每搏动一次都令自己震颤，语气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哀求，魔法少女们发出惊呼。
爱河也是有苦难言，如果全部能量没了，说不定还有重回巅峰的希望...无非就是沉淀罢了，大不了不当魔法少女去舒舒服服养老。
最差的结局也只是一死...但一般总协会那里不会亏待奉献的人，活着是没有问题的，大概。
但是能量节点没了，光是已经造成的区域损失会马上爆发，现在还有能量节点的节制，到时候市民的损失迟早会推出一个替罪羊。
而替罪羊最可能是谁呢？爱河不用想也知道。
...更重要的是，爱河确实不想看到这么多人死...这样下去两边的战事一定会升级，很快升级到无规则械斗。
“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就能摆平这件事的话，那也挺好的。”
月华从星图领域降落，眼中疯狂闪烁：“爱河！你疯了？没有魔法少女的身份的你会......”
“会死？”爱河轻笑，指尖轻触悬浮的星核，“但总比西城区三十万市民身处危险中好，没有了能量节点...这里的市民就失去了保护。”
“更何况...我也没有几年的生命了。”
她转向夜王，瞳孔倒映着深渊黑雾，“您应该明白，全力守护的魔法少女......没那么容易攻破。”
她不相信已经离开了许久的夜王会打破自己的准则，也不相信他会冒着大风险来攻击自己，如果一定要撕破脸皮，在中央监狱的总协会一定会及时支援。
锁链突然绷直，夜王的身影鬼魅般贴到爱河面前。苍白面具几乎撞上她的鼻尖：“威胁我？”
威压如山崩倾泻，面前的爱河此时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胸前的心形圆灯也被威压给灯光压倒暗淡。
爱河的汗水如雨水般倾泻而下，手脚都止不住的在颤抖，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失态。
下一刻爱河却纹丝不动，强制催动力量，星环光芒愈发耀眼。
“是交易。”她突然压低声音，“其他区域的魔法少女也在支援中，您也不想被我拖住吧？”
林夜瞳孔骤缩，没有体验卡他的力量只有E级，现在应该思考的是怎么留下这一张体验卡全身而退。
根据系统的语气本来不应该有这张体验卡的...系统不会真的有智能吧？也不会啊，一会儿工具一会儿有情感的...
看着面前的爱河...是吸收能量节点还是吸收爱河的能量呢？林夜能够感受到两者都可以完成系统任务，但是很难抉择。
但是就这样杀死温柔以待的人，亦或是让无辜的市民受灾，他都做不到。
既然两个都办不了，那就别办了——原住民才做选择，穿越者都是全都要的！
“轰！”
林夜心神一动，黑雾吞噬了两人，外界只能看到翻涌的深渊能量，以及爱河逐渐暗淡的星核光芒。
“会长！”月华撕开星图，十二星座虚影撞向黑雾，却被弹飞的锁链洞穿。
“都住手！”黑雾中传来爱河的厉喝，“这是......我的决定......”
当领域消散时，爱河踉跄后退，胸口的爱心已然消失，夜王掌心悬浮着爱心碎片，能量正通过无数锁链汇入其中。
外面的众人不管是囚徒还是魔法少女都严格遵守着指示原地待命。
或者是只有魔法少女原地待命，囚徒那边已经乌压压乱成一团了...但是被直接吓死的血蔷薇确实也没能力再管着他们。
走就走了，能不能把留下的垃圾给带走，现在只有一小半的垃圾跟着小头目回到垃圾桶。
大部分的垃圾直接当场看见传奇当中的“第七席”直接叛变了...也不能说是叛变，反正都是囚徒一侧，有几个牢大也很正常。
“为什么......”
“会长居然把星核......”
“因为他确实没下死手。”爱河抹去嘴角血渍，指间夹着半片星核，“拿走了我一半的星核和一半的节点能量吗？还足够修复......”
虽然这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这也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囚徒撤退了人不会死，能量节点也还在能够守护市民。
就这样离开吧，不舍得眨眼看着夜王背影的爱河这样祈祷着。
现在的林夜只能通过夜王的席位/位格装作自己很强，威压什么的也都在，什么黑雾漫天、遮天蔽日的领域的也能做到。
唯独缺乏的就是力量，所以已经完成任务的林夜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完美逃离这里了。
“足够了...我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伤人，这一场战役也与我无关。”
“我只是刚好路过罢了...”
林夜一个响指，通过夜王的气势放大声音传播到全场，然后夜王专属的领域就此散去，只留下夜王的背影在众人眼中。
即使他只是慢慢走着，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的身影，只敢悄悄挪远一点儿，防止他们认为有绝对力量的夜王后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就在夜王黑雾散去的一瞬间，血蔷薇的尖笑从四面八方传来。
“多谢款待！”血蔷薇的本体从地脉中钻出，发梢开满妖异蔷薇，“没想到第七席阁下......真的会为魔法少女留手呢~”
“就连我的身形都无法看透...夜王大人你真的是很虚弱呢！”
“那么就让我来接管第七席的席位吧，我会带领所有囚徒贯彻您的‘自由’的！”
这样高呼着“自由”“奴役”的血蔷薇丝毫不在意外界地宣讲着，洋洋得意仿佛是唯一的胜者。
她所想的很完美，抢夺虚弱期夜王的席位，杀了被夜王欺骗半残的爱河，然后拿下整个西城，作为根据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最后脱离“囚徒”，自己成为独立的一方势力，自己当自己的国王。
...
地面震荡，林夜感觉自己正在暴走。
就这样老老实实的不好吗？非得去找死...为什么非得惹我呢？林夜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宁愿掀起战争也要打扰他平静的日常生活。
对付这种没事找事的人...就得用拳头把他拆成碎片口牙！
不管不顾的血蔷薇的藤蔓趁机刺入领域裂缝，贪婪地吮吸着节点能量。
“你算计我？”林夜的声音终于泄露一丝怒意。
“毕竟您太傲慢了......”血蔷薇舔舐着染血的指尖，“真正的囚徒，怎么会放过补刀的机会？”
爱河的王冠突然亮起，残余星尘化作屏障护住众人：“夜王！先解决......”
“闭嘴。”林夜捏碎掌心的体验卡，暗金纹路瞬间爬满全身，“领域展开——「永夜回廊」。”
天地失色。
所有声音、色彩、温度被剥离，只剩黑白二色构成的无限回廊。魔法少女们惊愕地发现，自己正在褪色，而藤蔓则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毒蛇，僵直在半空。
夜王踏着虚空走来，锁链在身后编织成王座，他每走一步，回廊就多出一道裂痕，裂痕中流淌着沸腾的星渊。
“先从聒噪的虫子开始。”他打了个响指。
血蔷薇的荆棘王座轰然崩塌，无数锁链贯穿她的四肢，更恐怖的是，那些锁链正在抽取她的“存在”
——发梢褪成灰白，皮肤浮现尸斑，仿佛有看不见的橡皮擦正在抹除她的存在。
夜王看着血蔷薇痛苦挣扎，眼神中透露出冷漠与无情，在他人眼中，林夜的存在如同神一般高高在上，俯视着血蔷薇的绝望。
“你是何等渺小的存在，竟敢与我对抗？”
“细数我的谦卑，却误以为是对你的纵容，以为我会一直像是父亲一样容忍你吗？”
一道道裂痕从夜王的脚下蔓延而出，快速向着血蔷薇扩散，回廊中的星渊再次沸腾起来，笼罩着整个场景。
而刚刚还在自鸣得意的血蔷薇的战意被彻底压制，她已经无法再抵抗。
而夜王，站在那里，威严凌厉，如同一座无上的王座，让人无法逃脱。
“不......不该是这样的......”血蔷薇的尖叫逐渐虚弱，“您明明没有力量......”
“谁允许你抬头了？”夜王屈指下压，血蔷薇的头颅重重磕进地面。
血蔷薇不断变换身法，不停地躲避，惊艳地掠过夜王的攻击，她与夜王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一线生机。
然而，夜王体内的力量显然远远超过血蔷薇的想象，也超过林夜自己的想象，心神一动，一股浩大而强劲的能量波动汹涌而出，如山海般席卷而来。
血蔷薇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她不禁心生绝望，但就在关键时刻，她身上的血玫瑰刃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
“想要爆种？问过我了吗？”
林夜化为一道黑暗闪电，直接穿透了血蔷薇的护盾，手中的权杖迅速击中了她的胸口。
裂纹顺着她的脊椎蔓延，最终在一声瓷器破碎般的脆响中，化作满地猩红花瓣。
“别得意...你没办法永远控制着我们，‘囚徒’本就属于自由！”
自由，这个词不应该是你来说的，我同意你有自由，你才配有。此时的林夜已经有了一丝夜王的思维方式。
但是血蔷薇最终还是付出极大的代价溜走了，该不愧说是席位之下的第一囚徒么，能够在夜王的力量前面支撑十分钟。
但是现在的血蔷薇最多只有D级的能力的，就凭借一个花种活下去...很多人会希望找到她的。
“逃走了吗？”林夜在心里叹息着想，“果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用的一点也不顺手。”
“至于你们...也没有必要活着了。”
其他囚徒见状想要逃窜，却发现连空间都被锁链钉死，王漫步战场，所过之处囚徒接连化为灰烬，连惨叫都被黑夜吞噬。
“轮到你们了。”他转身看向魔法少女们，暗金竖瞳毫无感情，面无表情的月华星图率先发动攻击，却被夜王徒手捏碎。
加特林刚喷出火舌，就被锁链缠成麻花，火枪刺向他后心，却在触及黑袍的瞬间崩解成冰晶。
“太弱了。”夜王叹息，指尖轻点刚刚赶到的蓝汐额头。少女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进废墟前已被黑雾托住。
现在还要过来送么，路都走不动了过来不也什么都做不到吗？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啊。
“为什么......”蓝汐咳着血沫，“不杀我们？”
夜王没有回答，锁链突然刺入每个魔法少女的星环。在爱河惊恐的目光中，那些锁链并未破坏星环，只是暂时封印了能力。
在确认魔法少女没有反制之力时，领域开始崩塌，夜王的身影逐渐透明，他最后看向爱河，后者正捧着缓缓恢复的星核发呆。
林夜神情复杂地看了爱河一眼，不管怎么样，她的力量都会或多或少衰退，希望魔法少女总部能有所表示吧。
他已经尽全力保护爱河了，但夜王的部分还是总计吸纳了节点多少的能量，加上血蔷薇暗中吸取的能量，一些暗病难免。
当黑白褪回彩色时，战场已无夜王踪迹，特勤局的直升机姗姗来迟，探照灯下只剩昏迷的囚徒与茫然的魔法少女。
他们总是迟到。
爱河踉踉跄跄捡起夜王遗留的锁链碎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费用已结清”。
远处的楼顶，解除变身的林夜正瘫在阴影里，浑身冒着使用体验卡过载的白烟。
“我果然还是很温柔啊。”
“另外，装逼果然遭雷劈......”他对着夜空竖起中指，腕间星环突然弹出提示：
【任务完成：双面围剿】
【以夜曲身份拯救蓝汐（1/1）】
【以夜王身份夺取节点能量（1/1）】
【奖励：解锁「观测者」形态】
【观测者形态解锁】
【[夜王]可召唤】
【任务评语：当光与暗的戏码落幕，真正的舞台才刚启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