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冲突
一连几天。
降妖司几乎将整个永和县的青楼花街翻了个遍，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些姑娘们的来历都还算清白，没有太过可疑的地方。
问过醉香楼里别的姑娘，她们也都说根本没有见过那样的人。
那狐妖就像是水中泡影，连一丝痕迹都寻不到。
更奇怪的是，妖物进城这种大事，上面应该早就派人来查看了。
可这几天来，除了一封例行公事般的回信，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派下来。
这一日清晨，齐玄晖正在服用丹药运功。
看着灵潭中又多了一滴灵液，他的心情颇为不错。
正当他准备继续运功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砰砰砰！”
“齐大哥！张统领找你！”门外传来一个年轻打手的声音。
齐玄晖眉头微皱，这个时辰找他，想必是有要事。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议事厅走去。
推开雕花木门，就见张统领正在翻看一份公文。
那张常年沉稳的面孔上，露出几分不悦。
张统领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玄晖来了，坐。”
他将公文推到齐玄晖面前：“你看看。”
齐玄晖接过一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是一纸调令，要求派遣几名实力高强的卫士，前往城中首富王家担任护卫。
而且其中特意点名要他去。
“王员外？”齐玄晖放下公文。
“就是那个靠盐铁生意发家的王员外。”
张统领叹了口气，“不知从哪听说了些那狐妖的风声，非要让降妖司派人保护。”
“他点名要我？”
“你前些日子斩杀三级妖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朝阳城。”
张统领的声音有些无奈，“这是县丞大人亲自下的令，说是对你日后大有好处。”
张统领踱着步子，“我本想推了这事，但县丞说得没错，王家在永和县根深蒂固，若是能攀上这门关系，对你确实大有好处。”
齐玄晖默然。
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喜，但既然张统领这般说了，那他也不好拒绝。
“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齐玄晖点头应下。
张统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正好休息几天。”
这些日子不断的搜查和修炼，连和妹妹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倒是听说她和叶晴岚相处得很是融洽，在降妖司住得也安稳。
离开降妖司，齐玄晖径直去了平日常去的肉铺。
那里的老板孟叔为人厚道，每次都会给他挑最好的肉。
“老孟，来二斤精瘦肉。”
“好嘞，我给你挑块好的！”
孟老板笑呵呵地招呼着，“最近都不见你来，是不是嫌我家的肉不好啊？”
正说着，隔壁铺子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放你娘的狗屁！你没看见我们降妖司最近加班加点地巡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指着铺子老板的鼻子。
那人身穿降妖司官服，一张肥头大耳的脸涨得通红，腰间佩刀随着他的动作不住晃动。
威风凛凛，义正言辞的样子仿佛哪里像是在要钱，根本是在捉拿要犯。
“张大人，您看这……”铺子老板缩着脖子，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什么看！”那人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秤砣都跳了起来。
“我们降妖司为了你们这些平民百姓，日夜巡逻，要你多出两个铜板怎么了！”
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人偷偷议论着什么，但更多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齐玄晖转过身不再看他，这人他记得。
当初他刚来降妖司时，这人就已经靠着七品降妖法修炼有成，转为了正式卫士。
早就听说平日里喜欢欺压商贩，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直接在街头敲诈勒索起来了。
“玄晖，你的肉......”孟老板的话还没说完。
“哟，这不是齐打手吗？”一道令人生厌的阴阳怪气声从身后传来。
张卫士扭着他那肥硕的身躯，一脸轻蔑地踱步走来。
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活像一只趾高气扬的肥猪。
他的目光在齐玄晖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噙着几分嘲讽：
“听说你请了长假，最近才回来的？回来了怎么没到哥哥府上拜访一下啊，我还听说前些日子一个人就能杀三级妖物了？啧啧，真是长本事了啊！”
齐玄晖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我说你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张卫士冷笑一声，伸手拦住齐玄晖的去路，“叶教习好心帮你，你倒是转过头来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怎么着，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你说什么？”齐玄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
张卫士越说越来劲，一张肥脸上布满了讥讽，“就你一个凡魄境的打手，也能配斩杀三级妖物？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他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你不就是独揽这个功劳，然后又跑外面避了这么多天的风头，让大家挑不出质疑你的理吗？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要不是叶教习帮你，你以为……”
“闭嘴。”齐玄晖不耐烦地打断他。
张卫士继续一脸戏谑道：“哟呵？该不会听自己的传言听多了，真以为自己有能力杀一个三级妖物吧？”
“我懒得和你说，你不配听。”
张卫士一愣，随即面露凶相，“你个小小打手，竟敢和我这么说话？你别以为有叶晴岚护着你，我就不敢收拾你！就算她是……”
齐玄晖只觉得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周围的人群已经远远地退开，生怕被卷入这场争端。
一个是降妖司的正式卫士，一个只是编外打手，这场冲突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张卫士看齐玄晖对自己不理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好啊，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他猛地按住刀柄，刀身已经出鞘三分：“信不信我……”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已经被齐玄晖死死扣住。
张卫士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用力一扯，不仅没能拔出刀来，反而感到一阵剧痛。
“你……”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齐玄晖。
四周的人群已经屏住了呼吸。
一个打手，竟然敢和卫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