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精灵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可是想想还是问一下好，才现身问一下柯灵。她知道魔界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得万分小心，况且她不希望柯灵因为她而受伤。她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地恢复法力，回到仙界。
“哪个男生？你说立恒哥哥吗？”
“是的。”
“为什么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这个很重要。”
柯灵细细回想和萧立恒在一起的日子，小时候打打闹闹的，他是有受过伤，但是好像，好像自己真的没有见过他的血液。不对，应该是自己不留意，怎么可能！忽然，柯灵想起了今天下午萧立恒受伤的脚，他的脚是有划痕的，但是真的没有血液。也许只是划的不深吧……柯灵想了好久，还是没有记忆。
“柯灵，怎么样，想到了吗？”
“唔，我没有印象。”
“什么意思？”
“这么小的事，可能是我不留意吧。况且立恒哥哥很少受伤的，我真的想不起了。”
精灵沉思片刻，说：“柯灵，你找机会查一下吧，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精灵的脸色有些许凝重。
“精灵，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个……”精灵想了一下，说：“好吧，柯灵，我告诉你，但是你谨记，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关于不是人间的事，你都不能说，你记住了吗？”
“嗯，我答应你。我知道后果不会说的，你放心。”
“好的，我相信你。我们和人类不同，没有肉体，当然也没有血液，所以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会流血，这是我们和人类的不同之处。所以，如果你的立恒哥哥不会流血的话，你觉得他是人类吗？”
柯灵激动得跳起来，“怎么可能！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
精灵安慰说：“柯灵，先别激动，我也不确定，只是直觉而已，你先去确认一下。记住，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柯灵如遭电击，瞬间呆若木鸡。这在她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精灵的出现已经让她很不可思议了，如果真如精灵所说萧立恒不是凡人的话，她都弄不清自己是否活在人间。因此，她从心底里不相信精灵说的，也没太放心上。
清晨，下起了蒙蒙细雨，柯灵坐在窗台边，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世界出神。她的侧脸很美，柔顺光滑的乌黑长发自然而然地垂在肩膀上，发梢微微弯曲。白皙红润的鹅蛋脸，弯弯睫毛下的眸子晶亮透澈，宛若夜空中闪亮的星辰，小巧鼻子下是玫瑰花般粉嫩的唇瓣，可爱而富有灵气。
萧立恒走进来，在她旁边坐下，也学着她手托下巴，望着窗外出神。柯灵瞥了一眼萧立恒，没有搭理。
杨秀芸从厨房出来，看到萧立恒和柯灵一起坐在窗边，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动作出奇地一致，十分困惑地看着他们，她低声嘀咕：“这两个孩子，怎么回来后这么奇怪。”她看了好一会，他们居然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柯灵的爸爸柯镐杰和柯灵的奶奶也把头靠过来，“这俩孩子，一大早在这里发呆是咋了？”
杨秀芸摇摇头，“灵儿很早就坐在这里了，一直到现在。”
“不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柯镐杰说。他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发表各的见解，在萧立恒和柯灵后面嘀嘀咕咕的。
“爸爸、妈妈、奶奶，你们别吵了，我脑子没病，别大惊小怪的！”柯灵终于发话了，但头还是看着窗外。他们仨面面相觑，散开，各干各的活去了。
萧立恒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啥呢，一边去！”
“好，不笑了。”萧立恒立马收敛笑容。
柯灵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是一直盯着窗外，半晌，她漫不经心地说：“立恒哥哥，你觉得天上有仙女吗？”柯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不看他，一直仰望着天空。
萧立恒愣了一下，说：“仙女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应该不存在吧。”
“如果我是仙女的话，立恒哥哥怎么想？”
虽然柯灵并不相信精灵的推断，但如果她的立恒哥哥真的不是凡人的话，那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那么，他们以后会分开吗？于是柯灵便想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你愿意下凡吗？”
“那就要看有什么事或什么人值得我下凡咯。”柯灵想了一下回答道。
“如果凡间有一个你很爱的人，你会吗？”萧立恒抛出自己曾经冥思苦想过的问题。
“我会，如果他不能和我一起走的话。”柯灵毫不犹豫地说。
萧立恒愣愣地看着柯灵，她今天格外的安静，问的问题也奇奇怪怪的，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出神地看着窗外的世界。顺着这个话题，萧立恒继续问道：“可是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一起呢？”
“那就只能我走进他的世界，或者他走进我的世界啊！”柯灵很快就说出了答案。萧立恒沉默了，眉头微蹙，深邃的眸子凝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可是，如果那个世界还有自己的亲人呢，该如何抉择？萧立恒想问，但还是咽了下去。
“请问，柯灵小姐在吗？”一个男人打破了沉寂，他抱着一束好大的玫瑰花，敲着门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找我什么事？”柯灵站起来，走向那个人。
“哦，柯灵小姐，有人送你一束玫瑰花，请签收。”他递给柯灵一张单据，说：“麻烦在这里签一下名。”
柯灵接过那张单，在上面签了名说：“谢谢。”
那人把一大束玫瑰放在柯灵的手里转身要走。
“请稍等！”柯灵喊道，那人停下了脚步，望着柯灵。“请问是谁送的？”
“抱歉，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他来我的花店订了这束花，就跟我说送到这个地址。”
“那人长什么样？”
“嗯，是男的，长得挺好看的，个子高高的，其他，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好，谢谢你。”
“不客气。”
柯灵看着手上那束红玫瑰，玫瑰花绕成几个圈，排列得很整齐，花的周围用色彩缤纷的小花衬托着，包装十分考究，真的很漂亮。可是是谁呢？柯灵抽出夹在玫瑰花里的一封信，打开来看，她把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设计精美的卡片，呈心型状。
萧立恒站在柯灵旁边，他拿过柯灵手里的玫瑰花在研究着，眉头微蹙。柯灵看了一下萧立恒，有些迟疑地打开那张卡片，上面清晰写着：柯灵，我喜欢你，请允许我追求你。落款是赵毅。表达直接热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柯灵看了脸蛋通红，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萧立恒拿过那封信，看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了，手紧紧抓着那张卡片，卡片的一角被他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赵毅是谁？”萧立恒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柯灵抱着玫瑰花坐下来，抚摸着娇嫩的花瓣，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玫瑰呢，哇，挺好看的！”柯灵的注意力被美丽的花完全吸引住了，没有留意萧立恒此时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手里揉着那张卡片。
“刚才那人说他挺好看的，不知长什么样？”柯灵托着腮帮，微微仰起头，想象着。萧立恒把卡片往桌上大力一拍，头也不回地走了。柯灵吓了一跳，一瞬间看到了萧立恒脸上无比凝重的表情，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立恒哥哥是生气了吗？柯灵疑惑不解。
中考越来越近，时间已经进入了28天的倒计时。备考的学子们都在埋头苦读，一路走过去，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和翻书声。在备考的后半阶段，老师的主要任务不再是讲课了，而是负责答疑解惑，他们把更多的时间交给学生，让学生自由把握。
柯灵休完假刚刚回到教室，就被黑板上的倒计时吓住了，教室里的气氛肃穆而紧张，同学们好像都在用生命学习。受到气氛的感染，柯灵抛开一切杂念，沉下心来复习。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教室的气氛有了些许缓和。
“柯灵，见到你很高兴！”柯灵抬起头，撞上林佳明媚的笑容。
柯灵也笑了，握住林佳的手说：“我也是呢，嘻嘻。”
“走吧，我们出去外面聊一会。”林佳牵起柯灵的手向门外走去。一旁的向雅趴在桌上看着她们，沉默不语。这些天，脑子里挥之不去一个人的影子。
林佳兴奋地说：“柯灵，你的钢琴弹得好棒呀，我在电视上看着你都醉了！”
“嘻嘻，多谢夸奖。”顿了一下柯灵说：“多亏了立恒哥哥在，我没那么厉害啦！”
“你们配合得真好，从小一起长大的？”
“对呀。”
“能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林佳满脸羡慕之情，感叹道。
柯灵也很开心，“嗯，是很好。”
“可是……”林佳歪着头思考，一时找不到贴切的语言。
柯灵看着林佳，“可是啥？”
林佳若有所思，右手的食指不自觉地在柔顺的发丝上打卷，好一会才说：“可是我觉得你们不像兄妹，更像……”
林佳还没说完，柯灵打断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嘛！”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给我的感觉好像——”林佳盯着柯灵的脸，重重地说出最后两个字，“恋人。”
“啊？”柯灵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佳，“你怎会有这种感觉？”
林佳仔细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就说那天你们参加音乐比赛的时候吧，你们在台上那种深深的默契与无处不在的心灵交流不是简简单单的兄妹感情可以达到的。我虽然不是很懂音乐，但是你们在一起总给我这种感觉，应该不会错的。”
柯灵轻轻推了一下林佳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哎呀，你一定是看书看傻了，老是胡思乱想！”
“事实胜于雄辩，本来就这样嘛！可能，是你们没弄清楚而已。”
有个同学走过来，把一张纸条递到柯灵面前说：“柯灵，刚才有个人让我把这张纸条转交给你。”那个同学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