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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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

红烛鎏金映屏风,绮罗丝帐琥珀光,嫁衣姐妹相偎,静候良人来会。

大乔一丝不苟端坐床侧,双手交叠于膝,察觉身旁动静有异,温婉浅语唤向小乔。

“妹妹,阿娘临行前叮嘱的礼仪,莫不是忘到云外?

快些坐好,莫让袁公进来瞧见,丢了乔家门楣。”

“阿姊~哪就那么快来了?

只我姐妹二人,你兀自在那端坐,又给谁人瞧去?”

小乔慵懒间斜倚红榻,锦被轻陷处,云鬓散落枕畔,隐约见床帷外烛影摇晃,月华泠泠如霜,几案承托糕点。

她美目流转,已揭了面上红纱。

“《礼记》云: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妹妹,听话。礼不是做给旁人看的,是故君子于独处时也谨慎不苟,休要再胡闹了。”

绛纱广袖掠过青玉案,小乔拈起案几上摆的芙蓉酥含入檀口,酥屑沾唇犹未觉。

忽闻得大乔此语,她不由琼鼻轻哼。

“《论语》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是小人,也是女子,与阿姊可是不同。”

莲步轻移间,她已来至桌前落座,皓腕轻持合卺酒,素指拈来案上酥。

香酥蘸酒,回味口中甘冽香甜,眉眼儿弯弯如月。

“人言道,江东等地皆传,袁公当为天子。

若果真有那一日,阿姊贵为皇后,自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

妹妹我呢?不过一美人耳,我观那青史千行,历代落笔皆言:美人者,祸国殃民也。

既是祸水红颜,何惧他礼法森严?”

大乔见她虽是笑语,言辞里隐有悲意,柔声宽慰。

“那不过是于吉道人蛊惑百姓之语,他与张角为友,今至江东传道,必要生出许多事端。

我听闻此前那位扬州刺史刘繇,今至长安问罪,已翻然悔悟,尝有书信往来,称袁公为大汉忠良。

近又蒙天子发诏,倚袁公为柱石,拜大将军。

既然连曾经的敌人,贵为汉室宗亲的刘繇,都深信袁公忠义;

即便是远在朝堂,高高在上的天子,亦倚重袁公匡扶。

妹妹又何必在意市井流言,而心生忧虑呢?”

“或许吧?只怕无风不起浪,即便袁公欲静,风又怎止?

若那江淮百姓,文武群臣......”

小乔语声渐低,忽又展颜一笑。

“怪哉!这些烦心事,该是阿姊你这皇后思量,我这祸水红颜操心这许多作甚?”

“好个促狭妮子,怎还在拿我打趣?”

大乔被说的羞赧,绛纱轻掩间,眸光薄嗔一眼,也故作戏言。

“不曾想我妹妹竟还是位心系天下的贤人,如此为国事操心,我这做阿姊的安能不退位让贤,以皇后之尊相让呢?”

“说的跟谁稀罕似的。“

“某人从早嘀咕到晚,老是拿我打趣,想来必是稀罕的,只我不说是谁。“

“好你个阿姊,哪有为人姊者,心中腹诽妹妹,尽往坏处想的?”

“是呢,是呢,哪有为人妹者,整日揶揄阿姊,不往好处说的?”

大乔拈着玉搔头作势要掷,小乔忙娇笑着滚进堆纱绣枕间去躲。

一时间,红罗帐暖,只见玎珰珠翠曳生辉,银铃笑语,恰似画舫金铛碎春冰。

直至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轻响,姐妹二人骇了一跳,大乔赶忙端正坐好,俨然一丝不苟之态,仿佛无事发生。

这却害苦了小乔,方才于床榻间一场混战,她此前摘下的面上红纱早已不知所踪,没等她将之寻回,门外那人已缓步进来,与她四目相对。

二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

踉跄一路走来,袁术两世为人第一遭,也在心中暗自布局盘算,谋划各种见面应对之策。

如何巧言拉进关系,怎样设伏摘下面纱,再接连环巧计以饮合卺,其后假称酒醉,佯败上榻以诱敌深入,直至趁夜突袭,一鼓而破!

可大捷也!

然而袁术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进屋,便见美人含羞倚卧床榻,美眸含波与他对视。

但见她香腮微侧,避开他目光灼灼,烛影摇红映得少女脸颊泛起红晕,她低垂眼眸,声若蚊蝇。

“小女子乔绡,见过袁公。”

大乔也自床侧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乔绾,参见袁公。”

袁术只觉心跳过快,脑海中智计百出的谋略,恰似无用一般,万语千言酿作心底柔情。

他压下紧张,笑谓二女曰:“这般称谓,于礼不合,快些起来,重施一礼。

且好生想想,此情此景,该唤我什么?”

“妾身乔绾/乔绡,参见夫君。”

袁术长施回礼,“为夫见过两位夫人。”

两相礼毕,袁术为大乔揭去红纱,见美人如画,虽微微仰起脸与自己相对,却敛目低眸不敢看他。

小乔与之截然相反,看似羞怯别过眉眼,却眼波流转,似在偷窥打量。

二女不语,袁术也一时无言,总算他还忆起此前那番“一鼓而破”的谋划来,眼下虽被“敌军”之美人计,先声夺人。

所幸他于言语间,又以大义压住,再次夺回优势,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领她们共饮合卺酒,再佯败诱敌......

酒?我的合卺酒呢?

哎呀,大将合卺酒,你怎地出师未捷身先死!

......

见袁术眸光落于桌案上的杯盘狼藉,小乔眨巴着清澈双眸,悄然落后半步,隐隐退至姐姐身后。

察觉妹妹举动,大乔心底无奈,也是再向袁术施礼。

“夫君容禀,我姐妹一日未食,只觉腹中饥饿,不小心将酒食用了,还望夫君勿怪。”

“无妨!些许酒食罢了,是为夫考虑不周,应让下人多送些来。”

袁术心中痛惜“敌军”提前埋伏,竟折了他一员大将。

他表面仍自镇定,心中思虑,料也无妨,合卺酒只是为了让他佯败床榻之举顺理成章。

当下既已中伏,那便唯有拼上一腔演技,冒死突围至床榻。

如此下定决心,二女便见他脚步踉跄,摇晃间朝床榻倒去,赶忙上前搀扶。

“夫君!/夫君?”

“许是今夜高兴,与群臣多喝了些,为夫怎觉得天旋地转,眼花耳热呢?”

袁术拿出万军围困之中,冒死突围之武勇,二女又如何敌之?

牵连拖拽之下,耳鬓步摇轻颤,晃出细碎声响间,三人皆滚入床榻。

只听那醉眼朦胧细语,当乘胜击而破之,引得惊呼娇嗔连连,宁不知国色与天香,佳人难再得。

有道是:

兰麝幽芬透绣帷,罗带半解露冰肌,恰似春棠卧软烟,银针绣作并蒂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