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追悔莫及

林夏站在程予安空荡荡的公寓里，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机械地翻找着手机通讯录，试图找到任何可能知道程予安下落的人。

突然，她想起了程予安最好的朋友陈默。颤抖的手指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喂？林夏？“陈默的声音有些惊讶。

“陈默，你知道予安去哪了吗？“林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去云南了。“

“云南？“林夏的心猛地揪紧，“他去云南干什么？“

“他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段时间。“陈默叹了口气，“林夏，你知道他为什么走吗？“

林夏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我...我不知道。“

“他走之前跟我说，他累了。“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他说他一直在追着你的脚步，却永远追不上。他说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他再怎么努力也够不着。“

林夏感觉眼眶发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林夏，予安他...真的很爱你。但是爱一个人，不能永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陈默顿了顿，“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给他一些时间吧。“

挂断电话后，林夏瘫坐在地上。她想起程予安曾经说过想去云南看洱海，那时候她还嘲笑他太文艺。现在想来，他大概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林夏打开手机订票软件，却发现最近一周去大理的机票都已经售罄。她咬了咬牙，决定开车去。

十二个小时的车程，林夏几乎没有休息。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和程予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每天早上准时送来的早餐，他默默帮她整理的会议资料，他深夜等她回家时疲惫却温柔的笑容...

到达大理时已经是深夜，林夏却毫无睡意。她开着车在古城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希望能偶遇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开始挨个客栈打听。她拿着程予安的照片，一家一家地问。然而一天下来，毫无收获。

第三天，林夏扩大了搜索范围。她开车去了双廊、喜洲，甚至更远的沙溪。每到一处，她都仔细地寻找，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第四天，林夏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但她依然坚持着，不肯放弃。

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林夏在洱海边的一家小咖啡馆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程予安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比之前长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他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洱海，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林夏站在门口，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予安...“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予安转过头，看到林夏时明显愣了一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夏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我来找你。“林夏走到他面前，“予安，对不起，我...“

“坐吧。“程予安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坐下。

林夏在他对面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看起来很累。“程予安看着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林夏摇摇头，“予安，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总是忽视你的感受，不该对你那么苛刻。我...我真的后悔了。“

程予安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林夏，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洱海，“也许不是你不爱我，而是我们爱的方式不一样。你总是想要掌控一切，而我...我只想安静地爱你。“

林夏感觉眼眶发热，“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愿意改变，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

程予安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疏离，“林夏，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我也不确定我们是否真的合适。“

“不，我们很合适！“林夏急切地说，“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但是我真的可以改。予安，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程予安轻轻叹了口气，“林夏，感情不是靠承诺就能维持的。我们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那...那你要我怎么做？“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

程予安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我们都该好好想想，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林夏感觉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她看着程予安平静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真的要失去他了。

“予安...“她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程予安却轻轻避开了，“林夏，你先回去吧。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林夏的手僵在半空中，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点点头，站起身。

“那...那我先走了。“她哽咽着说，“予安，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程予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洱海。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

林夏转身离开咖啡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曾经深爱她的人，是否还愿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