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烈焰逃生
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楼梯间的窗户，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林墨护住头部，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他顾不上擦拭，跟着苏雨晴继续往上跑。
“快！到楼顶！“苏雨晴的声音在一阵阵爆炸声中显得十分微弱。
林墨回头看了眼老王，老人已经气喘吁吁，脸色发紫。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一把架起老王的胳膊，“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十八层，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林墨一层一层数着楼层，每跑一步肺部剧烈的疼痛都更加明显。
可他没有时间停留，也不敢停留。
爆炸声越来越近，整栋楼都在摇晃，仿佛随时会倒塌。
终于，他们冲上楼顶。夜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远处，整片城区都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熔炉。
“这边！“苏雨晴跑向楼顶边缘，高声呼喊。
林墨这才看见，两栋楼之间架着一道狭窄的金属天桥。
说是天桥，其实就是几块破金属板子焊接在一起，风一吹甚至都有些摇摇欲坠。
老王看到天桥，腿一软差点跪倒。“不行......我过不去......“
林墨望向天桥，离地近百米高。夜风中，天桥微微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没时间犹豫了！“苏雨晴先一步跑上天桥，动作敏捷如猫。
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林墨回头一看，几个浑身着火的丧尸正从楼梯间冲出来。它们的皮肤被烧得焦黑，却依然疯狂地扑向他们。
“走！“林墨拽着老王冲上天桥。
刚踏上金属板，一阵强风袭来，天桥剧烈晃动。老王发出一声尖叫，死死抓住栏杆。林墨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手心全是冷汗。
“别看下面！“苏雨晴在对面的楼顶喊道。
林墨强迫自己目视前方，一步一步向前挪动。身后，着火的丧尸已经追上天桥，它们的重量让天桥晃动得更厉害了。
突然，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
“快跑！“苏雨晴大喊。
林墨顾不上害怕，拽着老王狂奔。天桥在他们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多的螺栓开始崩裂。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对面时，一声巨响，天桥从中断裂。
“跳！“林墨用尽全身力气将老王推向楼顶边缘，自己则借着反作用力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墨悬在半空，低头就能看见百米之下的街道。燃烧的汽车、破碎的玻璃、游荡的丧尸......这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
“抓紧！“苏雨晴咬着牙，另一只手也抓住林墨的手腕。
林墨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脱臼，但他不敢松手。身后传来天桥彻底断裂的巨响，几个丧尸惨叫着坠入火海。
“上来！“苏雨晴猛地发力。
林墨借着这股力量，另一只手够到了楼顶边缘。他艰难地爬上来，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老王呢？“他第一时间问道。
苏雨晴指了指角落，老王正蜷缩在那里发抖。“他没事，就是吓坏了。“
林墨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苏雨晴的手臂在流血。刚才救他时，她的伤口被撕裂了。
“谢谢，“他真诚地说，“你救了我的命。“
苏雨晴摆摆手，“现在道谢还太早。“她走到楼顶边缘，指着远处，“看那边。“
林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倒吸一口冷气。军方的装甲车队正在向这边推进，所过之处，火焰喷射器将一切化为灰烬。
“他们不是来救援的，“苏雨晴冷冷地说，“他们是来清理的。“
林墨握紧拳头。他想起妹妹还在城西的大学，如果军方采取这种无差别清理......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出城，“苏雨晴说，“我知道一条地下通道，可以避开主要街道。“
“地下通道？“老王终于缓过神来，“那下面不是更危险吗？“
“总比被烧成灰强，“苏雨晴开始检查装备，“而且，我们需要补给。地下商场里有我们需要的一切。“
林墨看向燃烧的城市，又看了看苏雨晴坚定的侧脸。他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身手、她的装备、她对军方的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忍不住问。
苏雨晴的动作顿了一下，“一个不想坐以待毙的人。“她背起背包，“走吧，时间不多了。“
三人从消防梯下到地面，钻进一条小巷。苏雨晴走在前面，手枪始终握在手中。林墨扶着老王，警惕地观察四周。
突然，苏雨晴举起拳头示意停下。林墨屏住呼吸，听见前方传来低沉的咆哮声。
“绕路，“苏雨晴低声说，“那边有个大家伙。“
就在这时，老王踩到了一个易拉罐。
“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咆哮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苏雨晴脸色一变，“跑！“
三人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林墨回头看了一眼，差点魂飞魄散——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巨型丧尸正撞开墙壁追来。它的皮肤呈青灰色，肌肉虬结，每跑一步地面都在震动。
“分头跑！“苏雨晴喊道，“地下商场集合！“
林墨拉着老王拐进另一条巷子，巨型丧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不敢停下，直到跑出两个街区才敢喘口气。
“我......我不行了......“老王瘫坐在地上。
林墨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一架武装直升机正在低空盘旋，探照灯扫过街道。
“找到目标，“飞行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准备投放。“
林墨瞳孔猛缩，他认出了直升机下方悬挂的银色圆筒——燃烧弹。
“快起来！“他拽起老王，“我们得......“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
林墨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掀飞出去。他在空中翻滚，看见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苏雨晴的喊声，看见老王被火焰吞没......
然后，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