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阿B让我抽死签?我选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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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章不接受平凡,便接受痛苦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细伟,现在干收账这一行,要靠脑子的!”

吉米仔的气场很足,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如是对面前的细伟说道。

随后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何耀宗,随后走到细伟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

“这家伙是森哥收下的,可能会为堂口带来麻烦。

我不想驳森哥面子,把最难收的帐交到他手中!”

说完这句话,吉米仔拍了拍细伟的肩膀,而后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随后离开了账房。

细伟当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吉米仔离开之后,他也没有含糊,当即打个响指,示意手底下的马仔去账房把那堆积累的烂账拿出来。

“来靓仔,这边坐。”

拉开一条椅子,细伟示意何耀宗在账房坐下。

随后从马仔手中接过一堆欠条,经过短暂的翻找,从中间找到了一张欠条。

抖了抖满是褶皱的欠条,他走到了何耀宗跟前。

“阿耀是吧?很能收数是吧?那就去把这笔数收回来吧。

看清楚了,欠钱的叫张佳乐。

四月初八,也就是半个月前,这家伙在我们财务公司借走了一万一千七百蚊。

按照规矩,三天前他就得还我们一万六千九百蚊!

不过这家伙之前和我们有合作,也是做收数这一行的。

吉米哥给他打了折扣,你能从他手里收回一万四千蚊,这笔单就算你做成了!”

接过细伟递来的欠条,何耀宗只是粗略的扫了眼欠条上的地址,随后将欠条塞进口袋中。

“没问题的细伟哥,还有其他收不回的烂账吗?”

“丢,年轻人口气不要那么大,你先把这笔烂账收回来再说!”

细伟不禁被何耀宗这副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

他拉条椅子,也坐到何耀宗的身边。

道:“欠这笔数的家伙,是唐乐街那边出了名的滚刀肉!”

何耀宗笑笑:“这个叫张佳乐的家伙很拽吗?”

“拽,拽得要死!”

“背后有惹不起的大佬撑腰?”

“那倒没有,他在敬义社大哥华的手底下做事。

大哥华在旺角一代呢,虽然名头不响,但也算得上是敬义社的一号猛人。

说来也搞笑,大哥华在就这么一个细佬,对乌蝇这家伙却看得比亲弟弟还亲!

而且乌蝇这家伙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慢着细伟哥,你是说……欠钱的这家伙是乌蝇?”

就在细伟侃侃而谈的时候,何耀宗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发言。

乌蝇?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何耀宗脑海里已经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细伟眨巴眨巴眼:“怎么,你认识他啊?”

“有听说过这号人物,这一单今晚我开了,晚点我回来找你拿其他的欠条。”

何耀宗开口应道,随后朝细伟浅笑一声,便离开了这间账房。

留下细伟和屋子里一众收数佬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马仔走到细伟的跟前。

“细伟哥,我看这家伙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莫非他真的能把这笔数收回来?”

细伟撇了撇嘴:“丢,谁知道呢!等他回来再说吧。”

……

旺角,唐乐街,新发大厦的一家波楼厅里。

乌蝇正夹着一支台球杆,嘴里咬着一枚烟头,紧张的注视着在球桌上和自己对垒的对手。

从他如丧考妣的表情不难看出,今晚的赌球,他已经输的一塌糊涂。

哐当——

“屌你老母!”

随着对手的将黑球打进,乌蝇当即吐掉嘴里的烟头,随后撩起自己花衬衫的后摆,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五十蚊的港纸,递到了对手的手中。

和乌蝇赌球的这个飞仔早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喂乌蝇,今晚前前后后你已经输了两千蚊了。

我看你口袋里还有五百蚊,要不要全部拿出来,我们一把定输赢?”

“死啦!屌你老母的,会打球了不起啊!”

“喂不打就不打,别骂人啊,是不是输不起?”

“我输不起?在唐乐街混的哪个不知道,我乌蝇最是愿赌服输!”

“既然输得起,那就再玩两把喽。”

面对对方的刺激,乌蝇不禁火起。

他一把丢掉手中的球杆,指着对方的鼻子吼道。

“玩你老味!这么钟意赌,去找把喷子来啊!

我和你玩俄罗斯轮盘赌,你一枪我一枪,就赌条命,谁不敢玩谁是契弟!”

眼见乌蝇急了眼,有人当即上来劝说乌蝇的球伴。

“算了算了,这家伙这两天已经输红眼了,等着吧,有他再来找你赌的时候。”

一伙人纷纷放下球杆,簇拥着往球厅外边走去。

何耀宗叼着根汽水管,早已在球厅的休息区坐了多时。

乌蝇这家伙的脾气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性烈、火爆、又死要面子。

这种衰仔出来做古惑仔,注定会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安生日子过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出头成为人上人。

性格又有缺陷,本事不大,脾气仲不小。

所谓不接受平凡,就要接受痛苦,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喧嚣的台球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乌蝇愤然的点燃一支烟,似乎想平息一下复杂的心情。

正当何耀宗想上去搭话的时候,此时台球厅的门帘被人掀开,有人走了进来,大老远便朝着乌蝇喊了一声。

“大哥!”

乌蝇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自己的弟弟。

于是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把脸瞥向一旁,似乎不想正面面对自己的弟弟。

但乌蝇的弟弟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哥的窘境。

“大哥,阿美让我来和你商量一下,她老爸的意见非常大啊!

把结婚的酒席办在天台上,好像确实有些太寒酸了点……”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瞬间把乌蝇点炸。

他伸出夹烟的手,几乎要杵到自己老弟的脸上。

“乜鬼意见啊?你要不去问问他,问他女儿是不是镶金边的!

他老母的,在天台办酒和在酒店办酒有乜鬼区别?

没有鲍鱼给他食咩?让他食屎啦!!”

老弟是个不谙世事的后生,眼见自己大哥动这么大的肝火,一瞬间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只得委屈巴巴后退,嘴里嘟囔。

“大哥,我……”

见到自己弟弟这副模样,乌蝇也不禁有些泄气。

这几天他想方设法凑钱,每天去天后庙烧完香就来波楼厅和人赌球,就是为了筹到一笔钱,替自己弟弟风风光光办一次婚礼。

不过衰人有衰命,一连几天,钱没有凑到多少,反而本就不多的积蓄已经输的所剩无几了。

他狠吸一口烟,随后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阿欢,是做大哥的对不起你!

你放心好了,大哥拼尽全力,也会风风光光地为你办好这个婚礼。”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何耀宗不免心头一喜,他知道,现在该轮到自己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