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医馆驱邪
老谭头在斜阳镇买肉已经几十年了，平时老老实实的，对大伙也是客客气气，是公认的老好人。
就在不久前，住在老谭头隔壁的张大叔，也就是跟着小旅馆老板娘来的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见老谭头家里这么晚了还开着灯，而且屋里时不时传来怪叫声，于是就跑过去问了几声发生了什么事。
等走过去一看，发现老谭头家里的大门敞开，里面的东西还乱作一团。
张大叔原本还以为是里面进了贼，等呼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之后，就走了进去查看。
谁知道刚走进屋内，就看见老谭头提着杀猪刀气冲冲地从厨房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杀死你，杀死你······”
张大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了一跳，转过身去撒腿就跑，而老谭头则是在身后提着刀紧追不舍。
追到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大叔只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身，回身瞧了一眼发现老谭头已经仰面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张大叔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但毕竟是邻里一场，平日里与老谭头关系也不错，害怕其会出什么事，而且见老谭头手中的杀猪刀已经摔到远远的，又慢慢地回过身去，将地上老谭头扶了起来。
而摔了一跤的老潭头仿佛又清醒过来，没有了刚才那凶狠模样，只是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念叨：“猪，猪，猪······”
张大叔心中一咯噔，这老谭头不会是摔坏了脑子了吧，急忙扶着他到镇上的老中医那里去看。
镇上的老中医个见多识广的人，在检查了一遍后，发现老谭头身体并无异常，倒是眼神呆滞，不断说着胡话，像是丢了魂一般，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在询问一遍周围的人后，得知镇上李大娘的旅馆里今天来了两名道士，就让人去请过来瞧瞧，于是就有了旅馆的一幕。
宁远跟着自己的祖师一边走一边听着几人的话，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但是见祖师只是默默思考，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好发表意见。
等走了一会，吴青玄才开口问道：“这个老谭头最近又去过什么地方吗？”
张大叔思索了一下，答道：“好像也没有去过哪里，倒是前两天，进了山一次，去拜祭一下他那死去的老伴，后面就没有见过他了，而且这两天他好像也没有去菜市场开档。”
身旁的人纷纷附和，都说这两天确实在菜市场没有讲过老谭头。
吴青玄没有继续接话，心中猜测这种情况多半是发生癔症，或者是那天进山遇到什么意外，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
等众人来到了中医馆，一眼便瞅见了在病床上呆坐的老谭头，呆坐在床上，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着什么胡话。
“宁远！”
只是一眼，吴青玄便面色一凝，开口喊道。
站在身旁的宁远心领神会，他在山上学道多年，此时看见老谭头的模样也感受到了异常。急忙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手中掐诀，快步向前，口中念叨：“邪祟散退。”
受了刺激的老谭头立马变得躁动起来，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随后抽起一旁的药瓶就往宁远身上扔。
宁远反应迅速，侧身躲过之后将手中符纸往老谭头胸前一压，随即后者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同时间中医馆内灯光闪烁，空气中凝聚出一个虚影，见眼前的小道士好像有些实力，急忙往门外奔去。
可是刚抬步就发现了门口处的吴青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里莫名感到了恐惧，又调转身体，迅速往一旁的窗户中奔走，逃脱了出去。
宁远还想出门去追，但是却被吴青玄一把抓住，说道：“算了，后面再说。”
随后就走到了昏倒的老谭头身前，伸出双指往其眉心轻轻一压，原本还在昏迷的老谭头缓缓地睁开了眼，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茫然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啦？”
半个小时后，在服用了老中医的安神茶之后，老谭头也慢慢回过气来，一五一十地将两日前进山遇到的怪事说了出来。
两日前是初一，老谭头闲来无事，便想着进山里去拜祭一下死去了老伴，等忙完一通想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就在他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声野兽的哼哧声。
当了几十年杀猪匠的老谭头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野猪的声音，他每年进山的次数都不少，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有野猪出没，于是心中好奇便循着声音想去一看究竟。
那声音忽远忽近，就这样老谭头跟着声音一直往山里去，走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发现野猪的踪迹，倒是耳边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几声哼哧声。
正当他觉得奇怪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深山里头，而且找不到回去的路。
此时天色渐暗，老谭头觉得有些诡异，估摸自己怕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地东西，急忙从随身带着的祭拜用品里面抽出了一沓冥币，撒在路上，嘴里诚恳地说道：“山神保佑，我老谭头不小心误入此地，希望山神能指引我回去的路。”
同时口中不忘向着亡妻也求助一遍，就这样一路拜一路走，还真让他走了出来。
等他走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浑身疲惫，往床上一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听完了老谭头的描述，宁远觉得问题就出在那几声野猪叫声上面。
刚才屋中出现的虚影，隐约之中窥到它的面貌，也是一副棕面獠牙模样，莫不是山中的野猪成了精，可是他为什么要附身在老谭头身上呢，就是因为老谭头是杀猪的吗？
宁远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如果刚才能抓到这只猪精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祖师吴青玄，可是发现祖师心思好像压根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只好小声喊了一句：“吴师，您觉得呢？”
被叫了一声的吴青玄回过神来，淡淡道：“问清楚了吗，问清楚就出发了吧。”
“啊？去哪里？”宁远问道，“您没在听吗？”
吴青玄摇了摇头，他刚才感应到了天上的声音，就与其交谈起来，传声的仙家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见中医馆的众人还在等着自己发话，吴青玄收起了笑容，说道：“既然问清楚事情的原委，那就行了，接下来只要进山里找到那只东西就好了。”
“怎么找？”
宁远好奇地问道。
吴青玄指了指一直趴在门口处酣睡的哮天犬说道：“诺，让它带路就好了，走吧。”
说罢就起身离开，留下医馆里一脸懵的众人。
“明天回去的时候，把屋中的门窗都打开，去一去里面的晦气。”
吴青玄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宁远见状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对着老谭头叮嘱了两句，也急冲冲地追了出去。
等两人走远里，医馆里面的众人才议论起来。
“这个年轻人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而且看起来不太专业，倒是那个孩子有模有样的。”
李大娘冷哼一声反驳说道：“你懂个屁，这才是高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