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钱
红烧肉做好了之后，为了配这碗红烧肉，江帆去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把能翻出来的所有的米都煮了。
白花花的米饭，一碗诱人的红烧肉，让饿了一天的苏吱吱和江小乐瞬间忘记了今天的烦恼，在江帆一声令下开吃的时候，都嗷呜嗷呜的吃起饭来。
“好吃！”
“肉也太好吃了！”
“这就是五花肉的味道吗？”
两个小崽子吃得眼睛红红，狼吞虎咽，那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让他有些心酸。
“苏吱吱、江小乐！慢点吃。”
“别噎着了。”
江帆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
红烧肉浓油酱赤，味道放得很足，虽然油放得少，但是因为五花肉本身就能煸出油来，正好能补充身体里缺失的油水。
配上那一盘热过的野菜，正好能解五花肉的腻，这让江帆吃得十分满足。
忽然，一道清甜的声音冒出来。
“哥哥，你多吃点，你辛苦了。”
“？”
江帆还在吃饭，一块肉被小姜若南夹到了他碗里，他诧异看向她的时候，只见她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着像是憋着什么坏。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有话说？”
“是这样的……”小姜若南立马坐正，一脸紧张。
“吃完在说。”
江帆把刚刚小姜若南夹过来的肉又塞回了她红润的小嘴里：“饭桌上就好好吃饭！”
“啊……”
小姜若南被肉塞了一嘴，眼睛瞪得溜圆，被迫像小仓鼠一样咀嚼。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顺眼吗？”
“唔？”小姜若南瞪圆了眼睛，脸颊鼓得圆圆的，好奇的看过来：“森么…似后？”
“不说话的时候顺眼多了。”
“！！！！”
看到她眼睛水汪汪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江帆忍不住笑了一下。嗯，这憋屈的小模样，真顺眼。
让你上辈子吃个挑食又娇气还爱使唤人！
你也有今天啊！
很快，一整碗的红烧肉和野菜就都被吃光了，大家都吃得十分满足。
…
饭后，江帆消了一会食，刚把一根柴扔进火盆里，眼角的余光就发现那边小姜若南都偷偷瞄他四五次了，那心虚的眼神，让他有些无语。
“说吧，什么事。”
“……”
“别吞吞吐吐的。”
“欠条，我写好了。”
小姜若南红着脸，心虚的把一张欠条递了上来。
“？”江帆一脸狐疑：“主动背三万债？你觉悟有这么高？”
“你不是说我欠你三万吗！我刚刚在屋门口答应你要还了！”
欠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江帆低头看了一眼，第一眼，没看出什么问题，第二眼，忽然觉得这数字不太对。
“可你这上边写的是三万零五百。”
“没错，三万零五百。”
“这五百是什么？利息？”
不可能。
这妮子主动写欠条就算了，竟然还主动给五百的利息？
这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吧？
江帆看着她身上衣服上还带着补丁，皱眉把欠条塞了回去：“我不用你的利息，把那五百划掉。”
他也就是让她签个欠条吓唬吓唬她。
以后以免这厮长大了使坏的时候，好有个小把柄。
还是吃亏吃多了。
“不是利息。”
小姜若南深吸了口气，终于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我想借五百块钱。”
“夺少！？”
“五……四百也行。”
“五百块钱！你知道五百块钱是多少钱吗？相当于人家厂里职工二十多个月的工资！”江帆惊呆了。
“哥哥，借我，求你。”姜若南咬唇，泪光盈盈细声细气，心底紧张极了。
他会借吗？
在院子里的时候，他还要杀她，应该很讨厌她吧？
可是刚刚他给她吃肉了。
她脑海里天人交战，乌溜溜的眼睛紧张的看着他。
…
一听到小姜若南要借钱，旁边原本昏昏欲睡的苏吱吱一下警惕的跑了过来，抱着江帆的手臂：“哥，不能借！”
“我会还的！”小姜若南一下就急得跺脚，眼神里满是期盼的看了过来，语气里还单着哀求：“哥哥……”
“她肯定是要拿钱跑！”苏吱吱撅了噘嘴：“之前来下乡的那些大哥哥姐姐借了咱们村子里人的钱去上大学现在都没还！”
“我不是要跑！”
“谁知道呢！我们爹就跑了！”
苏吱吱和小姜若南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吵得江帆都插不进嘴，等她们冷静了一会之后，江帆才看向小姜若南。
“你想拿这钱做什么？”
…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小姜若南嗫嚅了几下嘴唇，都没有说话，只有苏吱吱一人在说话。
“哥哥，五百块钱，可以买五六百块肉了。”
“当初那个大坏蛋就是把咱们家的钱全借走了，这几年妈妈每年都给他寄钱，咱们家才这么穷的！”
“这五百省下来给哥哥交学费，要给哥哥存钱上学。”
江帆看到了苏吱吱眼底的担忧和害怕，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了她一下，然后看向小姜若南。
“你想跑？”
“我没有！”
“那你要拿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我欠了别人钱！”
“别撒谎。”江帆伸出手十分自然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酝酿了半天，小姜若南瘪不住了，声音在颤抖带着哽咽：“呜，我想给我妈办葬礼！”
“哥哥，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肯定会还的，我不想让妈妈裹个草席扔外边，呜呜呜呜呜…”
她悲从中来，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去世了，她都没办法替妈妈收尸下葬的时候，一下伤心得哭了。
“我家里只有我和妈妈相依为命，我想给妈妈下葬，可我没钱，我没钱买棺材…”
江帆一下愣住了。
办葬礼？
是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上辈子他妈过失杀了人就跑了，根本没有良心发现想要抚养姜若南，如今姜若南在他家里，葬礼的事…他还真不能不管。
现在这个时候村里都是流行土葬，就一副好棺材都得百来块钱，更别提宴席，坟地，寿衣被褥，纸钱香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就算是村子里的人帮忙，恐怕也得要三百来块。
…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小姜若南哭了。
她像小猫似的啜泣，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看着可怜巴巴的，头埋在了膝盖里。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真伤心了。
假哭的时候，这妮子才会仰着一张小脸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生怕他不知道她在哭。
反而真正伤心的时候，根本不愿意让人看见，都是背着偷偷哭。
看着她这样子，江帆的心情有些复杂。
只是借钱给她，反正她以后会还的。
总不能欺负小孩吧？
“哭什么，我又没说不答应。”江帆拿了条干净毛巾盖在她脑袋上。
“擦擦。”
“真的！哥哥你愿意借钱给我？”小姜若南一下抬头，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他。
“嗯，五百块是吧，没问题！”
“真的！家里这么有钱吗！？”
“那当然！诺……三十巨款。”
江帆呲牙，递过去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