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夜黎明

江临夏挡在苏雨晴身前，指尖摩挲着黄铜铃铛：“你女儿喜欢的《小星星变奏曲》，其实有七个降调。“

王慧芳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推车上的骸骨随哼唱声微微震颤。

当旋律走到第七小节时，江临夏突然抛出铃铛——金属共鸣声在地下室内激荡，与变调的音符完美共振。

“停手吧。“苏雨晴举起父亲的工作证，“你女儿在天上看着呢。“、

话音刚落，王慧芳瞬间冲出，手里发锈的钢筋直直戳向江临夏和苏雨晴二人。

王慧芳表情变得狰狞，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血丝。

可是一个老妇再快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钢筋要戳来的瞬间，江临夏一个飞踹将王慧芳踹向推车。

推车轰然倾倒，骸骨在积水里散成星图。王慧芳跪坐在污水里，颤抖着掏出早已停转的儿童手表：“他们用沙坑害死小雨...那些孩子在公园玩...“

江临夏调出市政工程图：“儿童公园的沙坑材料，正是李国栋运输的污染土壤。“他将检测报告轻轻放在骸骨旁，“除了你复仇的四人，还有十七个孩子确诊血癌。“

晨光穿透破旧铁门裂缝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苏雨晴在父亲工装内袋找到微型胶卷，上面记录着建材公司与医院的黑色交易链。

“屠龙的勇士终成恶龙。王慧芳亲手杀死仇人后，却为了掩盖真相连我们都想杀，真是讽刺。”

江临夏自言自语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苏雨晴听到后，刚转身想说什么时，发现江临夏正在教实习警员用胰岛素笔开锁。

“这是犯罪技巧教学？“她皱眉。

“是生存技能。“江临夏笑着抛来罐装咖啡，“就像你用解剖刀削苹果——刀锋转三圈，果皮不断才是真功夫。“

五日后

结案报告递交，江临夏在市局天台找到苏雨晴。她对着怀表里的全家福发呆，表盖内侧新刻了串化学式——As2O3。

“你父亲的案子，要重新调查吗？“

苏雨晴将咖啡糖包撕成莫比乌斯环：“当所有环都扣上时，答案会自己浮出来。“

暮色中的星海剧院亮起霓虹，江临夏知道某个齿轮又开始转动。但此刻他更在意苏雨晴眼角的泪痣——和记忆里母亲照片上的那颗，恰成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