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真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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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蛇蝎美人

一看到此人的容貌,刘辩的脑海中就自动跳出了相关的记忆——此人正是他先前没有想起的,十常侍中的漏网之鱼:毕岚。

亮明身份后,毕岚立刻匍匐在地,竟然嚎啕大哭起来:“罪婢毕岚,叩见陛下,陛下眉寿无疆!”

这位已经有些年岁的前中常侍声泪俱下,几乎要把头磕出残影,刘辩甚至怀疑,如果他继续用这种频率磕下去,不出几息就会横死当场......

“停一下,停一下,”刘辩可不想看他死在自己眼前,赶紧出言阻止道,“你独自藏身,又秘密求见,应该不是为了展示你的铁头功吧?”

可毕岚不语,只是一味磕头。

刘辩无奈地长叹一声,只好亲自起身,强行将毕岚扶起:“朕还没说什么呢,你哭什么......”

既然毕岚不主动开口,刘辩只好主动发问:“张让等叛党发动叛乱时,你在何处?为何没有参与?”

毕岚又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陛下,老奴年迈,虽爱贪墨卖官,但绝无心也无胆作乱,可张让等人不听老奴劝诫,老奴怕受其牵连,便在起事前逃出雒阳,在城外野林中藏身......还望陛下明察!”

这话应该是真的没错。

刘辩相信曹操做事的可靠程度,一夜清洗之后都没能找到毕岚的半个影子,想必他真的不在城中。

“朕知道了,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眼泪和鼻涕混杂在毕岚的老脸上,刘辩忍不住挪开了目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奴又有何处可逃呢?在外只是为了避祸,安敢有背主而去之意啊陛下!”

‘原来只是因为怂啊......’

毕岚不知道,其实刘辩根本没有打算也没空去搜捕他,整个宦官势力都已经分崩离析,只留下区区一个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若是他再大胆几分,真的一去不回,刘辩也不会再派人追查下去。

但现在他回来了。

刘辩也无法保证他的安全,虽然这个毕岚只是敛些钱财,并无迫害任何人的案底,但十常侍毕竟作恶多端,是天下民愤的集中发泄口。

所以若是被人知道毕岚还活着,刘辩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保护他。

毕竟他只是个阉人,没什么可以索取的价值。

刘辩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脱口而出:“你虽未曾参与谋反,但仍是叛贼同党,也曾参与祸乱朝纲,蚕食我大汉社稷,即使你找朕自首请罪,朕也无法......”

还不等刘辩说完,毕岚就疯了一样爬上前来抱住刘辩的双脚,语无伦次地请求他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必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刘辩厌恶地抽出了脚,向后退开几步,正想要下令将其轰出宫外时,身后立侍的仝瑾突然上前一步,伏在刘辩耳边低声道:“陛下,此人曾制造洒扫翻车,又多年掌管工事,眼下陛下正缺心腹,奴婢以为不若暂留此人性命,以待他用。”

“嘶!”

有了仝瑾这么一提醒,刘辩也回想起来,历史上这个毕岚的确精通制造业,还曾发明出许多实用的新奇玩意。

如果留下此人为自己所用,凭着他的天赋和自己带回来的未来知识,说不定能让他帮自己实现一些未来造物。

于是,刘辩话锋一转:“但是话又说回来,朕心亦非木石,回想起你往日功劳,朕也实在不忍弃之!只是......”

刘辩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天下人闻中常侍之名,无不欲杀之而后快,朕想护你,怕是要委屈毕卿改头换面、隐去姓名、深居简出......”

见刘辩松口,毕岚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倒头山呼:“老奴全听陛下安排,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刘辩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仝瑾的肩膀。

这个小黄门是他去袁府之前亲自选定的内官,年轻、灵光、会察言观色,最重要的是经过调查,他的身份干净至极,一出生就被抛弃,甚至连双亲都不曾见过。

在这样的局势下,刘辩急需一个能够视作心腹的贴身宦官,仝瑾自然是不二人选。

收服毕岚之后,刘辩命仝瑾将其暂时安置在宫内存放杂物的柴房之中,等找到合适的场所再做进一步打算。

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要先过何太后这一关。

朝堂之上,宦官势力与外戚势力算是一时盟友,甚至灵帝欲废后时还是十常侍出面力劝,这才保住了何太后的地位,故而十常侍原本就受太后庇护。

如今刘辩一夜之间将其杀尽,还派人兵围太后寝宫,封锁消息,一会去请安时必然会遭到太后发难。

太后垂帘听政,大权在握,若是刘辩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甚至有废立之权......

刘辩整了整衣冠,踏着露水向太后寝宫而去。

刚走进宫门,一种莫名的不适感就无声无息地趴在了刘辩的背上——这座寝殿的琉璃瓦之下藏着太多的秘密,似乎连檐角兽首都是隐秘的爪牙。

“陛下万安。”殿门前的宫女跪得整齐,一身人畜无害的气息,但刘辩知道,在看不到的角落,她们同样能成为太后的耳目。

大殿之中,雕着瑞兽纹的香炉吐出袅袅青烟,何太后斜倚凤塌,手中把玩着一支和田玉如意。

那是灵帝生前所赐,玉色温润,在她手中却多了几道裂痕。

塌边鎏金屏风上,百鸟朝凤图的雀眼用波斯琉璃镶嵌,暗光流转间,像极了她在帘后窥视朝堂的目光。

刘辩伏在她的脚边假装抽泣,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母后......”

刘辩抬起血丝密布的红肿双眼——这还要归功于袖中浸满姜汁的手帕。

何太后视线游离,掠过儿子颤抖的肩头,落在门外的一株枯梅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那梅树去年就该死了,但她偏命人用参汤日日浇灌,硬生生吊着一口气直到如今。

手中的玉如意“嗒”地敲在案几上,何太后的嗓音夹着丝丝寒意。

“怎么了陛下,哭得倒是真切,”她的指尖划过刘辩的发顶,如慈母抚子,却轻轻扯住一缕发丝,“只是这双眼睛......哀家怎么没瞧出半点泪意。”

短暂的交谈,刘辩只觉得这卧榻上的中年美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完美诠释了“蛇蝎美人”这个词。

刘辩不禁有些担忧,比起那个尸居余气的袁隗,自己这位亲妈似乎才是更加可怕的敌人。

“孩儿不孝!被外臣欺侮,连累了母后。”

刘辩顺势叩首,额发遮掩的刹那,刘辩用余光快速扫过四周,却瞥见屏风之后有几个高大的黑影掠过。

‘没想到这毒妇竟然还布下了刀斧手!’

刘辩抬起头,眼里寒意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