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以气淬皮
许长生闻言，好奇的抬头看向布告栏。
朝阳洒在布告栏上，那行醒目的红字开除学籍公告，格外刺眼，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东海城一中高三一班许长生同学，因资质低劣，完全不适合修习武道，有损一中校荣、校风、升学率，因此现一中校长李卧龙决定，于即日起正式将其开除。】
【公告发布时间：新历，公元9990年，3月5号。】
先前那些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嘲笑、不屑……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昨天吗？”
许长生深吸一口气，轻抿着嘴唇，双手下意识的微微握紧，“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说罢，他淡淡的抬手，脱掉一中的校服，扔在地上。
转身，离去。
李阳站在原地，望着许长生那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本以为，自己能瞧见一场好戏。
看看许长生面对开除后是如何的哭闹、如何的狼狈、如何的卑微、如何的祈求怜悯……
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这让他有些不甘，“许长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开除，你难道真不想说点什么？”
“你想听我说什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许长生摇摇头，“可于我，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不甘心嘛？肯定有，毕竟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以中考文科第一的成绩，考入的东海城一中，如今却在没有丝毫提前通知与商量的情况下，被直接开除。
但，那又如何？
在这个武道独尊的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一中校长李卧龙，洞天境强者。
他拳头大，他的话在一中任何人都无法违抗。
至于跑过去告诉他，如今自己已经迈入炼体境第一层，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抱歉！
宁在雨中高歌死！
很快，许长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一中校园。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看着许长生决绝离去的方向，李阳眼中满是震撼……
此刻，他突然觉得这位许长生同学，是如此的陌生。
哪怕自己与他同学三年，但今天似乎才是自己，第一次认识他。
很快，李阳回过神。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臭小子，快上课了还给老子打电话，是不是又欠揍了？”
“爹，许长生今天来了，又走了……”
而此时，一中校长办公室。
一位身材矮胖，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玉扳指。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漫不经心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走了吗？”
“没有哭闹什么的吗？”
电话那头，李阳的声音传来，“没有。”
闻言，李卧龙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还算识趣。”
“只是可惜，是个武学废材。”
“这都快高考了，再继续留着他，会影响我一中今年的升学率。”
“不然这般年纪，就能如今进退有据，很难没有成就啊！”
“可父亲，我总感觉未来你可能会后悔，许长生也许不能习武，但是他……”
“很特别。”
电话那头，李阳声音怅然。
“嗤~”
而李卧龙，却在听到李阳的话后，瞬间嗤笑出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哈哈，我会后悔？”
“臭小子，不能习武未来注定就是废物，这是大夏帝国几千年来的铁律。”
“一个武道废物，还能让你老子后悔？”
“我要会后悔，以后我管你叫爹，行了吧？”
“挂了，好好上课！”
“一个月后，就是东海城三大高中共同举办的联合期中会考，到时候你要是不能给老子拿个第一回来，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而且提前跟你透露一点……”
“这次联考第一的奖励，就连你爹我都要心动，绝对不容有失！”
说罢。
李卧龙“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嘴里依旧嗤笑：“还我会后悔？呵呵！”
“可笑！”
随即重新拿起桌上的玉扳指，继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显然刚刚的一切他完全未放在心上。
“真是一个好宝贝啊，可惜是跟白阵、李清风那两个老匹夫共同发现……”
“不过，没关系。”
“等阳儿获得联考第一名后，这就是他的了！”
…………
…………
…………
离开一中后的许长生，此刻已经重新回到家中。
盘膝坐在床上，双手抱元守一，眼中没有丝毫迷茫。
“虽然我被开除了，但也不过是少了学校每月按时发放的丹药以及一些学习武技的机会而已。”
“我之武道，并未断绝！”
“我有周天功法，我已经可以感知到气的存在……”
“我想走，路就在脚下！”
说着，许长生缓缓闭目，“记得书上说，炼体境前三层名为：以气淬皮。”
“先使气运转周天。”
“在这一过程中，修炼者需将气引导至体表，让气如同温润的水流，冲刷每一寸皮肤。”
“随着气的不断滋养，皮肤的细胞会逐渐被激活，坚韧程度大幅提升，使其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
“而当修炼者达到炼体第三层的圆满状态时，周身皮肤将坚韧如革。”
“此时……”
“修炼者的皮肤已经初步具备了抵御一些外界伤害的能力，为进入下一阶段的炼骨三层打下坚实基础。”
回忆着炼体境前三层的要点，许长生缓缓按照之前所学的帝国基础吐纳法，使自己的呼吸逐渐悠长，心神沉入体内，感知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感。
直到感应到气的存在，开始运转周天。
“嗯？”
很快，许长生疑惑的睁开眼睛，眼眸中一枚金色的篆字一闪而逝。
外人若看到，虽然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是却可以瞬间明白，那是‘武’字。
但许长生却没有丝毫发现，只是抬手，感受着指尖那随自己心意肆意流转的‘气’。
“之前一直听班里人说，操控气运转，是如何如何的艰难……”
“可我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难度啊？”
不过很快，许长生摇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
“像我这样，花费五年才能感知到‘气’存在的武者，资质应该十分普通。”
“那想来他们说的困难，应该是指让气做更为精细的流转吧？”
许长生再次闭目。
体内的气在他的操控下，再次于周天中缓缓运转。
瞬间，许长生的体表便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好似一层薄纱笼罩。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气的滋养下微微颤动，细胞从沉睡中苏醒，焕发出勃勃生机……
哐哐哐——！
这时，许长生房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直至远去。
“妖孽，杀了那么多人还想逃？！”
随着一声怒呵，又是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