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叶麦回来时,就看到苏漾愣愣地靠在床上发呆。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
“怎么了?林越跟你说什么了?”
“麦麦,你哥他......”
“表的表的,许启铭的表哥。”叶麦耸耸肩,继续道:“他怎么了?”
“他,正常不?”苏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噗——,”叶麦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的我不知道啊,你要说这里不正常,他父母能把那么大的家业交给他?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被砸晕以后,都发生了什么呀?”苏漾不答反问。
“我刚想跟你说呢,这次多亏了林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抱着你避开,我真不敢想。”叶麦的表情带着后怕。
“是他救了我?”
“对呀,把他的保镖都吓坏了,还好你俩都没事。”叶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将手里厚厚一叠检查报告递给她:“医生说一切正常,随时可以出院。”
又刻意压了压声音:“不过,我有事儿要跟你说,先别回家,咱们出去说。”
叶麦催着苏漾换了衣服,拉着她出了医疗中心。
两人找了家就近的咖啡馆坐下。
苏漾如坠雾里:“神神秘秘的,要说什么呀?”
“我先问你,刚刚林越跟你说什么了?”
苏漾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正踌躇着怎么跟叶麦开口,她倒是先等不及了,端着一副“你不用说,我都懂”的表情。
“他是不是试探你来着?看你有没有对他动心?”
“哈……?”苏漾一脑袋问号。
一场意外之后,怎么感觉麦麦也变得不太正常了,脑回路太清奇了。
叶麦叹口气,生怕她上当似的循循善诱:
“苏苏,你别看林越位高权重,长得又人模人样的。也就许启铭这个傻子觉得他表哥卓尔不凡,举世无双。我看,他就是个标准的纨绔,明明有未婚妻,还跟好几个女明星传过绯闻呢。哪怕他是你救命恩人,你也不能春心萌动,被他给骗了哦。”
苏漾心里暗暗咋舌,信息量有点大。
她对麦麦的提醒心存感激,不过纯属杞人忧天。
那么霸道又傲慢的人,巴不得以后再不相见,还春心萌动个鬼。
她点点头:“知道啦,你别瞎操心,我那么容易动心?我未来的老公,一定是驾着七彩……”
“打住,每次都是这句,连借口都懒得更新,这个梗太老啦!”
叶麦打断她毫无诚意的说辞。
“说正经的,谈恋爱可以,但一定不能是他,他太复杂了,配不上我的苏苏。”
麦麦捧着苏漾粉白嫩滑的小脸一顿揉搓。
明明是艳丽娇媚、祸国殃民的妖妃相貌,偏偏有一副简单的性子。
搞得她跟老母亲似的,老担心她被人欺负。
苏漾拍开她的魔爪,小声嘀咕:
“谈什么恋爱?这年头谁还谈恋爱?路边的小狗都不谈。”
“嗯?说谁是小狗呢?”叶麦举着魔爪威胁。
“谁破防,谁是小狗。”苏漾握住她的手躲开,两人笑作一团。
叶麦其实有点想不通。
苏漾从没有谈过恋爱,也没听她说过心里有白月光男神,更没有暗恋对象。
青春美少女不谈恋爱,那不是浪费时间,虚度光阴?
苏漾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两人从大学认识到现在,她没缺过追求者。
可一个个都碰了软钉子,从阳光帅气的运动型男,到温润如玉的白衣学长,再到痴情多金的精英人士,就没有成功的。
她不止一次地问过为什么,苏漾每次都特别无辜的回复三个字:“没感觉”。
那惋惜又带着点无奈的表情,搞得她都不忍心多问。
两人正说话间,服务生陆续送上了咖啡和小甜点。
忙了大半天,错过了饭点,只能来个下午茶垫一垫。
吃吃喝喝,聊得正兴起,苏漾的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
她随手划开了接听键。
“你这个女人,你什么脑子!”突如其来的咆哮在耳边陡然炸响。
苏漾一愣:“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这很难吗?”林越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他咬着牙恨声道:
“我问你,你又在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甜的发腻的咖啡?粘糊糊的香精蛋糕?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转眼就忘了?你什么脑子,啊?”
苏漾看着眼前的全糖摩卡和巧克力慕斯,无奈地叹口气。
如果之前她还对林越的话,有那么一点怀疑的话,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信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真忘记了。”苏漾缩了缩脖子,这男人真凶啊。
林越深呼吸,额角青筋突突乱跳。
“我会给你饮食清单,清单外的食物一律不准吃,听到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响,苏漾被他吼得来了脾气,这是什么态度?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她气鼓鼓地拿起小勺,挖了一大勺慕斯蛋糕。
这么凶,吓死人了,赶紧吃一口小蛋糕压压惊。
“苏——漾!”电话里男人的怒吼声隐隐发颤。
好的,连苏小姐都不叫了,真没礼貌,再吃一口。
“苏漾,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甜食,你给我停下!”
就这?甜吗?还好吧,再吃一口好好感受一下。
林越闭了闭眼,气得胸口发疼,电话里的苏漾却一言不发。
他说一句,她吃一口,来了一场无声的抗议。
林越又气又恨,又无计可施,真恨不得捏死她!
他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你现在在哪里?”
“你想干嘛?”
“苏小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坐下来认真的谈一谈。”
“不要,我觉得没必要。”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
“苏小姐,首先,你还欠我医药费,其次,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现在的状况是因你而起,你不应该为此负责吗?”
林越活了近三十年,从来没觉得这么憋屈过。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
他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就不该多看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