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从未有过的3E考试（求追读）
晨雾还未散尽时，路明非悠悠转醒。
有些发懵地环顾四周，芬格尔的床铺早已空荡，残留的啤酒罐在窗台排成排，最末端的易拉环上刻着“小心3E”的潦草字样。
没有太过在意这听不懂的词，路明非起床开始了每早必备的工作——
洗漱。
想到航班起飞的滚去角落反思！
打开门时，路明非看到了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的姿势像端着霰弹枪的牛仔，怀表链缠在化石上叮当作响。
“快快快！”他甩来套作战服，袖口的银线刺绣正在扭结成半朽的世界树，“换上衣服，还有，你这么长时间在做什么呢。”
穿过中央广场，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路明非发现路边人总是注视着自己，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古德里安看出了他的困惑，拿出手机翻出论坛让路明非好好浏览了一番芬格尔的大作。
其中“此獠当诛榜No.3”的猩红标题格外刺眼。
路明非无语的面颊微抽，仕兰的此獠挡诛上没有路明非，合着是搬到卡塞尔来了。
青铜巨门开启时，路明非听见了鲸歌。
昂热背对门扉擦拭那柄永不离身的折刀。
校长转过身时，路明非看见对方西装翻领别着枚褪色的校徽。
“时间刚好。”昂热叩响黄铜怀表。
“知道为什么卡塞尔的校徽是半朽世界树吗？”然后问了一个曾经古德里安问过的问题。
“古德里安教授跟我说过，乌拉尔山脉上吞噬龙王的白桦树，龙族历史中的原初黑王，所以我们要成为永远与之为敌的代表。”
“诸如此类的话。”
而古德里安则是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昂热闻言大笑：“确实很符合古德里安的风格，但其实最主要的……”
“是因为混血种永远在生死之间摇摆。”昂热的声音混着齿轮咬合的轰鸣，“就像此刻的你。”
路明非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对昂热的话语感到意外。
接着，三人来到了一个路明非昨夜根本没去过的馆。
推开门，壁上挂着奇异而瑰丽的星图
星图开始旋转，昂热的身影在星座间隙分裂重组。路明非感觉全身的温度都在被吸走，奇怪的纹路爬上手腕形成青铜色的血管。
“稍后开始3E测试。”校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过对你而言，真正的测试从踏入卡塞尔那刻就开始了。”
升降台降落时，路明非瞥见前方腾起黑烟。
古德里安边咳嗽边往他怀里塞了本《龙文解析》，书页间夹着张1990年的二锅头标签。“当年你父亲在这页写了三百个‘艹’字。”
教授鬼鬼祟祟地眨眼，“他说龙文发音像在骂脏话...”
“所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通往考场的走廊突然剧烈震颤，墙缝里渗出熔岩状的金色液体。
路明非的倒影在墙面上扭曲成巨蛇，又被昂热的折刀钉回人形。“别理会那些杂音。”校长收刀入鞘的动作像在给手枪上膛。
“你只需要聆听血脉里的潮声。”
当最后一道气密门开启时，路明非看见了终生难忘的景象——圆形考场悬浮在虚空，四周环绕着十三具青铜棺椁。
每具棺盖上都刻着不同的徽记，而正中央则是摆着桌子与试卷。
“考场是活的。”昂热突然用刀尖划破虚空，裂痕中渗出淡金色龙血。
“这些青铜棺里沉睡着你未来的敌人...或者盟友。”
他转身时瞳孔燃起鎏金色烈焰，“现在，去和他们对话吧。”
路明非没有回头，看向了昂热所说的“他们”。
门扉轰然关闭。
匆忙赶来的富山雅史，白大褂正被冷汗浸透。
看向一旁手持折刀的昂热。
“这真的没问题吗？不让路明非与其他人一同参加3E，而是将他叫到这种地方进行所谓的考核。”
昂热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看着门扉
“龙文共鸣指数突破临界值！”古德里安攥着的手在发抖，“必须立即终止...”
话音未落，昂热的折刀已钉穿控制台，刀柄上缠绕的1910年怀表链将警报声绞成碎片。
“放心。”
监控屏爆出雪花，富山雅史的惊呼被尖锐的啸叫淹没。
昂热按住震颤的折刀，刀身倒影里浮现出路鸣泽稚嫩的笑脸。
男孩隔着时空对银发校长比口型，每个音节都让黄铜怀表逆时针转动：“好久不见。”
昂热忽然轻笑出声。他擦拭着蒙雾的镜片，镜面倒映出记忆中的场景，有个穿西装的小男孩正在燃烧的教堂尖顶哼歌。
当年未能看清的面容，此刻与监控屏里的路明非完美重叠。
“血统纯度99.99%！”富山雅史扯开领带，电子屏的红色警报光将他照得像具骷髅，“这不可能！”
昂热的声音灌入耳膜：“安静。”
“昂热，你！”古德里安怒视着昂热，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考场里的路明非，指尖刚触及试卷，青铜棺椁便奏响丧钟般的共鸣。
墨迹在羊皮纸上晕染成衔尾蛇，当他试图用【亡者之瞳】等类似魔法辨认所谓的龙文时，那些字符突然游动起来，化作无数青铜锁链缠住手腕。
“哥哥，考试作弊可不好哦。”路鸣泽投影浮现，赤足踩着虚空。
少年恶魔的西装下摆垂落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都惊起棺椁深处的龙吟。
他随手扯断缠绕路明非的符文锁链，断裂处渗出淡金色的血：“瞧见没？这些棺材里装的可不是死龙，是卡塞尔建校以来所有失控的混血种...”
突然有具刻着水徽记的棺椁炸开裂缝，半张布满龙鳞的人脸正贴在玻璃舷窗后嘶吼。
路明非挥手的瞬间，泼洒的液体在空中凝固。
路鸣泽轻吹口气，墨汁便幻化成十二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棺椁上方。“昂热老头总爱玩这种把戏。”
他打了个响指，考场穹顶的星图又开始倒转，“真正的3E测试，是看你能写出多少道题，旁边的这些也不过是干扰罢了。”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真正的测试？”
路鸣泽佯装抹泪道：“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为什么不呢？”
路明非没再嘴毒小魔鬼，只是当他试图握笔时，笔尖竟滴落熔岩状的液态黄金。
“别用眼睛看，”路鸣泽突然捂住他的双眼，掌心传来寒意，“你血管里流淌着白王的诅咒，这些低阶龙文不过是婴儿的涂鸦...”
“片刻即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