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采购

卡尔回到家中，手指间还残留着橘子皮的清香和硝石的涩味。

他机械地咀嚼着米拉准备的晚餐，连布莱克兴奋地讲述君临城见闻时也只是一味点头。

“院子里的东西...“

卡尔突然抓住米拉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又急忙松开，“别碰那些玻璃瓶。“

夜深人静时，临冬城的喧嚣却未平息。

卡尔透过窗户望去，城堡方向仍亮着星星点点的火把光。

商队的驼铃声和马嘶声隐约可闻，与往日静谧的北境之夜截然不同。

看来盐的生意已经炸开锅了

晨光微熹时，卡尔被街上的喧闹惊醒。

他揉着酸胀的眼睛推开窗，只见一队长长的商队正经过门前。

领头的布拉佛斯商人穿着夸张的貂皮大氅，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喊道：

“雪花盐！只要史塔克家一半的价格！“

几个本地妇人闻言嗤笑：“得了吧，上次铁群岛的骗子也这么说...“

卡尔系剑带的手突然顿住。

城墙下，十几个商人正围着一名史塔克家的侍卫争吵，其中两个多恩商人鲜艳的头巾在灰扑扑的北境人群中格外扎眼。

更远处，几个衣着华贵的买家正在验货，他们用银匙舀起雪花盐品尝时，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神的圣徒。

“供不应求啊...“

卡尔轻笑着束紧剑带，长爪剑鞘碰撞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当他走向工地时，三个穿金线锦袍的商人正追着老乔询问：“听说港口需要投资？“老乔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被狼群包围的绵羊。

道路的进展比预想更快。

新铺的碎石在朝阳下闪着石英般的光泽，卡尔蹲下身时，听见碎石间传来规律的“咚咚“声

原来是十几个工人正在用夯土器压实路基。

他们的号子声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卡尔！“一名史塔克家的侍从飞身下马，“凯特琳夫人召见，关于盐的事...“他压低声音。

卡尔跟随侍从穿过城堡庭院时，注意到马厩旁停着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辕上烙着拜拉席恩家的雄鹿纹章。

玻璃花园的琉璃穹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凯特琳夫人正端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沿。

“小卡尔。“

她微微颔首，侍女立刻奉上冰镇的薄荷水。卡尔接过鎏金酒杯时，发现杯底沉着几片新鲜的银叶菊。

正是昨日在鲁温学士书中见过的药草。

凯特琳的蓝眼睛像结冰的湖面，尽管唇角带笑，但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她的焦灼。

卡尔慢条斯理地啜饮着薄荷水，任由沉默在花香中蔓延。

“你的盐...“凯特琳终于开口，指甲在杯沿敲出轻响，“君临的使者已经等了三天。“

卡尔放下酒杯，故意让杯底与石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运输队还在狼林里蹒跚呢，夫人。“

他望向窗外，正好看见一个穿着红堡制服的侍从焦躁地踱步。

凯特琳的指尖突然攥紧裙摆，昂贵的丝绸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阳光透过葡萄藤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将那份强装的镇定切割得支离破碎。

“一万金龙。“

她突然压低声音，“外加二十辆四轮货运马车。“

镶着宝石的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但后天日落前，我要看到1万斤雪花盐堆在君临使者的马车旁。“

卡尔瞳孔微缩。

他假装沉思，实则注视着夫人颈间跳动的青筋。

那是被小指头逼到绝境的模样。

“如您所愿。“

卡尔起身行礼时，余光瞥见躲在月桂树后的红袍使者。

他故意提高音量：“我这就传渡鸦，最迟后天晌午到货。“

当卡尔退出玻璃花园时，听见身后传来水晶杯碎裂的声响。

侍从们惊慌的脚步声与凯特琳压抑的怒喝交织在一起：

“告诉培提尔·贝里席...“

后半句话被刻意压低，但卡尔嘴角已然扬起。

回程路上，卡尔思索着凯瑟琳的异常反应。

她和小指头之间一定有什么交易，否则不会这么急着要盐。

小指头在君临施压，可能用债务或政治手段逼凯瑟琳供货。

凯瑟琳想独占市场提前囤货，防止其他家族插手。

王室需求，劳勃国王可能听说了雪花盐，想要大量采购。

不管怎样，盐的生意已经彻底打开了市场。

卡尔站在工棚外，看着系统界面闪烁的提示：

【草药学（高级）】

刹那间，无数新的知识涌入脑海：

更精准的药材采集时间（月相、季节、晨露未干时最佳）

复杂药剂调配（退烧药、止血膏、镇痛酊剂）

毒素辨识（哪些蘑菇致命，哪些能入药）

霉菌培养技巧（如何控制湿度、温度，提高青霉素产量）

卡尔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微扬。

卡尔走出厚重的橡木城门，热风裹挟着尘土迎面扑来。

中午的临冬城少有凉意，石板地面被晒得微微发烫，远处集市和中午温度一样热闹非凡。

一名披着轻便皮甲的侍卫快步上前，

铁靴在地砖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大人，“他压低嗓音，递上一封带着蜡封的羊皮纸，“学士刚送来的。“

卡尔接过信，指腹摩挲过封蜡上的学城纹章

深褐色的硬蜡，还残留着一点融化的黏腻感。

他展开信件，热风拂过纸面，带着墨水和皮革的淡淡气味。

盐船已于昨日启航，最迟今日抵达熊岛。

赠地煤矿已由守夜人加派人力开采，熊岛现以煤炭为主要燃料。

俘虏清剿队已出发，目前煤矿定居点有野人劳工三百余人，熊岛战士百人驻守。

粮食储备充足，但工具严重短缺——需尽快采购斧、锤、铲、锅具、钉子及布匹，运往熊岛。

守夜人军粮已交付完毕。

卡尔站在临冬城贸易区的中央，四周人声鼎沸，各色商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来自七大王国乃至自由贸易城邦的商人聚集于此，空气中混杂着香料、皮革和金属的气味。

“多恩的上好橄榄油！“

“布拉佛斯的精钢武器！“

“河湾地的亚麻布！“

叫卖声此起彼伏。

卡尔穿过拥挤的人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钱袋。

一个潘托斯商人拦住他，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人：

“尊贵的大人，要看看瓦雷利亚钢制品吗？“

卡尔摆摆手，径直走向铁匠区。

十几家铁匠铺连成一排，锻炉的火光将街道映得通红。

老铁匠托蒙德正在教导学徒打造斧头，见他来了立即放下铁锤。

“3000套工具？“托蒙德用脏兮兮的围裙擦着手，“包括斧头、锤子、钉子、铲子？“

“还有锅碗瓢盆。“

卡尔补充道，“三天内备齐，送往史塔克家族城堡结算。“

“这得把全城的铁匠都动员起来...“

托蒙德挠着花白的胡子，“不过现在商队多，原料倒是不缺。“

离开铁匠区，卡尔转向布料市场。

里斯商人展示的彩色丝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他需要的是更实用的材料：

“粗麻布1000匹，羊毛布1000匹。“

卡尔对目瞪口呆的布商说，“运往史塔克城堡结算。“

回程时，卡尔注意到几个衣着华贵的商人正围着守城侍卫打听什么。

他们腰间佩戴的纹章在阳光下闪烁。

宝冠雄鹿与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