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韩枫擒来
两人走出寝宫，林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药彤：“药彤，炼丹的丹炉准备好了吗？“
“主人，西海龙王拿了个七品丹炉，凑活能用。“药彤答道。
林炎摇头：“这不行。去找药尘借他那尊更好的丹炉再炼药。“
“是，主人。“药彤欠身离去。
待药彤走后，林炎踱步至凉亭小憩。
刚合眼片刻，便感应到东海龙王押着韩枫归来。
“大人，韩枫已带到。“东海龙王恭敬道。
林炎缓缓睁眼，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韩枫，淡淡道：“取出他体内的海心焰，把人交给茶室的药尘。异火送去炼丹房给药彤。“
“遵命。”东海龙王掌心运力，生生将海心焰从韩枫体内剥离。
异火离体的瞬间，韩枫修为骤降，面如死灰。
东海龙王拎着瘫软的韩枫，径直朝茶室掠去。
茶室内，药彤刚借丹炉离开，此刻药尘正向玄风讲述药彤九品炼药师的实力。
玄风听得目瞪口呆，原以为药彤只是人脉广博，没想到竟是九品炼药师。
正说话间，药尘突然神色大变。
玄风察觉异样：“药兄，怎么了？”他虽感知到气息波动，却未在意——此地强者如云，有人经过实属平常。
未等药尘回答，西海龙王拎着韩枫踏入茶室，随手将他扔在地上，拱手道：“药尘兄弟，奉林炎大人之命，将此人交给您处置。“
药尘缓缓起身，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低头看着蜷缩在地的韩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劳西海龙王了。“药尘声音沙哑地回道。
待西海龙王离去，玄风忍不住问道：“药兄，这是...”
“这，唉！”药尘长叹一声，“是老夫那个孽徒被捉回来了。”
韩枫闻言浑身一颤，艰难地抬起头，露出惨白的脸：“师...师父...”
“住口！”药尘突然厉喝，袖袍无风自动，“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玄风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给这对师徒留出空间。
韩枫挣扎着爬起，跪在地上：“师父，弟子知错了...当年是弟子鬼迷心窍...”
“知错？”药尘冷笑一声，眼中怒火更盛，“你勾结魂殿，暗算为师时，可曾想过今日？”
“弟子...弟子...”韩枫语塞，额头渗出冷汗。
药尘俯身揪住韩枫的衣领，声音低沉：“你可知道，为师这些年每每想起你的背叛，心如刀割？”
韩枫不敢直视药尘的眼睛，只能低声道：“师父要杀要剐，弟子绝无怨言...”
“杀你？”药尘松开手，直起身来，“那太便宜你了。老夫要你签订灵魂契约，永世为奴。”
玄风在一旁听得心惊，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药尘如此震怒。
韩枫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药尘俯视地上的韩枫，眼中怒火渐渐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决绝。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泛起幽蓝色的灵魂光芒。
“师父！”韩枫惊恐地抬头，声音嘶哑，“您真要如此绝情？”
“闭嘴！”药尘一声厉喝，袖袍无风自动，茶室内温度骤降，“你还有脸提绝情？”
玄风站在角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药尘右手五指张开，一个复杂的灵魂符文在空中缓缓成型。
“灵魂契约...”韩枫脸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师父，求您——”
“三十七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可曾给过为师求饶的机会？”药尘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勾结魂殿尊者围攻为师时，你可曾念及半分师徒情谊？”
韩枫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玄风看到药尘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决断。
药尘左手掐诀，右手猛地向下一压，那灵魂符文便如活物般朝韩枫额头飞去。
“啊——！”韩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符文接触他皮肤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无数细小的灵魂锁链从符文中伸出，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七窍。
药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声音平静得可怕：“这'契约'本是用来收服魔兽的禁术，今日用在你身上，倒也合适。”
韩枫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双手抓挠着自己的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将他撕裂。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蓝色纹路，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全身。
“药...药尘...”韩枫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中满是怨毒，“你...你不过是个...伪君子...”
药尘眼神一凛，右手猛地握拳。
韩枫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弓起背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
“伪君子？”药尘冷笑，“比起弑师的畜生，我倒宁愿做个伪君子。”
玄风不忍地别过脸去。
他知道灵魂契约签订的过程极其痛苦。
但想到韩枫当年的所作所为，又觉得这惩罚并不为过。
“师...父...”韩枫突然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断断续续，“您...真的...恨我吗...还是...恨自己...看错了人...”
药尘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玄风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但很快，药尘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双手结印，符文光芒大盛：“不必白费心机了，韩枫。今日就算你说破天去，也改变不了结局。”
韩枫的瞳孔开始扩散，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您...舍不得杀我...因为...杀了我...就没人证明您当年……。”
“住口！”药尘一声怒喝，右手猛地向下一压。
韩枫的惨叫几乎要震破屋顶，七窍中都渗出了鲜血。
玄风忍不住上前一步：“药兄，要不——”
“玄风兄不必多言。”药尘头也不回，声音冷硬如铁，“今日若不彻底了结这段孽缘，老夫道心难安。”
符文运转到极致。
药尘的衣袍猎猎作响，白发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最后一步。”药尘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合十，“魂契，成！”
一道刺目的蓝光冲天而起，整个茶室微微震动。
玄风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等他再次睁开时，法阵已经消失，韩枫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药尘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他走到韩枫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曾经的得意弟子。
韩枫的额头中央，一个火焰形状的印记已然成型。
“从今日起，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药尘冷冷道，“我要你好好为自己的曾经赎罪。”
说完，药尘转身走向茶桌，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他的手微微颤抖，暴露了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药兄...”玄风欲言又止。
“无妨。“药尘摆摆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让玄风兄见笑了。这段孽缘，今日总算有了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