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收徒尘心
尘心双手捧着茶盏说道：“我心中之剑，为守护而存。”
闻言，晦明好奇的问道：“守护？”
“是。”尘心点了点头：“守护宗门，守护我的孙女。”
他冷峻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一丝温柔：“虽然我一生未娶，也无子嗣…那日您没见到，我所说的是风致的女儿宁荣荣。”
晦明嗯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为了守护珍视之人而拔剑，这个答案，不错。”
是真心还是谎言，眼睛不会骗人，他能看出来。
他笑了笑，对着尘心伸出了手：“嗯。”
看着晦明伸来的手，尘心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发什么呆？”大明在一旁无语的提醒道：“他这是答应收你为徒了。”
人类不是有拜师敬茶的规矩吗？这人都一把岁数了还需要他一个魂兽提醒？
尘心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捧着茶盏，恭恭敬敬地跪在晦明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茶盏举过头顶时，尘心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激动。
晦明接过茶盏，却没有饮下，他凝视着杯中浮沉的茶叶，突然问道：“可知我为何收你？”
尘心保持着跪姿，额头几乎触地：“请师父明示。”
晦明笑了笑，轻啜了一口茶水：“世间执剑者众，知剑者寡，你很不错。”
他将两个茶杯抛上了天空，随后手指轻轻一挥。
瞬间，一个茶杯化作了齑粉，而另一个只是变成了无数片完整的切片。
他看向尘心问道：“说说看，这两剑有何不同？”
尘心死死盯着地上整齐的茶杯切片和空中飘散的齑粉。
不同于树叶那种有韧性的物体，想要完整，不产生一丝碎屑的切开茶杯……
若换做他来，如此脆弱的器物，恐怕只能粉碎吧。
他对着晦明行了一礼：“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赐教。”
见他懂了自己的意思，晦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剑道，不在斩什么，而在为何而斩。”
剑有无数种，若一味地追求攻击性和肉眼可见的威力。
学不学剑道也就不重要了，倒不如去拿昊天锤直接抡锤子来的方便。
……
大明抱着一捆刚劈好的柴火，嘴角抽搐地看着远处。
堂堂封号斗罗，此刻正光着膀子，手持一柄最普通的木剑，汗如雨下地对着一堆石头练习。
更离谱的是，他封了自己的魂力，完全是从头练起的。
“晦明啊…”大明把柴火往地上一扔，抹了把脸：“你可真是个人才，让一个封号斗罗也从头练起？”
晦明优哉游哉地啃着苹果：“怎么？你们化形重修不也是这样？”
对于斗罗大陆来说，尘心是当之无愧的剑斗罗。
但对于他的师父来说，尘心那跟没学过也无甚区别了，不从头教怎么练？
总不能变成，镜流的弟子晦明的弟子啥也不是吧？
“那能一样吗！”二明拎着两只野兔从院外窜进来：“我们是魂兽化形必须从头修炼，他可是……”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尘心手中的木剑折断了，而石头表面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晦明慢悠悠起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走过去：“不要这么用力。”
他用树枝轻轻点了下尘心发红的手腕：“用心去感受，而不是用蛮力。”
随后，他闭上眼睛，用点尘心手腕的力道滑了一下石头。
下一刻——
“咔嚓——”
石头瞬间出现一道白线，然后朝着两侧倒去。
“明白了吗？”
“我点这块石头，与点你手腕的力道是一样的，但你安然无恙，它却化作了两块。”
……
时间一转眼就又过去了好几年。
晦明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对着正在院中练习的尘心说道：“有人来找你了。”
尘心手中木剑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大门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呼喊：“剑爷爷～”
一道青色的身影从院门外飞扑进来，直接撞进了尘心怀里。
尘心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笑了起来：“我的小宝贝啊，你怎么来了？”
宁荣荣撅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爸爸和骨头爷爷说剑爷爷你出门了，我求了好久他们才告诉我你在这里。”
她拽着尘心的衣袖摇晃：“剑爷爷～剑爷爷～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尘心手忙脚乱地擦着手上练剑磨出的老茧，生怕硌着小公主：“剑爷爷在……”
还没等尘心说完，院门口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荣荣，你跑慢点！”
只见史莱克众人都相继走了进来，跟逛庙会一样。
晦明也随尘心去看过他的孙女，虽然并未现身，倒也认得这些人。
众人一见到院中的尘心，立刻停下脚步，齐齐行礼：“剑斗罗冕下。”
宁荣荣从尘心怀里探出头，吐了吐舌头：“三哥，你们可真慢。”
唐三苦笑着拱手：“荣荣突然跑没影，我们担心。”
但很显然，除了尘心，没人注意到…或者说在意，一旁晦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进门不敲门也就算了，还把他种的花全给踩了。
史莱克的老师难道从来不教学生什么叫礼仪的吗？
弗兰德推了推眼镜，恭维地说道：“剑斗罗冕下在如此清寒之地修行，实在令人敬佩。”
尘心无语了一下，然后轻轻将宁荣荣往晦明面前推了推：“荣荣，这位是爷爷的师父，还不快拜见。”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看起来比剑斗罗年轻的多，身上没有丝毫魂力波动的男子。
众人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宁荣荣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小嘴微张：“剑爷爷的…师父？”
但虽然惊讶，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剑爷爷不会用这种事情跟她开玩笑。
马红俊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不会吧？这家伙看起来比剑斗罗前辈年轻这么多……”
奥斯卡赶紧捂住他的嘴，但眼中的震惊同样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