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友好商谈

赛里斯等人行动如风，眼看着就要走出包厢。

威廉明娜有些着急，也跟着站起来，动作太急，身旁的水晶杯倒在桌上，红色的酒水被泼洒出来，溅在桌面上，地上。

“请等一下，圣父，您的提议很有吸引力，不如再待一会儿，我们细谈谈?”

她一边说着，一边赶往赛里斯身边，如果不是担心冒犯了圣父，她都想伸手拉住赛里斯的衣袖了。

赛里斯听见威廉明娜急切地话语，达成目的，欣然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笑道。

“威廉明娜小姐，您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闹剧停歇，三人又坐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水晶杯倒了，酒液还残留在桌上，威廉明娜没有传唤侍者，自己把水晶杯摆正，又拿起桌上的白色抹布，迅速把桌上的酒液擦干。

虽然空气中还弥漫着葡萄酒醇厚的香气，但也算一个正经的议事场地了。

威廉明娜没怎么认真收拾，看着差不多就停手了，和圣父交流起来——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虽然打翻的酒杯暴露出自己的急切，但威廉明娜再次坐上椅子时，还是很快平复心情，表现出优雅，满不在乎的样子。

“圣父大人，您的提议实在让我心动。”

“您有求于我，我也有求于您。”

“我可以让我手下的人走出门，为您工作，只是，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小民心中难免不安，有些请求，还希望您能答应。”

“说吧，不安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相信小姐您不会提出无理取闹的要求。”

赛里斯微微一笑，欣然应允。

“我让我手下的人去干活，总不能让他们在工作中受欺负，这一点，希望您能保证。”威廉明娜说。

“当然。”

“另外，您之前说的允许我们购买土地的事，希望您能用明文落实，比如说，在接下来的公民大会上提出这个。”

“可以。”

这一次，威廉明娜露出一个真诚笑容。

“那我们真是感激不尽了，圣父大人，我再无不满了。”

“你的事说完了，我还有些事没说，现在一并告诉你吧。”

“请说，圣父。”

“据我了解，你的帮派会收民众保护费，收费之后，会保护他们免受其它帮派的打扰。”赛里斯问道。

“是的，圣父，您有什么想法吗？”

威廉明娜犹豫一下，坦荡地承认了自己帮派的所作所为。

“你们不要再收保护费了，同时，继续维护下城区的秩序，让你手下那些打手收起自己身上的痞气，不要再做那些小偷小摸的事，真正成为维护下城区治安的团队。”

这次，威廉明娜没有立刻应声，她陷入了思考，赛里斯也没有催促她，接着说道。

“另外，既然你之前就在处理民众之间的纠纷，而且处理得似乎挺好，大家都很爱戴你，那么，我准备直接在下城区设一个法庭，你来担任庭长一职吧。”

威廉明娜抬头，有些震惊地看向赛里斯，让自己当庭长，打手们维持治安，这有些奇异。

但如果真能这样，自己和所在帮派就约等于向政府投诚，成功洗白，从见不得人的地下帮派，变成正经为圣父做事的了。

“法庭里，原告和被告都要配有法律顾问，同时，请一些当地居民组成陪审团，参与判决，避免冤假错案。”

“当然，不收保护费，开设二级法庭什么的，都是战争结束后的事了，现在还得专注应战。”赛里斯补充道。

威廉明娜思考了一下，觉得派一些人去工作没什么问题。

先试试水，就算最后证明圣父的想法不可行，也不会损失太多，如果大家在工作中没有受欺负，还得到了应有的报酬，那也可以试着做更进一步的改变。

剩下那些法庭，维护治安的事，自己也早就在做了，如果让大家收敛自己的痞气，转变成正规机构，似乎也没有太大问题。

“圣父，这些事我都可以配合您做，我只希望，您承诺的东西可以用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威廉明娜说。

“可以，以你的威望，等下的公民大会，你是代表之一吧，我稍后会在公民大会上提出这些。”赛里斯说。

“我们再确定一下细节吧。”

……

确定完细节，赛里斯看看表，也差不多到公民大会召开的时间了。

“威廉明娜小姐，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结伴而行，一起去参加公民大会?”赛里斯邀请她。

“圣父大人邀请，是我的荣幸，岂敢不从。”

威廉明娜粲然一笑，欣然应允。

不知道那些隐隐看自己不顺眼的人，等下发现自己能和圣父同行，会是什么心情?

连带着一直在包厢门口守候的布鲁克，四人在那些侍者恭敬的目光中，走出这座庄园，经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来到那条大道。

为了避人耳目，那座庄园特意建在建筑丛中。

经过那条小巷时，之前还不觉得，这次和圣父还有两位大人物一起行走，威廉明娜感到这巷子确实有些许简陋了。

但看其他三位，却没有自持身份，身处简陋的小巷，依然坦然自若，也没有表现出自己被埋没了的样子。

威廉明娜看着他们坦然的态度，心中稍感放松，这些人虽为大人物，却没有自矜自傲，说什么也不肯埋没了自己的体面。

也许，圣父的提议真能成功?

威廉明娜心中升起浅浅的希冀。

来到大道上，在巷口等候已久的卫兵见到四人，齐齐向圣父行礼。

和圣父一起出来的威廉明娜也被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现。

威廉明娜和圣父同行，这件事情随着嘁嘁喳喳的民众一起，被传到一些有心人耳朵里。

“太好了，老板竟然能和圣父处好关系。”

被威廉明娜庇护，免遭许多伤害的平民女子旺达奶奶心中欣喜，她之前时常担心，哪天老板被捉了或是遭遇不测，自己怕是又要被帮派分子欺凌。

“什么，威廉明娜和圣父还有两位大人物一起出行?”

仗着自己手下那群打手，大肆发放高利贷，但被威廉明娜禁止招惹她治下居民，痛失一大笔财富，暗自怀恨在心的老大罗根听到手下报告，不由得惊叫道。

看来威廉明娜以后是下城区板上钉钉的老大了，自己也不要想什么伺机报复的事了，还是赶紧向她投诚，以后唯她马首是瞻吧，就这，还得看威廉明娜愿不愿意不计前嫌，放过自己。

罗根心中叹息，脑子飞速转动，想着怎么能在接下来的变动中保住自己。

“圣父和下城区‘黛绮丝的爱抚’的老板一起出行?”

上城区的一位贵族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对圣父的行为有些不齿，和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人走在一起，圣父大人也太任性了点。

但是想到任性的圣父最近才抄了几个贵族的家，他哆嗦一下，不敢再想，决定以后去‘黛绮丝’的爱抚时，对那里的人礼貌些，不能太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