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思过崖
“爹，娘，珊儿好想你们呀！”
刚踏入大厅，岳灵珊红着眼眶扑到了宁中则的怀里，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颤抖。
宁中则只觉胸前一沉，低头望去只见女儿发丝微乱，一双杏眼中水汽氤氲，委屈的样子令她心头一紧，忙将她搂进了怀里。
“珊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外面还有人敢欺负你吗？”
说着，抬眼望向厅外，目光如剑，扫过随后进来的李斌。
正端坐厅于内的岳不群，见到岳灵珊委屈的样子，手中茶盏发出“咔咔”声响。
“怎么回事？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闻言，李斌连忙上前，抱拳拱身一揖行礼：“岳掌门，晚辈和岳姑娘路上遇到了一个采花贼…”说到此处，李斌偷偷瞧了一眼岳灵珊的脸色，“所幸…那人并未得手！”
“哦？”
闻听此言，岳不群手中茶盏重重落在茶几上，面上显露不虞之色。
“这么说来，你让那贼子跑了？”
李斌额角渗出一层细汗，脸上带着几分自责，垂首低声道：“这…晚辈虽然击退了那人，但顾忌岳姑娘安危，因此，未敢穷追…”
听到此话，岳不群眉头微蹙，指节在案几上轻叩，终是叹息一声。
“罢了，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岳不群抬抬手，示意李斌退到一旁，忽又想起什么。
“李斌，岳某既然在衡山城说收你为徒，自然不会食言，明日你便与林平之一同行拜师礼吧。”
“林平之？”
听到林平之竟然也到了华山，还要拜入华山派，李斌心头一震，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兜兜转转，林平之竟又到了华山。
“是，弟子拜谢师父收留。”
李斌收敛神色，深深一揖。
翌日清晨。
李斌与林平之并肩立于后堂门前，门楣之上刻有“以气御剑”四个苍劲大字的牌匾，在晨光上泛着古朴的光泽。
堂内，华山派历代祖师的牌位，陈列其中，庄严肃穆。
岳不群一袭青衫跪于蒲团之上，背影如山岳般挺拔耸立。
“弟子岳不群，今日收录李斌及林平之为华山弟子，望祖师有灵庇佑两人，使二人勤修武德，光大门楣。”
岳不群站起身后，脸色肃穆的望向两人。
“李斌、林平之，今日入我华山派门下，须得谨守门规，若有违反定然严惩不贷。”
随后，便让令狐冲便将门派戒律一一背诵：
一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
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
三戒贪淫好色调戏妇女。
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
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
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
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李斌正身凛然，躬身行礼：“是，弟子定然谨守门规，绝不敢违。”
看着正色凛然的两人，岳不群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李斌年岁稍长，排名第九，林平之第十。”
“弟子李斌、弟子林平之，拜见师父！”
两人相视一眼后，向着岳不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岳不群微微颔首，随后从岳灵珊手上接过两本泛黄的线装秘籍。
“这是华山派的入门功法，你们且拿回去好好研读，待熟记于心后再还回来。”
李斌目光在秘籍上稍作停留，随后转头望向林平之，嘴角扬起一抹谦和的笑意。
“林师弟，你先请。”
林平之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其中一本。
“弟子选内功心法。”
岳不群负手而立，面上依旧保持着特有的温和笑意，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令狐冲！”
一声冷喝骤然响起，原本因新弟子入门而略显欢快的氛围霎时凝滞，众弟子心中一凛，纷纷垂首肃立，不敢作声。
“弟子在！”
令狐冲浑身一震，当即跪伏于地，跪倒在了岳不群身前。
“你在衡山结交淫贼田伯光，又在群玉院败坏华山派门风，更是险些累及恒山派百年清誉——你可知错？”
岳不群面色沉如寒潭，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骨。
听到岳不群如此严厉的问话，令狐冲双拳微颤，喉间发紧。
“师父容禀，弟子确有苦衷！当时弟子身受重伤，又怕……”
“住口！”岳不群袖袍一震，眼中厉色骤现，“若非念你有苦衷，为师早已将你逐出师门！可你却屡教不改，今日你能与田伯光称兄道弟，来日岂非要与魔教一起祸害武林？”
念及于此，岳不群倏然转身。
“罚你到思过崖面壁三月，若是你还不知悔改——永远不许下山。”
说完，岳不群怒气冲冲的甩袖向着厅外走去。
“师兄！”
宁中则急步上前，眉间忧色难掩。
“冲儿既有苦衷，便罚他一月足矣。”
听到宁中则的话，岳不群身形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随即离开了后堂。
宁中则轻叹一声，将面色苍白的令狐冲扶了起来。
“你师父素来严厉，但终究是为你好。此番到思过崖，须得静心思过，莫再任性了。”
令狐冲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深深一揖。
“弟子…明白，师父的苦心，弟子如何不知，多谢师娘关怀。”
说罢，令狐冲便起身望了一眼岳不群离去的方向，转身向着思过崖方向行去。
李斌正要转身离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九…九师兄”，声音透着几分生涩，却如春风拂过，在他心绪间荡起一起涟漪。
回首望去，只见岳灵珊俏生生的望着自己，明媚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羞怯。
见她如此模样，李斌的眉宇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师妹若是不习惯如此称呼的话，还是唤我李大哥吧。”
岳灵珊闻言，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李大哥，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练功场，可好？”
李斌指尖在剑谱上轻轻摩挲，只见，岳灵珊双眼之中满含期待的目光，不由莞尔：“有师妹作陪，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岳灵珊的引领下，两人将华山派所在的山峰几乎游览了一遍，而且，在李斌的执意要求下，顺便去了一趟思过崖。
来到思过崖后，岳灵珊的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原本轻快的语调也低沉了下来。
“李大哥，这里就是思过崖，华山派历代犯了错的弟子，都会被罚来这里静思己过。”
想到这里，岳灵珊忽然眼睛一亮，扯了扯李斌的衣袖。
“大师兄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无聊，咱们一起去看看大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