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海大图书馆的活体藏书

楚瑶的指甲已经刺进苏轩手腕，兽化的瞳孔里交替浮现挣扎与暴虐。S级麻醉剂扎入她颈动脉时，整条商业街的霓虹灯同时爆裂。

“你还有...八分钟...“少女在昏迷前扯下项链塞给他，“楚风教授在...“

苏轩接住坠落的星形吊坠，棱角处的磨损与父亲日记里描述的“星钥“完全吻合。周氏集团的无人机群正在云层集结，他抱起楚瑶冲进地铁隧道，龙阙剑搅动的金属风暴将入口封死。

“喂？殡葬热线吗？“苏轩用变声器拨通周氏前台，“这里有具长黑蛇尾巴的尸体，麻烦...“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嘲讽。隧道深处传来铁轨震颤的轰鸣，不是地铁——是足有三层楼高的机械蜈蚣，复眼闪烁着周家实验室特有的紫光。

“真是阴魂不散。“苏轩把楚瑶塞进检修洞，龙阙剑在掌心嗡鸣着变形，“正好试试新到货的...“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

【秒杀成功！SSS级战技「三千鸦杀」已到账】

第一只机械足劈下的瞬间，苏轩看到了母亲。十九年前的苏青岚在尸山血海中挥剑，每一道剑气都化作燃烧的黑鸦。当他下意识模仿那个起手式时，整条隧道的金属碎屑腾空而起，凝成遮天蔽日的铁鸦群。

机械蜈蚣的哀嚎持续了十三秒。当最后一只铁鸦啄穿核心处理器时，苏轩在满地零件里捡到半张烧焦的实验记录：

【基因融合体A-007出现星图共鸣，建议加大电击...】

检修洞里传来衣物撕裂声。苏轩转头看见楚瑶后背刺青在发光——那不是普通纹身，是流动的星图，每颗光点都对应着他吊坠上的凹痕。

“海城大学...“少女突然梦呓般开口，“地下室...活人书...“

晨雾笼罩海大正门时，苏轩正用龙阙剑撬开图书馆的通风窗。楚瑶的体温高得吓人，星图刺青像电路板般在她皮肤下明灭。当指尖触到古籍区的《山海经》时，书柜突然翻转，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

“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在黑暗中响起，“欢迎回来，苏青岚教授。“

地下三层的气温骤降。苏轩看着冰棺里封存的女子，她手中的长剑与龙阙剑形成共振，墙上的电子日历定格在：天启元年9月30日。

“全息投影而已。“穿白大褂的老者从古籍堆里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与楚瑶有七分相似，“不过你母亲确实在这里冻过半颗心脏——用来给「星穹」系统供能。“

楚风教授敲了敲键盘，冰棺瞬间分解成数据流。苏轩看到母亲的身影在光幕中挥剑，每一式都与他在地下室学到的《天衍剑诀》互补。

“你父亲偷走的只是上册。“教授调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真正的心法需要配合星图觉醒，比如...“

他突然将手术刀刺入楚瑶肩膀。少女在惨叫中兽化，星图却亮如银河。苏轩的龙阙剑停在教授咽喉前半寸——因为楚瑶的兽爪正按在他握剑的手腕上。

“看清楚了。“楚风指着基因图谱，“周家在她体内嵌入了穷奇基因，但你的应龙血脉正在改写编码。“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楚瑶兽化的肢体突然浮现龙鳞纹路。她痛苦地蜷缩在地，星图刺青中飞出光点，在空气中拼凑成海城立体投影——无数红点正在隔离墙外聚集。

“兽潮提前了。“教授调出监控画面，“因为周鸿铭激活了「黑蛇」图腾，那些墙...“

巨响打断了他的话。地面突然塌陷，五名嵌合兽化基因的杀手破土而出，为首的虎头人正是周氏安保部长。

“楚教授真是老当益壮。“虎头人舔着合金利爪，“把星钥和那个杂种交出来，周总可以考虑...“

龙阙剑穿透他咽喉时，苏轩左手正按在楚瑶后背的星图上。共鸣的光斑中，他看到了母亲最后的战斗——她在兽潮中挥剑刻下星图，每一笔都带着泣血的光芒。

“原来是这样。“苏轩突然笑了。他挥剑斩断承重柱，整座图书馆开始崩塌，“教授，借你实验室一用！“

当周家杀手追到生物实验室时，看见苏轩正在给楚瑶注射自己的血液。少女的兽化特征急速消退，星图却愈发璀璨。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第一波凶兽已经突破隔离墙。

“不可能！“虎头人看着复原的楚瑶，“没有电击改造怎么可能...“

“因为你们搞错了方向。“苏轩扯开衣领露出星图胎记，“《天衍剑诀》从来不是用剑的——是用星辰。“

楚瑶突然抬手，空中浮现巨大的星图阵。冲进校园的凶兽群发出哀鸣，它们的基因链在星光中寸寸断裂。苏轩趁机突进，龙阙剑化作流光刺穿三名兽化者，每一剑都精准命中基因缝合点。

“还剩三十秒。“教授盯着倒计时，“星穹系统充能完毕！“

地下实验室突然升起粒子加速器般的装置。苏轩将龙阙剑插入核心槽，楚瑶的星图投影在校园上空展开。当紫黑色的兽潮洪流撞上光幕时，整座城市的电子设备同时黑屏三秒。

重启后的监控画面里，只剩满地凶兽残骸。周鸿铭捏碎红酒杯，屏幕定格在苏轩斩断黑蛇图腾的瞬间——少年背后的星图虚影中，隐约有龙翼舒展。

“游戏才刚开始。“他按下办公桌底的按钮，“启动「烛龙」计划，让那个杂种见识下真正的...“

警报声淹没了后半句话。周氏大厦顶层的培养舱正在龟裂，本该死亡的周子豪缓缓睁眼，瞳孔已变成双重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