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光招供
可那个时候的小光对此一无所知，他开心地重返了牌九战场。
小光还在酣畅对战的时候，唐子墨又来了。
“糟了糟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小光大骇，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木木地问唐子墨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说他要告到学校去，你愿意吗？”
小光摇摇头。
“那你得扛啊！”
“怎……怎么扛？我还没翻身呢啊！现在还不了！”
唐子墨的眼睛转了转，看起来就像是在认真地帮小光出主意一样。
“这个事情，你必须跟他私了，如果闹大了肯定是要连累到我的。”
小光点点头。
“我再帮你最后一次，这个事情得在学校外面解决，学校里风险太大。我毕竟是他的寝室长，我可以帮你跟他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宽限你几天，但是如果他不同意……”
“不同意怎么办？”小光慌了。
“唉，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最好在校外解决，如果你敢把事情捅到我的身上，你应该明白这其实很难，你想想我是什么身份，大家信我，还是信你？”
小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同意，心里在想的是自己要怎么求姚哲给他宽限几天。
唐子墨让小光写了个字条，约姚哲出去，他可以帮忙转交给姚哲。
很快，唐子墨来告诉小光，姚哲同意了，下午放学后就在长江西路那个工地见。
这个工地，也是唐子墨推荐给小光的。
唐子墨唯一不知道的是，那天下午姚哲跟小光在厕所碰到了。
小光慌乱无比，姚哲却一脸平静地走到小光面前，对小光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做人还是要带点脑子的好。”
放学后，小光为了避嫌，没有跟任何人一起走，可是当他来到工地里的时候。
却正好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唐子墨。
小光吓得腿都软了，他哆嗦地问唐子墨，到底怎么了，姚哲呢？
唐子墨染了血的脸上露出小光从未见过的冷笑，“你最好记得，是你约的姚哲，是你偷了姚哲的钱去玩牌九，全——部——是——你。”
说完，唐子墨还把手放在小光的身上擦了擦血。
幸好小光那天穿的是深蓝色的衣服，这才并不显眼。
可这也足以让小光陷入崩溃。
唐子墨快速地跑了，小光不知道他去哪了，小光极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工地里走。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也依稀可见。
姚哲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光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是为了什么，是从哪里找到的铁锹。
他只记得一直扛着铁锹，那里的土那么硬，那个坑那么深。
他把姚哲推到了坑里……
“你为什么没有把他埋起来？”
万向阳突然打断了小光的讲述。
“啊？”
“你为什么没有把他埋起来？你费劲挖这么大的坑，不是为了埋起来吗？或许是祭奠，或许是你感到害怕，但无论如何，你总是有原因的，不是吗？”万向阳又问了一遍。
小光木木地，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像丢失了一部分魂魄一样，他迅速地就忘记了一些事情。
包括他是怎么回家的，甚至那晚万向阳来问他去哪了，他都觉得一切好像梦游一样，太不真实。
“我……我为什么没有埋……”小光很费劲地回忆。
坐在一边的二姨夫已经满身疲惫，眼泪都要流干了。
二姨夫突然难以自制，他崩溃地开口。
“好了！别问了！小光都说了，都说了！他没有杀人！你们应该去问那个唐子墨！去把唐子墨抓起来！”
“我为什么没有埋……为什么……”小光还在喃喃自语，似乎被这个问题给困住了。
“小光！小光！”二姨夫抱住小光，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呢……”小光的眼神变得失去了焦点。
蒋宇摇摇头，赶紧把万向阳拉到了一边，低声说：“不能再审了。”
万向阳看着小光，心里其实也很不舒服。
原以为，刚开始那么嘴硬的小光，凶他一下也没什么。
毕竟他没有杀人，他需要说出他看到了什么，他只要开口说了就可以。
可万向阳没有想到，最后只是多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小光就接受不了了。
这就是发现自己选择性失忆的后遗症吗？
前世的万向阳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审讯经验，所以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只知道，这肯定不对劲。
小光被带走了，二姨夫也跟着出去处理后续的手续。
蒋宇这才拍了拍万向阳的后背，叹口气，“难为你了。”
“你休息一下吧，现在事情都差不多了，唐子墨不过是个孩子，现在有了证词，突破唐子墨的口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个事情交给我吧，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二姨和二姨夫？”
“对，你别多想，我一定如实向上汇报这些事，你在这个案子里的贡献与牺牲，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万向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根本不是在担心功劳的事情。
他也快要被那个问题困住了。
为什么小光没有埋就直接走了？
万向阳走出审讯室就遇到了二姨。
二姨见到万向阳，直接就冲了上来，对着万向阳又抓又挠，幸好被旁边的警员及时拉住，这才没有让万向阳破了相。
“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丧良心的！你就是个畜生不如的！”
“我把你养大，我牺牲那么多，你就这样回报我！你就这样对你的弟弟！”
“你吃里扒外，恩将仇报！你就是条喂不熟的狗！”
“你就不该出生！你就该死！你该死！死的怎么不是你！”
“你害了我们全家！是你害了我们全家！一直都是你！”
二姨已经被警员拉到一边，但她依然不停地叫骂着，嘴里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时不时还要冲着万向阳的方向吐几口吐沫。
二姨夫则站在二姨的身边，双眼通红，扭开脸不愿再看万向阳一眼。
为什么没有埋他？小光最后的呢喃成为了万向阳此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