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虚圣地

太虚圣地，执法大殿。

顾长歌单膝跪地，面色苍白地讲述着青冥城惨案的经过。在他身旁，苏清歌被一道紫色光茧包裹，悬浮在半空中。

...弟子奉命巡查青冥城，恰逢玄冥教袭击苏家。那七殿主亲至，欲掳走苏小姐，弟子拼死相抗

他声音虚弱，恰到好处地咳嗽两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胸前被墨临渊所伤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残留的玄冥邪气让破妄之瞳都能看到明显的黑雾缠绕。

执法长老莫天机高坐主位，白眉下的双眼锐利如刀。这位圣境强者执掌太虚刑罚三百年，最擅长辨别谎言。

顾长歌。莫天机突然开口，你可知欺瞒圣地的后果？

大殿温度骤降。两侧站立的十八名执法弟子同时握紧剑柄，肃杀之气弥漫。

顾长歌心跳不变，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悲愤：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苏家满门被玄冥教血祭，苏小姐因体内特殊血脉才幸免于难。若非弟子及时赶到...

他故意顿了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留影石。画面中血色光柱冲天而起，隐约可见黑袍人身影——这是他用系统功能伪造的证据。

莫天机凝视留影石许久，突然抬手一招。苏清歌身上的光茧飘到他面前，老者指尖泛起紫光，轻轻点在她眉心。

嗯？莫天机白眉微挑，这是...

顾长歌暗自紧张。女帝残魂虽然重新沉睡，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若被这老家伙发现端倪...

玄阴圣体，而且纯度极高。莫天机收回手指，难怪玄冥教如此大动干戈。

顾长歌心中稍安，正想再添油加醋一番，大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

一名执法弟子匆忙入内：启禀长老，剑冢方向发现战斗痕迹！值守弟子萧尘重伤垂死，体内有玄冥邪气残留！

大殿哗然。莫天机脸色阴沉如水：什么时候的事？

据医师判断，约在三个时辰前。

顾长歌适时露出震惊之色：难道...玄冥教是兵分两路？

他表面惊讶，心中却冷笑连连。萧尘被附身一事，正好拿来佐证自己的说辞。

莫天机沉吟片刻，突然问道：顾长歌，你何时离开的圣地？

昨日申时。顾长歌对答如流，弟子接到家族传讯，说青冥城附近有玄冥教活动痕迹。

这个时间点完美吻合——他确实是在剑冢事件后才赶往青冥城。至于家族传讯，顾家作为古族，情报网遍布东荒，根本无从查证。

大殿陷入沉默。莫天机指尖轻敲座椅扶手，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在人心上。

此事事关重大，需禀明圣主定夺。良久，老者终于开口，苏家女娃暂且安置在...

弟子愿负责保护苏小姐。顾长歌抢先道，此事因弟子救援不力而起，理当弥补。再者...

他压低声音：苏小姐体内玄阴之气不稳，弟子所修混沌气恰好可以中和。

这是半真半假的谎言。混沌气确实能中和玄阴之气，但更可能的是将其吞噬。

莫天机深深看了他一眼：准了。但需每日向执法堂汇报情况。

弟子遵命。

顾长歌低头行礼，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计划第一步，达成！

......

听雨轩，位于顾长歌的混沌峰西侧，是专门用来安置苏清歌的雅致小院。

当然，雅致只是表象。顾长歌在三十六处关键位置暗中布下监控阵法，就连地底都埋了九重禁制。

嗯...

床榻上的苏清歌突然轻哼一声，睫毛微颤。顾长歌立刻收敛气息，装作正在调息的模样。

少女睁开眼，眸中先是迷茫，继而迅速转为清明。她猛地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顾长歌身上。

这是哪？声音冷若冰霜，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威严。

顾长歌暗自挑眉——这是苏清歌本尊，还是...

太虚圣地。他温声回答，苏小姐昏迷多时，感觉如何？

苏清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纤细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萦绕着一缕淡青色气息。

我...还活着？她喃喃自语，语气中的茫然更甚，那些黑袍人...爷爷他们...

顾长歌适时露出沉痛表情：苏家遭遇不幸，唯有苏小姐...

闭嘴！苏清歌突然厉喝，眼中闪过一丝血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噬心禁制...

话到一半，她突然抱住头痛苦呻吟。纤细身躯剧烈颤抖，周身气息在淡青与血红之间不断切换。

顾长歌眯起眼睛。破妄之瞳下，苏清歌识海内两道意识正在激烈争夺主导权——一道是原本的苏清歌，另一道则缠绕着淡淡帝威。

啊！少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抬头。

这一刻，她的左眼清澈如初，右眼却完全化作血色：顾长歌...你的混沌体...在哀鸣...

顾长歌心头剧震。混沌体确实到了反噬边缘，但他自信隐藏得很好，就连莫天机都没发现！

苏小姐伤势未愈，还是少说话为好。他表面平静，暗中却催动留在少女体内的禁制。

唔！苏清歌闷哼一声，血色右眼迅速褪去，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顾长歌正要上前查看，体内混沌气突然暴走！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警告！混沌体反噬加剧】

【当前状态：神海二重（持续跌落中）】

【建议：72小时内吞噬玄阴本源】

顾长歌擦去血迹，眼神阴鸷。他本想慢慢炮制苏清歌，现在看来必须加快进度了。

顾...顾公子？

虚弱的女声响起。床上的苏清歌再次睁眼，这次双眸恢复了清澈，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这是...怎么了？她声音颤抖，刚才好像有另一个我...

顾长歌瞬间变脸，换上温和表情：苏小姐被玄冥邪气侵蚀，偶尔会出现幻觉。放心，在太虚圣地很安全。

苏清歌将信将疑，但虚弱的身体已无力思考更多。很快，她又陷入昏睡。

确认少女呼吸平稳后，顾长歌转身走出房间，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系统，扫描苏清歌状态。

【目标：苏清歌】

【意识状态：双重人格（本体/女帝残魂）】

【女帝觉醒度：13%】

【危险系数：高】

顾长歌皱眉。女帝残魂比他想象的更难缠，居然能看穿混沌体状态。看来吞噬计划需要重新调整。

师兄。

清冷声音从院外传来。顾长歌收敛思绪，看向来人——一袭白衣的少女手持玉简站在月门下，正是他的师妹，太虚圣地真传弟子白芷。

师妹有事？顾长歌恢复温润如玉的形象。

白芷递上玉简：圣主谕令，三日后开启太虚秘境，所有真传弟子必须参加。

顾长歌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内容尽收眼底。太虚秘境是圣地三大试炼地之一，每十年开启一次，内有无数机缘。

原著中，叶凡正是在这次秘境中获得《混沌经》残篇，从而一飞冲天。

听说师兄带回个女子？白芷突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顾长歌轻笑：苏家遗孤，身负玄阴圣体。玄冥教为此灭了苏家满门。

他没有隐瞒，因为这事很快就会传遍圣地。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认。

白芷点点头，似乎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需要我安排侍女照顾她吗？

不必。顾长歌婉拒，她情况特殊，我亲自看护为好。

送走白芷后，顾长歌站在院中沉思。三日后的秘境他必须参加，但苏清歌这边...

看来得提前做些准备了。

他指尖凝聚混沌气，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符文。这是顾家秘传的锁灵阵，能暂时封印特殊体质者的能力。

就在符文即将完成的瞬间，顾长歌突然转头看向院外某处阴影。

谁？

没有回应，但破妄之瞳捕捉到一丝迅速远去的气息——淡红色，带着熟悉的波动。

叶凡！

顾长歌没有追击，而是眯起眼睛。这个时间点，叶凡应该还在昏迷中才对。看来失去的那部分气运，反而刺激了主角的成长。

有意思...他轻声自语，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混沌峰山脚，叶凡踉跄着停下脚步，大口喘息。他右臂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系统...刚才那是...

没有回应。自从被顾长歌掠夺部分气运后，系统就陷入沉寂。但奇怪的是，他体内多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能量，刚才正是这股能量让他感知到危险。

叶凡抬头望向山顶那座精致小院，眼中满是困惑与警惕。

那个叫苏清歌的女孩，为什么能引起体内能量的共鸣？而顾长歌身上时隐时现的灰色气息又是什么？

必须...查清楚...

他擦去嘴角血迹，转身融入夜色。山腰处，一座简陋洞府静静矗立——这是外门弟子叶凡的居所，也是他暗中布局的起点。

......

听雨轩内，顾长歌刚完成锁灵阵的最后一道符文，突然感到储物戒中的天罪剑剧烈震颤。

嗯？

他取出长剑，发现剑身上那些血色纹路比往常明亮了许多，隐约指向东南方向——正是太虚秘境所在！

【叮！检测到秘境异动】

【混沌共鸣：天罪剑与秘境中某物产生联系】

【推测：另一部分《混沌经》残篇】

顾长歌眼中精光闪烁。原著中叶凡只得到上半部残篇，现在看来，下半部很可能也在秘境中！

系统，调出叶凡当前状态。

【目标：叶凡】

【状态：轻伤（恢复中）】

【气运值：8900/10000（缓慢回升）】

【武道进化系统：休眠（倒计时47:32:16）】

顾长歌冷笑。47小时后，正好是秘境开启的时间。看来这位主角也在等待时机。

那就看看，谁能抢先一步了。

他挥手布下最后一道禁制，将听雨轩彻底封锁。三日之内，必须解决混沌体反噬问题，然后全力备战秘境。

夜色渐深，混沌峰上云雾缭绕。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太虚圣地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