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杨门铁心
深夜，赵玄悄悄钻出竹篓，到院子里采炼太阴元精。
月有阴晴圆缺，经验有涨有落。今天是朔日，只攒了1点经验。
赵玄懂得日积月累、久久为功的道理，自然不甚在意。
“现在先去练功，然后吃点东西，再去踩点！”自言自语着，他迅速游动起来。
蛇是爬行动物，不是跑行动物，更不是飞行动物。
蛇类普遍都有速度慢、耐力差的缺点。
所谓“蛇的速度很快”，是一些人误将蛇发动攻击时的瞬时出击速度，当成了它的日常活动速度。
赵玄是变异种白眉蝮蛇，精修《太阴元精采服法》一月有余，内力达到江湖二流高手的平均水平，种种条件叠加，他的爬行速度大约是八公里每小时，并能以这样的速度连续运动大约两小时，之后就会疲劳并减速。
赵玄全力“奔驰”的速度还能再快一些，大约有十二公里每小时，但只能坚持半小时左右。
很快就到了赵玄练功的地方。
这是王府一处偏僻角落，原本是猫儿们的地盘，现在猫儿们都被赶走，成了赵玄锻炼“神龙四式”的地方。
“第一招，神龙升天！”
只见赤蛇将身体盘曲压缩，而后蓄力爆发，猛然弹射飞起，竟然窜起一丈多高，直接攀上了一棵大树的枝杈！
“感觉发力的方式还能优化，这点高度应该还不是我的极限！”赵玄心道，又练了二三十遍，觉得有所进步，才沿着树干越爬越高，“下一招，飞龙御空！”
他的下半身缠在一节粗壮的枝杈上，上半身在半空中竖起，而后陡然发力，一跃而起，扭曲游动，大约越过了五米多的距离，落在了另一棵树上。
“这次瞄准的还行，没有掉在地上。”赵玄回忆起之前练功曾经出现的失误，“据说有种飞蛇，可以在树木之间跳跃滑行，一次飞跃二十多米的距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疑问，赵玄继续在两棵树之间飞来飞去十几趟之后……
“下一招，盘龙绞柱！”
赵玄趴在一根直径五公分的树枝上，身体迅速缠绕其上，而后发力一绞，粗壮的树枝立刻被绞断！
“我是吃了没有手脚的亏，只能通过盘绞这种方式来发力。同样的力量让人类去用，可以轻易劈断或踹断更粗的木头。”
这招没法多练，否则很快树就秃了，于是赵玄游下地：“那么就剩最后一招了，乌龙出洞！”
选好方向，将自己压缩成弹簧状，肌肉猛然发力的同时内力勃发，赵玄瞬息间就弹射了出去。
这一撞，竟然跨越了至少十米的距离！
“实战中，这一招有两个变式，撞击和毒牙……我的毒也宝贵，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能用毒。”
这四招，就是赵玄自创的的“神龙四式”，以蛇类运动方式为基础，不涉及内力运转的高级变化，简陋但有效。
练完功夫，赵玄迅速溜进王府后厨，吞了一只圈养的小兔子，靠着灶台炉火消化一会儿，而后赶往王府北侧花园。
通过嗅觉和红外热视觉，他老远就发现了两个亲兵站在一幢大屋外面把守。
如果猜得不错，这就是关押杨铁心、穆念慈的地方。
这里原本应当是园林里的一处殿宇，后来被完颜父子改为了牢房。
赵玄悄悄靠近，使出“神龙登天”，一跃就从上方的铁窗进入大屋，落地恰好就是关押之处。
只见一个须发苍然的男子和一个妙龄少女正靠着墙壁。房间里很冷，也没什么火盆之类的取暖之物，少女身上盖着男子的外袍，闭目浅睡。
那男子身上只有单衣，在这冬夜里难以入睡，正微微发抖。
杨铁心半梦半醒，只觉得自己身在冰窟中，忽听有什么东西落地，旋即睁开双眼。
入目处，一条七八尺长的赤红大蛇盘在地上，嘶嘶吐信。
他霍地站起身子，想找铁枪，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监牢之中，就拉出个架势，护住睡梦中的穆念慈。
他也不敢大喊，生怕刺激到这条大蛇！
赵玄看杨铁心的动作，心中一动：真是个有情有义、坚忍不拔的汉子！
只可惜创世神不庇佑，他没能有个好结局。
想到这里，盘在地上的赵玄忽然做了个动作，他把尾巴竖了起来，比在嘴边。
就好像一个人在比划动作；嘘，小声点！
杨铁心大奇，这蛇看起来十分通人性！不过，它是什么意思？
“你……”杨铁心小声地问。
赵玄缓缓摇头，想要表达“别担心”，又用尾巴指指天空中的月亮，意思是“明天”，再用尾巴指指杨铁心和穆念慈，最后指指牢房外面，意味“你们就能出去啦”。
杨铁心脑子有点懵，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快被冻僵的脑子高速运转，刚才那条蛇的动作好像是说：
【别说话，我是天上下凡来的，来救你们出去。】
“您是……蛇仙？”
赵玄满脑子问号，原著里没提过杨铁心是这种迷信的人啊？怎么突然就给我安上蛇仙名号了？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杨铁心虎目圆睁，满是惊异之色！
一条蛇，见了人不害怕，安安静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还用尾巴比手势——
至少是条蛇精！
“蛇仙，你能现在救我和女儿出去吗？外面只有两个卫兵，只要你施展仙法……”
赵玄无语地摇摇头，用尾巴指指外面：你想啥呢，那俩卫兵我可搞不定。
杨铁心看着眼前的赤蛇，越看越觉得神异。
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没怎么读过书，却听过不少话本和民间故事，这会儿思绪混乱，又要猜测蛇仙的意思：
“我明白了，您是说时候没到……外面怎么了……等等！难道您已经知道了，我那失散十几年的发妻，她就在外面？那王妃，真是我的妻子包惜弱么？”
幸亏蛇瞳比较原始，无法用眼神表达复杂的感情。否则赵玄现在肯定翻白眼了。
但他只好点点头。
眼前的大蛇竟然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杨铁心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连连给赵玄磕头：
“蛇仙慈悲，求您助我一家团圆！”
虽然他说话声音极小，但动作声还是惊醒了一旁的穆念慈。
穆念慈惊醒，看到大蛇刚要尖叫，就被杨铁心止住了声息：“女儿莫惊，这是蛇仙，要救我们出去。”
赵玄：本想踩个点，确保明天搞事情的时候不会迷路，你怎么这么缠人呢？
俗话说“打蛇随棍上”。
杨铁心，莫非你也是条老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