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8章 还是九弟聪明
“这群傻叉进的不是二道山,是三道山!春天就敢进深山,分明就是找死,之前差点被他们给骗了!”
谢六脸上带了些愠怒,学着西门欢的口头语,骂起吴开他们,于是一五一十讲述起来。
原来吴开在三道山的铁竹林里,发现有棵铁竹结果。
这铁竹果是个好东西,三阶灵果,值上千枚符钱。
铁竹在阴雾山很常见,越是往深山走,铁竹越多,连山成林,无边无际。
这种竹子与凡间铁竹不同,足有十几丈高,又黑又硬,坚硬似铁,普通刀剑都很难砍断。
因而在铁竹未成熟时,才好砍伐,可以拿来做成各类工具,或是屋梁,在白云谷里随处可见。
上回挑水的扁担,就是这铁竹做的,挑再多东西,也不会折的。
这铁竹需要生长三五百年才能进入成熟期,只有成熟期的铁竹才有可能开花,花期数年左右,结果十年方能成熟。
只要成熟就是灵果,只要是灵果就会引来野兽和妖兽!
吴开找的那铁竹果下面,就有一群铁鼠日夜守着。
阴雾山的铁鼠个头比成年家犬略小,那口牙能咬合力惊人,能咬死一头普通野狼。
吴开六人进了铁竹林,先派张来和应家老七去引开铁鼠群里的铁鼠王,又派李舟两人去偷铁竹果。
那个铁鼠王个头更大,其体型接近入阶铁鼠。
没想到那铁竹下面有个铁鼠洞,里面还藏着第二只铁鼠王,这窝铁鼠有一公一母两只铁鼠王,这只怀仔,一直窝在里边不动。
此时被惊动,直接就扑咬二人,李舟武艺高,直接闪开了。
李舟那个兄弟武艺差了些,没躲开,直接就被母铁鼠王一口咬住了脖子。
母铁鼠王上下牙一合,咔嚓一声,脖子就断了,人当场就没气了!
李舟不敢跟它硬拼,转身逃开。
吴开见李舟引开了第二只鼠王,立即带着铁蛋去偷铁竹果。
吴开守在铁竹底下,铁蛋爬上铁竹七八丈高位置,正要去摘铁竹果。
万万没想到那铁竹上面还藏了条飞蛇,那飞蛇当场给了铁蛋一口,他直接就摔下来了。
这人当场脸都黑了,蛇毒入体,很快就没气了!
另一边李舟认为被骗了,心中恼怒,于是一狠心,把铁鼠王引到最近的应家老七身边。
应家老七被两只铁鼠王前后夹击,他一个锻骨境武师哪里扛的住。
当场公铁鼠王一口咬住了应老七的腿,不撒口,然后一群铁鼠一拥而上。
张来武艺不高,不敢救,直接逃了。
上百只铁鼠当场就把应老七给撕扯了,四分五裂。
“啊!”
不知何时,陈力手里握着锅铲,围在二人旁边听的聚精会神,听到应老七被铁鼠分尸,大呼出声:“那铁鼠王这么牛逼?他们人都死了?”
西门欢听着陈力学着自己的口头语,只觉着与当下时代有些违合,也有一点好笑。
谢六摇了摇头,吸了口茶水,缓了口气:“他们也是运气好,遇上个散帮就在附近,把他们给救了。”
“散帮?”西门欢知道散帮是那些无门无派,又非散修洞府出身的跑山帮。
他们有的来自凡俗,有的就来自修真坊市,没有势力保护,就是单干,往往容易被各大山帮欺负。
只要进山,一旦碰上别的山帮,都会各报山头,拿出信物对照。
云岫山三峰四谷和附近诸山散修洞府一起定下来个规矩,各家山帮不许互斗,有灵药,谁先发现谁采,谁先采到是谁的。
这虽只是表面规矩,但毕竟有明面上的规矩约束,只要没把握将对面山帮全杀了,就没人敢动手,毕竟留下来的活口找家长上门讨说法,也是件麻烦事。
没人喜欢因为一点小利益,就惹麻烦。
大利益除外!
但散帮不一样,没人护着他们,只要遇着别的山帮,轻则被抢,重则被杀,这是常有的事。
反正又没人给他们主持公道,死了也白死,因而他们也热衷于加入各大山帮混饭吃。
这也是白云谷的跑山弟子们被压榨这么狠,依旧不敢轻易脱离,因为在这里只要钱,出去后很容易要命。
不过散帮里也有许多好手,白云谷每年也会从这些散帮里招些炮灰来充当打手。
“嗯,这散帮就是龙门坊市的,五个人都是刚跑山,初生牛犊不惧虎,开春就敢往三道山跑。”谢六接着道,“里面竟有两个女的,其中一个长的还挺俊。”
“女的?还真不多见!她们进谷了?”
西门欢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女子去跑山。
一来进山需要有武艺在身,而女子天生气血不如男子充沛;
二来在山中一待就是一月,一旦女子来了癸水,血腥味容易招来妖兽。
但只要有女子敢跑山,那她肯定不简单,甚至很强。
“吴老四和李舟把她们招进山帮了。现在李舟记恨上吴老四了,说吴老四当初肯定知道有第二只铁鼠王,是故意害他的。然后两家吵的不可开交,现在闹掰了。”
谢六说完,哈哈一笑,末了又道:“当初还是九弟聪明,不跟他们进山是对的。”
西门欢闻言笑而不语,懒得跟谢六计较,又问:“六哥,吴四哥为啥一直找你去摘铁竹果?”
“嗨,去年秋天,我跟大哥就摘了个铁竹果,那边也有铁鼠。兴许他们是觉着我有办法对付这东西!但我们那次只有一只铁鼠王!
他们不一样啊,不仅有两只,上面还有条飞蛇,这要是我遇上,我也不一定能躲的过啊!”
谢六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一肚子坏水,幸好没跟着吴老四他们去。”
“吴四哥估计也没想到有飞蛇。”西门欢分析道。
“他真不知道?”谢六怀疑问。
“这种事不好说,谁知道他们是咋想的!不过,有一点,吴四哥肯定没安好心。吴四哥一直嫌弃李舟他们这群人,结果还敢带他们去寻宝地,显然就不怀好意。
那李舟吃了个闷亏,估计以后两家有得吵。你以后离他们远些,留个心眼!”西门欢最后叮嘱道。
“还真让九弟说对了,那个李舟又跟李延搞到一块了。你说也是啊,这人到底得在外边吃了苦头,才知道自家人才靠得住!”谢六笑出声来。
“自家人,也是分人的!但有家法和亲人约束着,大家还是讲些情面的。”西门欢对所谓的自家人看的比较开,并不盲目迷信。
“嗯,九弟说的是!”谢六也挺佩服西门欢,年纪轻轻懂这么多。
就在此时,谢六突然鼻子一抽,使劲揉了揉,问道:“这是啥焦了?”
“啊,坏了,我柴添多了!”陈力大吃一惊,提着锅铲,撒丫子往厨屋跑。
谢六哈哈一笑,连连拍手叫好。
“笑啥?你中午就得吃这个!”西门欢笑着补刀。
“啊!”谢六痛心疾首,“唉,大娘走了,就是差些!”
“知足吧你!”
三人中午吃了顿焦黑米饭,还行,没完全黑,将就能吃。
下午三人继续练习劈风刀法。
还没练完,三叔就派杂役弟子过来,说是祝叔那给应家老七和铁蛋在谷外办丧礼,叫西门欢和谢六三人前去吊唁。
“谷门开了?”
“开了,谷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