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风吹乱的草稿纸

后来分班，林小满阴差阳错进了理科重点班。

林小满盯着黑板上的牛顿定律直发懵，后颈忽然被纸团砸中。转头时，沈砚正用课本挡着脸偷笑，课桌下的皮鞋轻轻踢了踢她的帆布鞋：“呆子，公式在第三段。”

她展开纸团，里面是他龙飞凤舞的推导过程，末尾画着只踩香蕉皮的企鹅，配字“短腿救星”。正要反击，物理老师突然点名：“林小满，上来解这道题。”

粉笔在黑板上断成两截，她盯着电路图急得冒冷汗，身后忽然传来清嗓子的声音——沈砚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把解题步骤念成绕口令：“先求电阻再算功，小矮子别踩空。”

哄笑声中，她攥紧粉笔的手忽然稳了。当辅助线像流星划过黑板时，她听见他在座位上轻轻吹了声口哨，抬头撞见他转着笔冲她笑，阳光穿过他睫毛，在讲台上投下一片晃动的星芒。

入秋的傍晚总带着凉意，林小满搓着手指向他借橡皮，却见他把橡皮切成两半，大的那半推过来时还粘着铅笔屑：“省着点用，矮子手短。”

她气鼓鼓用橡皮擦砸他，却被他抬手接住。橡皮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瞬间，窗外突然刮进一阵风，将他摊开的草稿纸掀得哗哗响。她看见某页纸上重复写着“LXM”的缩写，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纸船，船头插着小旗子，写着“目的地：沈砚的宇宙”。

“看够了吗？”他突然按住乱飞的纸张，耳尖泛红，“再发呆，吊扇就要掉下来砸中短腿星人了。”

她慌忙抬头，吊扇果然在吱呀作响。两人同时起身去扶，脑袋“咚”地撞在一起。他揉着额头后退半步，她却瞥见他草稿本里夹着的糖纸——正是她军训时塞在他口袋的水果糖包装，上面还留着她当时写的“少喝冰可乐”。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林小满在天台撞见沈砚蹲在栏杆边吃泡面。他脚边堆着五六个空罐子，看见她时慌忙把什么东西塞进裤兜：“看什么看，数学满分也要补充碳水。”

她挑眉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是个迷你望远镜，镜头里粘着张便签：“第37次观测，林小满在教室第4排咬笔，像只偷喝汽水的仓鼠。”

“变态！”她红着脸要摔望远镜，他却突然抓住她手腕，指向远处的实验楼：“你看，黄昏时的阳光会穿过你教室的窗户，在我课桌上投出长方形的光斑...就像你每次借橡皮时，胳膊伸过来的长度。”

暮色漫上来时，他从书包里掏出袋糖炒栗子，剥开时蒸汽模糊了镜片：“给你的，补补脑。”栗子壳里掉出张纸条，上面写着：“计算过32种相遇概率，还是觉得在天台分栗子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