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披着狼皮的鹰
如果把权游世界比作一盘棋，珊莎·史塔克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棋子之一。
她身具史塔克和徒利两家血脉。
握住珊莎，就相当于获得了北境和河间地的宣称权。
剧情里，“玫瑰”提利尔家族计划将珊莎嫁给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后来被“老狮子”泰温截胡，嫁给了次子“小恶魔”提利昂。
“小指头”培提尔更是大费周章把珊莎拐到谷地，充当联姻工具。
三傻的重要性，可见一般。
既然决定要以铁王座为最终目标，蓝赛尔就明白自己不能有道德洁癖。
能对瑟曦下得了手，对珊莎这个女孩自然也不能放过。
“您认识我父亲？”珊莎鼓起勇气问道。
“当然，不止在君临城里，上次我跟随约恩·罗伊斯伯爵拜访过临东城，他的幼子威玛·罗伊斯爵士宣誓加入守夜人。”
蓝赛尔抱着熟知的剧情不能白白浪费的心思，将其套在了编造的身份理查德身上。
“我记得这件事。”
珊莎使劲点头，这件事发生在劳勃国王拜访临东城之前不久的时候。
她还得的威玛·罗伊斯爵士是一位举止优雅，身材消瘦，值得让怀春少女心生爱慕之情的骑士。
只不过当时约恩·罗伊斯伯爵的随从众多，珊莎不记得其中有没有一位叫理查德的骑士。
不过，这件事只有真正罗伊斯家族的人才会知道。
他没有撒谎，这位理查德·马丁爵士，是一位真正的谷地骑士。
珊莎松了口气，看向蓝赛尔的眼神也放下了警惕。
“爵士大人，您、您为何在这座城堡里？”
“那场政变之后，我故意隐瞒身份，扮做一名雇佣骑士，做兰尼斯特家族的走狗，宣誓效忠他们，替他们办事。但小姐您应该理解，那不是真的。”
蓝赛尔发现越编越顺溜。
“您肯定是有苦衷的。”珊莎自动脑补。
“您知道就好，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原因是蓝赛尔还没想好怎么编。
他补充道：“这座城堡里认识我的人不多，你千万不要跟别人提及我谷地骑士的身份。”
“我明白。”珊莎使劲点头，她不会第二次天真了。
似乎是因为分享了蓝赛尔的秘密，珊莎不再用礼貌伪装自己，而是袒露内心：“爵士大人，自从父亲死后，我真的好害怕。”
“小姐您无需害怕，你父亲在天上保佑着你，说起来，令尊艾德·史塔克大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他一定会得到天父公正的裁判。”
蓝赛尔这话绝对没说错。
艾德公爵蠢归蠢，但人品是七国贵族里公认的过硬。
他绝对能称得上权游世界里的好人。
对兰尼斯特而言，更是大大的好人。
如果七国贵族都是这样的好人，“老狮子”泰温给伊里斯王担任国王之手的时候，也不会愁得头发都掉光了。
瑟曦曾对艾德公爵说过一段非常有见地的话，“在权力的游戏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结果，艾德公爵还是坚持他心中追求的荣誉和正义。
君临政变前夕，也就是“好兄弟”劳勃国王断气的那天晚上。
风息堡公爵、国王的三弟蓝礼·拜拉席恩曾找到艾德，给他描绘了一个非常宏大的计划。
他准备联合艾德先发制人，用一百多名护卫，挟持国王的长子——乔佛里·拜拉席恩王子，逼王后瑟曦就范。
不得不说，这称得上维斯特洛版本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计划以上帝视角来看，成功的概率非常高。
其时，君临城共有多股势力。
其一，效忠瑟曦的兰尼斯特卫队，约两百余人，都是西境精锐，包括蓝赛人、提瑞克这些国王侍从。
其二，效忠劳勃国王的卫队以及御林铁卫，
其中御林铁卫被称为“白骑士”，虽然只有七人，但人人可以以一当十，而且面对杂兵能产生群体震慑效果。
其三，国王三弟蓝礼·拜拉席恩公爵的风暴地势力，一百多名卫士，
以及和他穿一条裤子的河湾贵族，以“百花骑士”洛拉斯为代表，差不多也能凑出个五十个骑士和侍从出来。
最后，还有艾德公爵从北境带来的五十名临冬城侍卫。
原本还有属于鹰巢城老琼恩·艾林公爵的谷地势力，以及国王二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的龙石岛势力，这些都随着老艾林公爵身死，史坦尼斯逃往龙石岛被带走了。
剩下的就是负责维护君临秩序的都城守备队，其指挥官为杰诺斯·史林特司令。
数量虽有两千多人，但却都是乌合之众，而且内部并不团结，分为好几股势力。
如果艾德公爵能采纳蓝礼的建议，在劳勃断气、瑟曦不敢妄动之前，挟持乔佛里，以此号令御林铁卫，再加上效忠蓝礼的势力和他本人麾下的临冬城侍卫，先发制人，完全可以对兰尼斯特卫队形成碾压之势。
都城守备队的杰诺斯等人，自然会乖乖识趣地站在胜利者这边。
如此，大局已定！
也就没有后面的“权力的儿戏”这一系列故事了。
但是艾德公爵的回复是：
“劳勃还未断气，天上诸神没准能饶他一命！”
“我不会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杀人流血。”
“我不会犯下把惊慌失措的孩子从睡梦中强行拉走的罪行……”
蓝礼公爵当时都惊呆了，名震七国的“北境狼主”，竟然是个如此天真的蠢货！
看来这北境守护，是人是狗都能当了！
蓝礼知道大势已去，所以连夜带着“百花骑士”等人逃出君临。
蓝礼走后，艾德公爵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殊不知他才是最先背叛的那个人。
紧接着，艾德公爵找到了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寻求对方帮助。
天可怜见，看在暗恋对象凯特琳的份上，
“小指头”培提尔这时候真没有坑艾德公爵的意思，甚至想靠艾德上位自己捞点好处。
他对当下局势的准确判断，碾压了无辜、无知、无畏的艾德公爵。
艾德公爵揭露了乔佛里是瑟曦和詹姆**的产物而非劳勃亲子，
表示国王的二弟史坦尼斯，才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所以，他要迎接史坦尼斯当国王。
小指头只是笑笑，他说：
“史坦尼斯非你我之友，他会谢谢你把王位交给他，但不会喜欢你、器重你，届时他会另立御前会议和新首相。”
言下之意，一旦史坦尼斯上位，艾德和他必然都会被踢出七国权力中心。
“而且史坦尼斯为了坐稳王位，瑟曦和她的三个孩子必然统统死光，西境的泰温大人会坐视她的女儿脑袋插在枪上？”
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定然会起兵，且绝非势单力薄。
“篡夺者之战后，劳勃愿意赦免曾经为坦格利安效力、在‘疯王’伊里斯旗帜下作战的人，只要贵族们宣誓效忠。
史坦尼斯可没有这么好心。
他永远不会忘记风息堡之围的惨状，河湾的提利尔和雷德温则是不敢忘记。”
可以预见，如果把史坦尼斯送上铁王座，他算起河湾的旧账来，七国必然血流成河……
不得不说，“小指头”培提尔对七国局势以及人心的把握，已经炉火纯青、已臻化境，逻辑上更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但是艾德公爵表示：
我听不懂！
我听不懂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兄台，你在和我说话？
七国血流成河，关我屁事！
我只关心荣誉和正义。
我是一只披着狼皮的鹰，艾林家族的箴言——“高如荣耀”，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了。
我要为养父老琼恩·艾林公爵报仇，
我要揭穿乔佛里并非劳勃亲子的真相，
我要瑟后受到惩罚！
权力什么的，我不想要！
我只想回到北境，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
也不知道作为全境守护、摄政王，掌握七国最高权力的那一小撮人，
这种行为是否是真的荣誉、正义的，亦或自私？
不负责任的？
不计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