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亲自体验身临其境的感觉
随着公交车不断前进，刘小虎这才发现不对劲。
车厢开始飘浮出若有若无的腐腥味，原本干净整洁的地板，也渐渐变得脏乱，各种杂物堆积，甚至有几块破碎的玻璃渣。
更重要的是，刘小虎惊恐的发现，所有乘客竟然消失了！
他环顾四周，除了公交车两侧的窗户，就只剩下一层灰色的薄雾笼罩着整座汽车，而汽车上唯一的售票员却坐在角落里。
这种诡异的画面惊得刘小虎浑身一颤。
校服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红色衣裙，径直走向最后第一排，三个裹着军大衣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端坐在那里。
中间那人低垂的头颅微微晃动，黑水顺着裤管在地面蜿蜒。
“小伙子，坐稳了。”
售票员突然贴在他耳边轻语，脖颈发出生锈门轴般的吱呀声。
刘小虎这才看清她的制服，1994年度先进工作者奖章在领口泛着幽光。
车身猛然倾斜，窗外景色像被撕碎的画布。柏油马路变成血泥翻涌的河床，桥墩上密密麻麻挂满裹尸袋。
前排乘客齐刷刷转头，他们的眼球在眼眶里融化，露出蜂窝状的颅骨。
“北苑大桥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
报站声突然卡带，司机后脑勺的裂口喷出腥臭的淤泥。
刘小虎疯狂捶打应急阀，指尖传来黏腻触感，原本金属材质的阀门竟变成了腐肉组织。
红衣女孩不知何时蹲在他座位旁，手中的威化饼干爬满蛆虫：“大哥哥，你应该饿了吧？请你吃饼干吧？”
车厢温度骤降，军大衣三人组缓缓起身。他们每走一步，皮靴就陷入地板化作的腐肉中，粘稠黑血从袖口滴落，在过道汇成‘死’字。
……
……
另外一边！
陈昂猛地从床上坐起，裤兜里的钥匙滚烫如烙铁。
【警告！B级灵异事件实体化完成度100%！】
【检测到锚点共振！】
“什么意思？”
陈昂揉了揉脑袋，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个公交车站。
“咦？”
陈昂诧异的看了眼身上的校服，“什么鬼？”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公交车站牌，发现上面赫然写着999号公交车站。
【叮咚！解锁阴间特效：Lv.3！】
【叮咚！解锁血月等级：Lv.4！】
【宿主开启血月副本：午夜末班车！】
系统提示音响彻耳际。
这次轮到陈昂愣住了。
“午夜末班车？”
陈昂喃喃自语着，这还是第一次直接被输入到系统副本。
这是系统新功能吗？
他目光投向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公交车，顿时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知道，副本已经开始了！
……
……
滴！
公交车停靠在公交站台上，售票员面无表情，机械般喊道：“上车吗？”
陈昂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内心的震撼，走上公交车。
一回生，二回熟！
相比较红色绣花鞋发生时候的心态，此刻的陈昂显得镇定许多，他抬脚踏入公交车内。
整个公交车干净整洁，但是却充斥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腐臭味。
陈昂上车以后阴阳眼就自行开启，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震撼！
公交车里面的画面与自己故事之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每个乘客坐在座椅上，脸上挂着诡异而狰狞的笑容。
“没买票的乘客请补票。”
售票员的脸皮像融化的蜡烛般垂落，露出蜂窝状的颅骨结构。
她的制服领口别着的先进工作者徽章，此刻正渗出粘稠的黑血。
陈昂的阴阳眼突然刺痛，视网膜上浮现出血色提示：【真实车票藏在腐烂的座椅夹层】
他猛地扯开身旁起皮的座椅套，发霉的海绵里裹着半张浸透血水的车票。
当指尖触及车票的瞬间，整节车厢突然剧烈震动。
车窗外的血色月光扭曲成旋涡，那些呆坐的乘客齐刷刷站起，他们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军大衣三人组的皮靴在地板上踩出黏腻的黑色脚印。
陈昂的脸颊抽搐，这种腐烂速度实在太快，几秒钟的功夫，整节车厢都化作一团黑乎乎的脓液，浓厚的臭味冲天。
“白牡丹，快出来！”
陈昂唤出白牡丹。
白牡丹的虚幻身形立刻飞了过来，她穿着一件宽松长裙，长发散披胸前，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美丽。
她袖袍挥舞，一片片花瓣凭空出现，将陈昂包围其中。
白牡丹伸出纤细柔软的玉臂，拉了拉陈昂胳膊，关切问道：“主人，你没事吧？”
陈昂一愣，这女鬼居然称呼自己主人？
这么想着，陈昂又看向车厢，发现白牡丹表情似乎有些难受。
这可不行，这女鬼现在可是自己的保命符！
“你怎么了？”
陈昂连忙问道。
白牡丹神情古怪，欲言又止：“我的力量流逝严重，怕是在这片鬼域坚持不了多久……”
陈昂皱了皱眉头：“你一个女鬼在鬼域还会流逝力量？”
白牡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醒过来时候，身体就很虚弱……好像……”
说话间，车厢里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歌声。
这歌声仿佛来自遥远的世界，带着淡漠和冷漠，听上去非常悲凉、哀伤。
随着歌声越来越近，整列公交车的玻璃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紧跟着，一双双猩红眼眸从雾气中冒出，那个吃饼干的红衣小姑娘摇晃着双腿，从公交车最顶部的窗沿飘下，站在了公交车尾部的铁栏杆上。
陈昂眯起眼睛，看向对方的脸庞，瞳孔骤缩。
那哪里是什么红衣小姑娘，分明是一具干尸！
“大哥哥，你要吃饼干吗？”
干尸歪了歪脖子，朝陈昂咧嘴一笑。
它的喉咙深凹，牙齿全掉光了，舌头更是耷拉着老长，只剩下两截森森白骨。
但是即便如此，干尸依旧用力嚼着饼干，发出嘎嘣嘎嘣脆的咀嚼声。
陈昂的额角渗出冷汗，他咽了口唾沫。
“不，谢谢，我不吃。”
陈昂尽量保持平静，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家？”
“回家……我回不了家了。”
干尸低下头，用力啃食手中的饼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嘣声，“妈妈离开爸爸了，妈妈走后，爸爸就把我丢掉了，我再也找不到他……呜哇啊啊啊！！”
哭泣的声音在车厢中扩散，整个鬼域开始摇晃起来，无数腐败的尸体开始从缝隙中溢出，填满狭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