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张铁:我有一把尘歌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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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美人出手

韩立呆立当场,看着石屑纷飞中厉飞雨通红的双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闭关的张铁若被惊扰,怕是要出大事;

可此刻的厉飞雨,早已被嫉妒蒙蔽心智,哪里还听得进半句话?

经脉中传来绵密的酸胀之感,张铁运转的灵力突然凝滞,丹田处翻涌的灵气似沸腾的铁水,灼烧着每一寸经络。

他猛地睁开眼,烛火在瞳孔里炸开猩红的光。

这是经络疲劳的征兆,再继续吸纳灵气,怕是要落得个经脉寸断的下场。

撤去石屋里的禁制,张铁正要查看外界动静,神识铺开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总在张袖儿身边晃悠的瘦高个厉飞雨,此刻正举着长刀疯狂砸门。

刀刃与青石碰撞出的火星,映得他面容扭曲如恶鬼。

“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污言秽语混着唾沫星子喷在门板上,听着格外的闹心。

张铁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韩立,少年正绞着衣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活像被抓包的小偷儿。

他瞬间明白了,定是这小子又在捣鬼!

四支回旋镖发出细微嗡鸣,杀意顺着经脉奔涌而出。

石门轰然打开,厉飞雨挥刀的动作僵在半空,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后颈窜起一层寒意。

不等他后退半步,四道幽蓝流光破空而至,精准钉入他四肢大穴。

长刀“当啷”坠地,厉飞雨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

“韩师弟,给我个解释。”张铁踏着满地碎石逼近,每一步都像踏在厉飞雨心脏上。

回旋镖的倒钩泛着冷光,随时能取人性命。

韩立咽了咽口水,视线在张铁森然的眼神和厉飞雨惨兮兮的模样间来回游移:

“张哥……”

“我、我寻思你对袖儿姑娘……”

他话没说完,就被张铁骤然爆发的灵气震得后退三步,喉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张铁胸膛剧烈起伏,周身灵气如实质般翻涌,将脚下碎石碾成齑粉:

“韩立!你这榆木脑袋是被驴踢了?”

他袖中赤松针嗡嗡作响,杀意凝成的寒芒映得韩立脸色煞白,“三个人的烂摊子还不够,非要把我扯进去?”

“张袖儿?”

“若不是有你在,我多看她一眼都嫌脏眼!”

韩立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青石上。

月光洒在少年惊愕的脸上,他喃喃自语,活像被抽走魂魄的木偶:“不可能……”

“明明……”

他突然抓住张铁衣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咱们一般大,我见了她心跳如擂鼓,你怎么可能……”

“住口!”厉飞雨满嘴血沫,四肢被回旋镖钉在地上却仍在挣扎,“不许诋毁袖儿姑娘!”

他脖颈青筋暴起,宛如癫狂的困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铁猛地转身,衣角带起一阵腥风。

他俯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莽汉,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真爱?”

话音未落,十八枚赤松针已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那便让你尝尝,为‘真爱’受尽折磨的滋味!”

针尖入肉的闷响混着厉飞雨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赤松针专挑大穴周边的麻痒酸痛处下手,既不伤筋动骨,又疼得人欲死欲仙。

厉飞雨在地上疯狂翻滚,却避不开如影随形的飞针。

不过片刻,他的衣衫便被鲜血浸透,整个人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恶鬼,凄厉的哀嚎惊得漫山飞鸟四散而逃。

韩立看着这骇人的一幕,喉结艰难地滚动。

山谷中厉飞雨的哀嚎还在回荡,张铁却突然如鬼魅般收手。

他周身翻涌的灵气骤然收敛,一把攥住韩立的手腕,铁钳般的力道让少年踉跄着跌进石屋。

厚重的石门轰然关闭,将血色与惨叫一同隔绝在外。

韩立撞在冰凉的石壁上,手腕被勒出红痕:“张哥!”

“我、我真是好心……”

他话未说完,就被张铁冰冷的眼神冻住。

“好心?你这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

张铁一脚踢翻木凳,木屑飞溅,“以后再敢自作聪明,就等着经脉被赤松针串成糖葫芦!”

他平复了下呼吸,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看好了,有好戏登场。”

韩立心有余悸地运转神识,神手谷宛如一幅血色画卷。

张袖儿鹅黄色的裙裾掠过荆棘丛,发间银铃随着她东张西望的动作轻响。

少女踮脚张望的模样,活像受惊的小鹿。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

张袖儿猛地转身,手中的帕子飘落在地。

厉飞雨浑身浴血的模样映入眼帘。

他半张脸浸在泥水里,染血的手指还死死抠着碎石,却在看到少女的瞬间,拼尽最后力气扯出一抹笑容。

“厉哥!”张袖儿踉跄着扑过去,绣鞋踩过血泊也浑然不觉。

她颤抖着抱住那具满是血窟窿的身躯,泪水砸在厉飞雨染血的衣襟上:“韩立!你这个骗子!”

少女尖锐的哭喊震得树叶簌簌掉落,“若不是我来得及时……”

厉飞雨喉间滚动,原本要辩解的话语,在嗅到少女发间的茉莉香时,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

他倚在那柔弱的肩头,任由对方半拖半拽地离开,沾血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衣袖,嘴角却扬起一抹得逞的笑。

石屋内,韩立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张铁擦拭着沾血的赤松针,冷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看到了?”

“有时候,英雄救美不如美人出手。”

神手谷的秋风卷着血腥气呼啸而过。

厉飞雨被张袖儿搀扶着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谷口,那故作虚弱的姿态却让石屋内的两人看得真切。

韩立望着满地狼藉,嘴角抽搐,活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张哥,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韩立踢开脚边一块带血的碎石,碎石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铁倚着斑驳的石壁,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赤松针上的血迹,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不满意?”

他抬眼看向韩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你既无心儿女情长,如今她与厉飞雨成双成对,倒省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