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撞枪口了
朱铭是懂得拱火的。
张颢和李琰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气,别管说的多有道理,他们俩互相痛打一顿,两败俱伤,不得不退出学宫的比武,痛失龙象金刚经。
这口怨气不出,天理不容!
“敢打我们的主意,他是不想活了!”
李琰说着,微闭双眼,神宁气静。
朱铭只觉得屋子里凭空起了一阵风,温度低了不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儿。
“李师兄阴神出窍了。”
张颢低声提醒朱铭,他不是修道的人,没法阴神出窍,但也有自己的办法,聚拢心神,随后将耳朵贴在墙上,他修炼武道,已经能够发掘身体的奥妙,耳聪目明,不是凡人能比。
隔壁的动静,毫厘不差。
朱铭一看,只能感叹,这两位都有独到的办法。
他也急忙收拢心神,一点点释放念头,向对面延伸过去。
朱铭的举动被张颢发掘,他就是一怔。
这位大朱兄进步真快!
虽然只是念头外放,远不如李琰那种阴神出窍高级,但也没听说哪个一流高手有这样的本事,包括自己在内!
张颢修到一流境界,就没法念头外放,不过他是由于灵根被夺,神魂受损,不能拿来比较……但不管怎么说,朱铭能做到这一步,也相当厉害。
然后三个人就盯着孙掌柜一家,瞧着他们如何密谋。
……
“姐夫,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发愁吗?”
孙掌柜看了眼自己的小舅子,“汤斌,我可提醒你,在这个云阳城,小心驶得万年船。姓朱的只是消失,生死不知,万一……”
“什么万一!”
汤斌打断了孙掌柜,“姐夫,我早就听人说了,姓朱的他们是去寻找一种灵草,能让人脱胎换骨,甚至生出灵根!”
“生出灵根?这可是逆天而行啊!”
汤斌呵呵道:“谁说不是,这样的宝贝肯定千难万难,姓朱的一介散修,不知天高地厚,死就死了。正好他的家业归咱们!”
“咱们?你也有兴趣?”
孙掌柜一怔,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小舅子。
“姐夫,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呢,在云阳城游逛了好些年,也打算安定下来。我跟天宝商行的人打听了,他们也要开分行。”
“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汤斌笑嘻嘻道:“你的这个铺面太小了,要是能把隔壁拿过来,两家合到一起,也就差不多了。回头咱们并入天宝商行,靠着大树好乘凉。就算姓朱的回来又能怎么样?”
孙掌柜皱着眉头,微微心动,也有沉下脸,“你这是让我把家业交出去啊!”
“姐夫!你说家业重要,还是拜入三教学宫重要?”
“那自然是三教学宫了!”
“这不就结了!”汤斌道:“天宝商行通着学宫,每年都能拿到恩赏的入学名额,咱们投靠天宝商行,我那几个外甥就有希望拜入学宫,你这个当爹的,可不能挡了孩子的通天路!”
孙掌柜眉头紧皱,话是这么说,但即便现在加入,就能立刻得到名额?
他还在犹豫。
汤斌却是迫不及待了,“你啊,就毁在优柔寡断上了……也不用你管了,都交给我就是了!”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孙掌柜急忙拦住了他。
“汤斌,毕竟是我找你的,我不能当糊涂鬼,给你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不答应!”
汤斌笑了笑,“姐夫,你瞧见没有?”
他举起手,晃了晃,在他中指上,有一枚戒指,戒指的内侧,藏着一根毒针。
“你瞧,这里有一枚阳鱼尾针,阳鱼这东西,最是滋补,强壮气血,雄风凛凛,可偏偏尾上的一根针,最是阴毒……我只要将这根针刺入那俩小崽子的身上,不出一刻,人就会萎靡而死,根本查不出来。朱家的铺子,不就成了无主之物吗!”
孙掌柜稍微思索,“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会不会歹毒了一些?”
“无毒不丈夫!”
汤斌笑嘻嘻道:“你放心吧,我这就去办!”
他迈着步,往外面走,刚走了两步,就顿住了。
“你们是……”
汤斌不认识,孙掌柜却看出来了,走在前面的,正是朱铭。
刚刚想着算计人家,现在就找上门了。
孙掌柜多少有点尴尬,“贤侄,你,你怎么过来了?这两位是……”他指了指跟着朱铭过来的李琰和张颢。
朱铭没给他介绍,自顾自到了孙掌柜面前。
“伯父,前些时候你跟我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
“什,什么话?”
“就是咱们云阳城龙蛇混杂,总有些歹人,想要夺人家产,您说是不是?”
“啊!是……不是……”
孙掌柜感觉到不对劲儿,连忙道:“贤侄,有伯父在,用不着担心,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我会帮你的。”
“当真?”朱铭笑着反问。
“真的!”
“那好,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我,还有我的弟弟,伯父又该怎么办?”
“贤侄,你……不要说笑。”
“没有说笑,我是认真的。”
说话之间,朱铭将头转向汤斌。
此刻的汤斌早就按捺不住了。
原来这就是朱家的小崽子,乳臭未干。
跟他来的两个,年纪也不大,用不着在乎。就凭朱铭,还能找来什么像样的帮手吗?
“姐夫,你跟他废话干什么!”
汤斌五指张开,向着朱铭的肩头按去……这家伙周身主要的经络悉数贯通,距离一流高手也不远了。
这一按,又快又狠。只要阳鱼尾针刺破皮肤,神仙难救!
就在即将触碰朱铭肩头的刹那,朱铭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汤斌怔住,哪去了?
人怎么凭空消失了?
就在他错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腕子被人钳住。浑身的力气一分也用不出,简直跟一只待宰的鸡没什么区别!
“啊!”
他一声惨叫,朱铭攥着他的手腕,狠狠向他的脸上甩去。
“啊!!”
这一声惨叫,比方才凄惨十倍。
原来阳鱼尾针刺入了他的面颊,只是刹那,半张脸就麻木了。
“救,救吾!”
他的口舌已经含混不清了。
“死到临头,还说什么文言!”
朱铭抓着他的腕子,又朝另一边脸甩过去。
阳鱼尾针再次刺破汤斌的皮肤,这次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眼瞧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已经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朱铭扭头,冲着脸色惨白的孙掌柜露出大大的笑容。
“伯父,你看我处理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