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虚炼器
三日后，林郡城南市。
相比于东市的丹药百货，南市多以炼锻打造为主。收到陆闲的吩咐后，今日是程岩进城摆摊的第一天。
他的灵械臂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他特意选在最热闹的‘百器街’支了个摊位，立起‘太虚炼器’的幡旗。
本来以他的性子出来摆摊是有些难为情的，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二代灵械臂如此得力，程岩也不由的想试试自己能否炼出些玄妙的法器。
就算炼不出，后面还有陆闲，将单子接回去对观里也是一大收入。
而他的摊子刚支下没多久，就吸引不少来往目光。主要是集中在他的灵械臂上。
“这位道友，您这手臂...”一位穿着褐色短打的炼器师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可是法器？”
程岩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灵械臂他甚是骄傲，看的比什么都重。此刻被人注意，脸上略微精神。
灵力流过经脉灵械臂的指尖突然变形，化作精巧的刻刀：“没错！这便是我太虚观炼出的法器，道友可想试试？”
“这...这...法器还能辅助炼器？”炼器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周围很快聚拢了七八个同行，全都盯着能变形的金属手臂啧啧称奇。
谁人也没见过这般玄妙的假肢法器，此刻自是好奇的紧。
知道这时候是宣传的最佳时间，程岩厚着脸皮站起身来。
“诸位请看。”取出一块玄铁锭，灵力瞬间涌动。
灵械臂喷出蓝色灵火，转眼间就将铁锭熔化成液态。
这一幕让众人瞬间哗然！
“嘶！”
“嘶...好快的熔炼效率...”
“这法器竟能如此高效的调动灵力，貌似是通过法阵转换为灵火...”
“不对不对！不单是法阵，这法器貌似还有增威之能，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快...”
“还有还有...你们看那灵石还能借助灵石灵力......”
“......”
仅仅是展露了一手就让一众同行眼热不已，一个个细细打量着灵械臂。想从中看出点端倪来。
“太虚观独家炼器术，可定制各类法器。”
“法器效用比传统法器更为玄妙，斗法对敌，炼器辅助皆可尝试！”
程岩适时打了个广告，手中动作不停。
金属液体在空中翻滚变形，最终凝固成一柄剑胚。
咔嚓咔嚓。
接着程岩的灵械臂法器模组迅速变化，一把阵刀伸了出来，抵近剑胚飞速刻画阵纹。
不到两个时辰，一柄寒光凛凛的一阶下品法剑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效率...未免也太快了些！”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道友贵观是怎么想到用多种法器融合一体，还如此协调的！”
“是啊道友，你这件法器卖不卖？”
看着程岩火速炼出一把法器，众人争先出言，涌上前来一个个惊为天人。
炼器他们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快还如此行云流水的，就这手段比之中品炼器师都差不了多少了！
一个白发老者激动得胡子直颤，“老朽炼器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手法！”
“道友！老朽可否和贵观学习一下？”
见到众人的反应，程岩心中欣喜之余也不免佩服起陆闲，“观主真是天纵奇才，这灵械臂就是放在郡城间也是奇物！”
而一圈人热闹的反应也是立马吸引了那些前来百器街炼器的修士。
很快便又围了一圈，大圈套着小圈十几个人将程岩围的水泄不通。
“道友！道友！我想定制一把法器。”
“我也要！某家出二十灵石定制一把能收人炼魂的幡旗。”
“我想炼一个能看家护院洗衣做饭的...”
“道友！道友...”
“......”
不得不说，当街献艺的效果非常好，就这么一手表现给程岩引来了好几个单子。
让他应接不暇，差点都应付不过来。
见此，程岩笑呵呵的递出自家山门位置。
“好说好说，此乃我家道观所在，有需要的道友后面自行过来即可，自备材料价格好商量。”
说着将手中陆闲制作的木牌递给众人，木牌正面是一个八卦图样以及一道威严的楼阁殿宇。
下书四个大字‘太虚炼器’！
木牌背后详细标着太虚观的山门所在以及接待炼器的时间段。
周一至周五
早上九点至下午六点（过时不候）---太虚炼器
“观主研究的这名...名片还挺方便，倒是省的自我介绍了。”
老程笑呵呵的发着名片，坚硬沧桑的脸庞略显红润，看着有些意气风发。
他何曾有过这般光景，自打当年断臂退伍被太虚观收留，几乎就没过过好日子，下山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今日这般热闹被人追捧还是头一遭呢。
此刻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畅快之意来。
而正当他暗暗感慨时，一个穿着破旧皮甲的修士突然挤进人群：“程...程大哥？”
被人唤的一愣程岩抬头，当看清来人样貌时后瞬间浑身一震：“张顺？”
张顺，他当年的军中同袍，被一同征召进军伍后二人关系一直很要好，互相救过对方好几命。
只可惜好景不长，后来他断臂退伍，便渐渐没了联系，没想到今日却是又在此撞见。
只是如今的张顺容貌憔悴，左腿还带着伤，哪还有当年军中悍卒的模样？
“真的是你！”
张顺盯着程岩的灵械臂看着对方神光气顺的模样，声音发颤，“我听说你去了个什么道观...这手臂...”
“这...你且随我来。”
对着围观的众人抱了个拳，程岩将老友拉到一旁街角无人处。
“顺子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可还在军中谋生？”
听到程岩问话，张顺明显苦涩了许多，麻木的面颊上漏出一抹酸涩。
“我也退了，左腿经脉被废战力不如练气中期，如今...在郡城巡卫里当个杂兵保养器具什么的...一个月挣五个灵子...”
张顺说着面色更显窘迫，口唇干燥眉急眼虑。明明也是个炼气五层的修士，可状态却是如凡俗老农，毫无精气神。
看的出来，他现如今活的甚是艰难。
“杂...杂兵...”程岩愣住，他军伍半生岂能不知杂兵是干嘛的，那是军伍里最底下的存在。
连当炮灰都不够资格，只能干些杂乱苦顿的活计。谁都能欺负一把。
“一个月...五个灵子...”听到张顺所言，程岩更是暗暗咋舌，他今日进城摆摊连带入城费摊位费都交了一块灵石。
可对方一个月就五个灵子，别说修行了，估计也就刚够温饱吧。
想到这，程岩眉头愈发紧皱，一声不吭的从怀里掏出两颗黄芽丹。
“给。”程岩将丹药塞进张顺手中，“先应应急。”
“黄芽丹！程大哥你...”
张顺怔住，他都不知道上一次吃黄芽丹是什么时候了。甚至都快忘记这丹药是何滋味了。
此刻见程岩出手就是两枚黄芽丹，加上那支流光闪烁的灵械臂一直晃动他的眼睛。
这让张顺心中震动忍不住再度发问：“程大哥你现在...”
“我？没错，我现在正是太虚观弟子。”
“跟着观主，日子有奔头了。”程岩拍了拍灵械臂，压低声音。
“你且放心待我回去给你说说好话，以你当年那手控兽之术，许是能在观里谋个差事！”
“这两颗黄芽丹全当是预支的俸禄，安心收下别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