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咸阳
咸阳城。
西凉军经过几日的行军后，将咸阳包围的水泄不通。
但是令全军上下都很纳闷的一件事，是他们到来的时候，咸阳城就和经历过战乱一样，变得破败了。
整座城池里燃剩的余烬冒着白烟。
街道上都是尸体，不管是什么建筑，门都被拆掉了。
原本繁华的秦国国都，如今只剩下了幸存者的哭嚎声。
“这是怎么回事？”
许连营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皱着眉头看着城池内的一切。
“回将军，听附近的百姓说，一段时间以前，伐秦同盟联军四十万人入驻咸阳城，昨天联军刚走，临走的时候把咸阳城给劫掠了，抢走了不少妇孺，但大多数人都没被杀。”
副将汇报着搜集来的情报。
“被劫掠了？”
许连营一愣，暴怒道：“他娘的老子一路干到咸阳来，从天堑关跑到这更是日夜不眠，结果到了，得到了一座被劫掠过的城池？！这我怎么向大王交代？！”
骂完了，许连营走下瞭望台，一边在军营中走着，一边发着火。
“狗娘养的联军，狗娘养的伐秦同盟，你们滚就滚，劫掠就劫掠，别他吗把城烧了啊！”
“这帮畜牲可真是不干人事！”
“要是让我碰上联军，我非要把他们的头全部剁下来，身子垒在一起，用铁浇筑了！”
“……”
听着许连营暴怒的叫骂声，副将和其他将领们都是低着头走着路，没有人敢言语。
同时他们也觉得很气愤。
咸阳可是国都，这几百年来，秦国的诸侯王一直坐在咸阳城里，可如今却是发生了国都被人洗劫烧城的事情。
即便做这事的不是西凉军，但西凉军没有阻止，也是有过。
“烧了固然可惜，但你们毕竟是全力赶路了，也不能怪你们。”
话语声突然从营门口处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令许连营等人浑身一颤，然后抬头循声望去。
“大王！”
许连营面露兴奋之色，同将领们一起跑上前去，就来到军营的秦武团团围住。
此时的秦武身穿铠甲，手持长枪，是此前亲自征战时的戎装打扮。
许连营等人虽然预料到，西凉会派人来指导围攻咸阳的战斗，却未曾想是秦武亲自到来了。
“做的不错，这场仗打的很漂亮，等你回去后论功行赏。”
秦武拍了拍许连营的肩膀，夸赞道。
“多谢大王夸赞。”
许连营心满意足的笑着，然后突然想起了咸阳城的事，笑容瞬间消失，单膝跪地拱手致歉：“末将不敢受赏，这咸阳城没能给大王原原本本的拿到，实在是末将的过失！”
“都说了不怪你们了。”
秦武将许连营搀扶起来，然后说起了别的话题：“咸阳城虽然是被劫掠了，但城内仍有守军，我们还需准备作战事宜。”
话音一落，许连营刚想附和，却听得一群士兵大声喊叫。
“将军，大王快看！”
“快看啊！”
“城门开了！”
“……”
在西凉军等人的围观中，咸阳城四座城门全部打开。
开门的是守城的士兵和百姓。
那些百姓朝着西凉军所在的位置大声招手，大声吆喝，想要让他们入城。
“这……”
秦武还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尴尬的道：“这东秦还真是丧尽人心，以至于剩下的士兵不愿意为秦破敌战斗，直接开城投降了。”
“我要是百姓，我也不为那昏王战斗。”
许连营气愤的道：“那昏王是瞎子吗？联军劫掠咸阳城，他干什么去了？秦国就没有可战之人了吗？！”
“我也纳闷，走，看看去。”
说罢，秦武一招手，带着众人直奔咸阳城。
除了军队以外，他还带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刚刚被他一起从西凉带过来的信灵玉。
此时的咸阳城内，一片狼藉。
幸存的百姓们或是抱着亲人的尸体哭泣，或是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
大多数的房屋已经被焚烧成了断壁残垣。
就连原本宏伟的王宫，此时也是变成了残砖断瓦。
西凉军在秦武的率领下进入城池，士兵们一个个不胜唏嘘。
“老翁，这发生什么了？”
秦武骑着烈龙驹，朝着一名正在埋葬亲人尸体的老人询问道。
“是惨剧！”
老人看到秦武，跪着爬到他面前，哭嚎道：“那……那联军入了城，吃，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但是他们临走的时候还是劫掠了我们，杀了不少人！”
“那秦破敌他们呢？都死了？”
秦武愕然的问。
“没……”
老人泪如雨下，愤怒的指着王宫方向，骂道：“这昏王着实铁石心肠，他就站在宫墙上旁观……”
“这混账。”
秦武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秦破敌叫过来当场双拳捶死。
联军劫掠，秦破敌身为东秦的王，竟然不阻止，反而旁观？
这是一个王应该干的事情么？
但这作风也不像是秦破敌。
带着些许疑问，秦武策马前行，带着军队一路直奔王宫。
此时的王宫内，一名白氏一族的大臣看到秦武，立刻下令将宫城大门打开。
然后这名大臣带着其他人一起跪在地上，朝秦武高声道：“恭迎大王回宫！”
“你们这些杂碎，早点投降，还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许连营怒骂道。
“没关系，只要臣服，本王一视同仁。”
秦武说出了这句令人意外的话。
但此时谁都没有注到，秦武的眼神中蕴含着冰冷彻骨的寒意。
秦武将眼神中的寒意驱散，转而带领着军队进入王宫。
他们一步步穿过石板大道，来到了王宫正殿前。
在王宫正殿前，身穿铠甲的秦破敌躺在台阶上，旁边摆着几壶酒。
他的情况也不是太好，手臂上满是刀伤，血流如注。
在台阶下方，几具尸体横放在一起，血流浸染入砖缝。
在那几具尸体里，秦武一眼认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秦破敌身旁那位经常伴随着他的武道强者。
“来了？”
秦破敌饮尽一杯酒，朝秦武道。
“不来，你岂不是要把秦国都送给别人了。”
秦武翻身下马，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