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腹黑皇子的小书童（5）
白轻初斜倚在榕树下，指尖捻着一片枯叶，目光却飘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御书房。这几日，朝堂因许因贪污案闹得沸沸扬扬，萧书禹借着弹劾二皇子一党的机会，暗中收拢了不少中立派大臣。然而二皇子萧敬言也非善茬，竟以退为进，主动请缨彻查赈灾银两的去向，反倒博得皇帝一句“顾全大局”的赞许。
“宿主，二皇子这招以退为进，分明是在拖延时间销毁证据！”阿离急得在榕树枝头蹦跶。
“急什么？”白轻初懒洋洋地将枯叶揉碎，“他若真查得出来，我倒要高看他一眼。”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后。
“白姑娘好兴致。”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
白轻初猛地回头，正对上萧书禹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他今日未着华服，一袭墨色劲装衬得身形修长，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殿下这是要夜闯民宅？”她挑眉。
“本宫自己的府邸，何来‘闯’字？”萧书禹随手将酒壶抛给她，“跟我去个地方。”
白轻初还未及开口，已被他拽着跃上宫墙。夜风掠过耳畔，她低头瞥见腰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莫名想起司桓从前带她翻学校围墙的模样。
“宿主！重点是他要带你去哪！”阿离在识海中尖叫。
“闭嘴，我知道。”她暗暗磨牙。
两人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观星台上。此处视野开阔，能将整个皇城尽收眼底。萧书禹倚着栏杆，仰头灌下一口酒，忽然道：“你从前说自己是神女，可会观星象？”
白轻初盯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随口胡诌：“紫微星黯淡，贪狼犯主，殿下若想成事，需得……”
“需得什么？”他蓦地逼近，酒气混着檀香扑在她鼻尖。
“需得先松开我的手腕。”她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
萧书禹低笑一声，忽然指向东南角一处宅院：“那是许因的私库，三日后，户部要清点赈灾银两的账目。”
白轻初眸光一闪：“殿下想让我去偷账本？”
“是‘借’。”他晃了晃酒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若此事成了，我便信你真是神女。”
——
子时，许府后院。
白轻初贴着墙根挪动，腰间别着阿离幻化的夜行匕首。许因的私库把守森严，但对她而言，避开巡逻侍卫不过小菜一碟。
“宿主小心！有机关！”阿离突然预警。
她险险收住踏入密室的脚，只见地面青砖缝隙泛着幽蓝冷光——是淬了毒的暗箭。
“狗东西，玩阴的？”她冷笑，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将机关枢纽冻成冰渣。
账本到手时，屋顶忽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谁？！”
白轻初旋身躲过劈来的剑锋，却见萧敬言带着暗卫破窗而入。
“果然是你。”萧敬言目光阴鸷，“白轻初，你以为偷了账本就能扳倒我？”
她攥紧账本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电光石火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剑光如雪，直逼萧敬言咽喉。
“二弟，深更半夜为难我的书童，不太体面吧？”萧书禹的声音轻飘飘落下。
御书房内，香炉青烟袅袅。皇帝将账本重重摔在案上，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怒意：“许因，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因抖如筛糠，忽然指向萧敬言：“是二皇子指使臣贪污！他说、说赈灾银两要用来养私兵……”
“你血口喷人！”萧敬言猛然拔剑，却被萧书禹的折扇架住手腕。
“二弟，父皇面前，还是冷静些好。”
白轻初垂首立在萧书禹身后，余光瞥见李胜兰惨白的脸。这位二皇妃自那日丑闻后形销骨立，此刻竟踉跄着跪倒：“父皇明鉴！敬言绝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
皇帝闭了闭眼，忽然看向萧书禹：“禹儿，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萧书禹躬身道：“儿臣以为，二弟应当禁足府中，待刑部彻查后再行定夺。”
——
是夜，大皇子府。
白轻初翻着从许府顺来的密信，越看越心惊。信中竟提及北疆异动，而萧敬言与敌国质子早有勾结。
“宿主，这算超额完成任务了吧？”阿离兴奋地转圈。
“未必。”她揉着眉心，“萧书禹从一开始就知道账本在许府，为何偏要我去偷？他早料到萧敬言会埋伏……”
吱呀——
房门被推开，萧书禹倚在门边，月光将他影子拉得老长。
“小白子，你漏了样东西。”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牌，正是白轻初在密室不慎掉落的宫籍令牌。
她浑身紧绷，却见他忽然俯身，将玉牌系回她腰间：“下次再弄丢，可没人替你圆谎了。”
呼吸交错间，他低声道：“司桓这名字……你从何处听来的？”
白轻初瞳孔骤缩。
月色如银，倾泻在萧书禹的侧脸上，将那道若有似无的笑意映得愈发诡谲。白轻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牌，呼吸几乎凝滞。她与司桓自幼相伴，对他的脾性再熟悉不过——眼前这人虽顶着萧书禹的皮囊，可方才那句轻飘飘的“司桓这名字……你从何处听来的”，却分明带着司桓独有的试探与压迫。
“殿下说笑了，”她后退半步，脊背抵上冰凉的雕花木门，“奴婢不过是随口胡诌的名字，怎的让您这般在意？”
萧书禹低笑一声，抬手捻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胡诌？可这名字……倒像是本宫幼时用过的化名。”他逼近一步，眸光如刃，“白轻初，你究竟是谁？”
白轻初的喉头动了动。司桓幼时确实常扮作皇子混入宫宴，可那是她原世界的旧事，怎会与此处重叠？除非……这所谓的“位面世界”根本是司桓的手笔！
“宿主，检测到能量波动异常！”阿离突然在识海中尖叫，“萧书禹身上有跨界者的气息！”
白轻初瞳孔骤缩，电光石火间，她猛地拽住萧书禹的衣襟：“司桓，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把我坑进这个破系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