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灵活”
“德宝……这……”
王彦为难的看了看赵德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工作。如果这些小麦真的来路不正，那他把小麦磨成面粉可就要担责任了。不说别的，光是一个“毁尸灭迹”的“从犯”名头就跑不掉！
然后吧，王彦还不敢直接问。万一真的问出来点什么，他要不要举报？
不举报，被抓到了就是从犯，也要进去。举报了，名声就毁了，以后在村里根本就待不下去。更别说这里面还牵扯村长的批条……你小子举报领导是吧？
一头堵瞬间变成了两头堵。
赵德宝看到王彦指着小麦吭哧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对方在忌惮什么。
“王哥放心，来路绝对没问题。而且这些小麦磨成面粉后，是要供给县城派出所的，来路有问题我敢往那边送？这些村长也知道，要不他咋会给我开条子嘛！”
听到赵德宝的解释，王彦才算松了口气。
“呼，你个臭小子，吓死我了！要送到派出所的你不早和我说，非要看我笑话是吧。不怕告诉你，看到你这些小麦的第一时间，我还以为你盗了公家的粮库，准备去举报你呢！”
“那不可能。我要是盗粮库，能让你知道？”
在王彦正式开始工作后，小麦渐渐的变成了面粉。
虽然受限于工艺，麸皮并没有能够剔除掉太多。但赵德宝敢保证他这个面粉，绝对算质量合格的细粮。多次反复细磨之后，面粉的质地已经足够细腻，并不会影响口感。
就他三百多斤的面粉，足足磨了四个小时！
“差不多95%的出粉率，再扣除其他的损耗，360斤小麦，差不多出了330多斤面粉……”
赵德宝默默的算了一笔账，然后配合着老爷子将整袋的面粉重新封好抬到车上。剩下的30多斤“零头”，他又从里面舀出来小半盆，大概3、4斤的样子，推给了王彦。
“德宝，你这是？”
“王哥，见者有份。要是没有你，我也磨不成这面粉不是？这些也不多，弟弟的一点心意，你带回家给家人解解馋也是好的。同时你也别嫌弟弟小气，不多给你分点，因为这些面粉里属于我的那份，还真没有多少。”
“哦~哦~，明白，明白。”
王彦明白赵德宝的意思，索性没有再虚伪的推辞，直接收了下去。
“那村长那边？”
“王哥放心，晚一些我会给良叔送过去。你算算用了多少柴油，我好把钱给你。”
“行，你等一下我算算。这样，你给个9块钱好了，剩下的我给你抹了，算在平常的消耗里。”
听到这个报价，赵德宝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知道对方给自己报的已经是一个极低的成本价，甚至还往“公费”里挪了一点。但即使是这样，价格还是让他心惊不已。
机械这东西，果然不是个人轻易用的起的！赵德宝估计如果完全按商业价格算，他这三百多斤面粉，怎么的人家都得要他个大几十！（市场价柴油+机械损耗+人工）
同时这样看来，公家收小麦1毛2，要票的面粉卖1毛8分5，这中间也确实没有挣几个钱！把损耗、运输、人工、存储费用啥的加上去，说不定还要倒贴钱呢！
“给，王彦，这是9块钱，你给咱写个收据好了。”
赵德宝正准备向老爷子求救，让老爷子先帮他把钱垫上，等他东西出手之后再给老爷子的。没想到老爷子都没有让他开口，就率先替他掏了钱……赵德宝是真没有想到油费会这么高！
这老爷子不会早就猜到了吧？！
面对恨不得把问号写在脸上的赵德宝，老爷子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傻眼了吧，真以为磨面是好磨的？平时没见过磨玉米面，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柴油吧？就看你那些小麦的量，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掏不起这个钱！而且我估计，这还是王小子厚道，给你平掉了不少的账！”
“这不算啥，六爷。给，这个是收据。”
王彦写完收据走过来，接过话的同时把收据也递给了老爷子。
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的赵德宝也不能让人家吃亏，赶紧从袋子里又舀出来不少面粉，给对方凑了个差不多10斤。
至于欠老爷子的那些……反正他肯定不会让老爷子后悔帮他！
“对了王哥，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还有继续操作的可能吗？”
临走时，赵德宝还有意无意的对着王彦问了一句。
王彦摸了摸下巴，瞥了赵德宝一眼。
“德宝你的意思是……让村长知道的，还是不让村长知道的？”
“如果可以，还是不要麻烦村长了吧。咱俩能解决的事情，总是麻烦领导多不好。”
王彦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来。
“那每个月最多2次。冒然增加那么多损耗，很容易出问题的，必须平均下来。”
哈，赵德宝也没想到，王彦你个浓眉大眼的，这么熟练的？
他只不过想尝试着问一下，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
不过这和他赵德宝有啥关系，他巴不得对面能“灵活”一些，能帮他省不少钱。
而且王彦这有限度的“灵活”，其实也挺好，至少两个人都比较安全。
“哈，你后面就免不了麻烦王哥了！到时候无论是给王哥辛苦费，还是换成一些物资，都看王哥的意思来。”
“行，到时候你提前几天找我。”
和对方约好的赵德宝窜回驴车，老爷子问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当然是把面粉出手回血喽。我时间都约好了，后天晚上9点，鲁东第一机修厂家属院。到时候咱们赶着车过去，10分钟卖完回家！”
“哎，幸好问了你一句。年轻人干事就是糙……”
“啊？”
“大晚上拉货出门，你手里必须有家伙！更何况你走的还是山路，不止要防备劫道的人，还要防备狼和熊！算了，我提前去借支56半……”
赵德宝无奈的挠挠头，他还真忘了这年代搞运输风险也很大。车匪路霸加动物，各个都能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