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丛书总序
“文化热”已多次被宣判“过时了”,但它总是在更多的领域顽强地冒出头来!它渗入各学科研究,且未有穷期。究其原因,就在于文化本是人类自身的影子,甩也甩不掉。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只要涉及人们的行为方式,都可归入“大文化”。这种海纳百川式的品格正是它的生命力之所在。也因为它的深、广、大,所以不可能被一次性地认识,因此它总是潮汐般时起时落,永不停息。潮汐过后,沙滩上似乎平白如故。然而,从长远看,它却不断地改变着大海与陆地的疆域。
自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西方各种文学思潮也相继涌入中国,可谓“你唱罢来我登场”,只是“各领风骚若干年”。不过即使在西方,各种思潮此起彼伏、变动不居,也是常态。人们认识事物总要从具体、个别到整体,通过不断分析、归纳、综合,站在新高度俯瞰整体。从“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始,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终。是的,各种理论思潮激烈地碰撞、化合,需要一个更大的“力场”。文化,作为中介与互动、互构的攸关方,成为理想的力场。文化诗学高唱于形式主义、结构主义、解构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后殖民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等五光十色的思潮交错横流时代的后期,并非偶然,它至少反映了学术界需要进行一次从外部研究到内部研究、微观研究到宏观研究的大整合的需求。文化诗学大有可为。居于这一认识,漳州师范学院(现已改名闽南师范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决定改名为文化诗学研究所,并于2000年11月由《文艺理论研究》编辑部、山东大学《文史哲》编辑部和福建省漳州师范学院联合发起,漳州师范学院文化诗学研究所承办,在漳州召开了我国第一次文化诗学学术研讨会。此后,我所成员在《文学评论》、《文艺理论研究》、《文史哲》、《文艺报》、《福州大学学报》及本校学报发表了一系列论文。会后十五年来,人员或有变动,但队伍不散,目前仍有十来位研究员坚持本项研究工作。由于我们内部经常就某些主题切磋,并与兄弟院校多次进行交流,所以,虽然尚未形成总体相对固定的理论框架,各种不同的专业话语也让人难免有“杂”的观感,合而未融,但已有了核心的共识。诚如首任所长刘庆璋教授所指出:“我们认为,‘文化诗学’在‘诗学’前冠之以‘文化’,首先在于突出这一理论的人文内核,或者说,在于表明:人文精神是文化诗学之魂。”“同时,尽管‘文化诗学’这一理论术语是美国学人最先提出来的,但它对于我们中国学人来说,倾心于此论,可以说是我们民族长期文化积淀形成的文化基因使然。因为,自‘诗三百’起始的中国古代文化,就充满了诗性精神,诗与文化的联系之紧密达到了整个文化被诗化的境界。”[1]我们又进而认识到:文学与文化系统之间是一种双向建构的关系,所建构的归根到底是人文,是人性。现在,我们以丛书的形式发表我们初步的研究成果,以求教、就正于同道学人,以期推进本学科建设,诚盼读者诸君不吝赐教。是为序。
林继中
于闽南师大文化诗学研究所
[1] 刘庆璋:《文化诗学学理特色初探——兼及我国第一次文化诗学学术研讨会》,《文史哲》2001年第3期。